陳先生看了我一眼,苦笑了一聲,雙手抱頭,一副很痛苦的樣子。應該是糾結了一會之後,他把頭從胳膊中抬起來,跟我說起了他的事情。
陳先生在一家醫療器械公司做銷售經理,他本身人長得比較儒雅,又能說會道,所以業績一直都不錯。做銷售,陪客戶是經常的,陳先生也不例外。2個月之前,他談到了省里比較大的一家醫院的單子,一應條款雙方都已經同意了,對方卻一直拖著遲遲不簽約,快到月底,陳先生也著急了。
公司的銷售總監勸他公關一下,於是他便約了對方的採購總監李主任晚上吃飯。飯桌上談的挺好的,對方也答應儘快往上申請簽約,吃完飯之後,醫院的採購總監李主任想去唱歌,於是一行人就開到了飯店旁邊的一家ktv唱歌。
ktv里,大家玩的都挺嗨。說實話李主任那嗓音簡直是要人命,加上他酒量也不咋地,一個勁在裡面耍酒瘋。陳先生覺得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就要買單送大家回去。可那個李主任已經玩嗨到天上了,發著酒瘋非得讓陳先生叫幾個妞過來陪唱。
陳先生沒有辦法,如果不把這位爺伺候好的話,那單子就前功盡棄了。他只好通知ktv經理,不一會兒,經理就帶了4個女孩進來。女孩們都長得不錯,大概20出頭的樣子,應該是工作需要,所以穿著都比較暴露。酒店經理出門前低聲對陳先生說,這些女孩都只是陪唱,大家都注意著點,別整出事情來,如果需要其它服務,他可以再幫忙。陳先生無奈地就答應了。
接下來的ktv包房更嗨了,李主任一看就是個色老頭,邊嘶吼著劉德華的老歌邊對旁邊的一個女孩上下其手。陳先生雖然也陪著酒,但他酒量不錯,頭腦還算清醒。見李主任一直抱住那個女孩不放,手腳都不老實,那女孩一直在掙扎,一副很嫌棄的樣子。陳先生見狀,便趕緊坐過去裝作聊天,以此來分散李主任的注意力。
「小陳呀,你這就不懂事了,這筆生意你能拿到的提成我心裡清楚,花這點小錢應該沒什麼不樂意的吧。」李主任打了個酒嗝,指著懷裡的女孩,結巴著說道。
「李主任,真不是我捨不得錢,這幾個女孩都是只陪酒的,您要是有興趣,我再給您找幾個尺度大的點的來。」陳先生恭敬的說道。
「那些都沒勁,我就要她。」說完,李主任暈暈乎乎地又在女孩的胸口捏了一把。
女孩一臉憤怒,但又沒敢發作,只是一個勁看著陳先生。陳先生也有點不好意思,給她使眼色讓她找藉口去洗手間。
女孩會意,藉口要去衛生間,不料這個舉動卻惹怒了李主任。他早已是風月場所的老手,怎麼會看不出來這女孩是想趁機掏走,他一把拉住女孩,將她攬到懷裡,手伸進了她的衣服,女孩大叫,陳先生也趕緊上去拉,可ktv的其它人卻好像沒看到似的,照例聊著天。陳先生剛想說話再去拉,卻被李主任一個眼神瞪了回來。
女孩使勁掙扎都無法掙脫,李主任一個眼神,旁邊醫院的一個下屬立刻打開始打電話,另外一個下屬則架著女孩出了ktv。
陳先生怕出事情,趕緊跟了上去。李主任將那女孩塞進了車的後座,然後出來指著陳先生的鼻子說:「姓陳的,你要敢跟來,這單你就別想談了。」
陳先生被嚇得有點冷,眼睜睜看著李主任他們的車離去之後,他才迷迷糊糊的回了家。當天晚上,他一直沒睡著,躺在床上想這個事情,心想這事他也想幫忙,但是那個李老頭色膽包天,自己也沒有辦法,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可事情就是這樣,擔心什麼就來什麼。第二天中午ktv就打電話過來,說小瑩那個女孩找不著了,還問你們昨天晚上把人帶到哪裡去了。陳先生急了,趕緊說他聯繫一下,便撥通了李主任的電話。
李主任那頭好像在吃飯,笑的很開心。還連夸小陳很懂事,昨天那妞挺有韻味的。陳先生在心裡早就詛咒了這個老色狼好多遍,不過還是非常客氣的問道。
「李主任,昨天您帶走的那個女孩,小瑩,她好像沒回ktv,您知道她去了哪裡嗎?」
「我哪知道,昨天完事之後她就哭哭啼啼的跑了,助理就把我送回家了。」李主任好像意識到是不是出事了,緊張的說道:「小陳啊,合同已經簽好了,下午我就讓助理給你們公司送過去,小瑩這事你盯著點,別出什麼岔子。」
陳先生嗯了幾聲掛斷了電話,打電話去ktv問情況,ktv說沒有回來。
到了晚上快下班的時候,ktv那邊又到電話過來了,接通後那邊一陣喧鬧,然後一個威嚴的男聲說道:「是陳東群嗎?我是派出所的,你來ktv一趟。」
去了派出所之後,陳先生才知道,小瑩昨天回去之後就在ktv後面的衛生間裡上吊了,死狀很慘,眼睛都沒閉上,法醫正在鑑定死亡原因,整個現場已經被警察給封起來了。
事情鬧大了,派出所當天把陳先生帶到警局問話,又通過陳先生帶出了xx省立醫院李主任醫師。李主任和兩個助理都被拘留了,隨後又被醫院開除,陳先生的這單生意自然也泡了湯。陳先生因為沒直接參與這事,審訊了1天之後被放了回來。
3天後,陳先生偶然在報紙上看到一條新聞:xx醫院主任醫師死於獄中,滿臉抓痕死狀極慘!看後面的文字才知道,這個死在牢裡的醫生就是李主任。奇怪的是,進監獄之前,牢裡的囚犯都是要剃頭剪指甲的,而且當時監獄裡沒有發現什麼尖銳的東西,為什麼李主任的臉上有那麼多道抓痕。經法醫診斷,竟然沒有發現任何他殺的證據,最後被認定為自殺。
這件事除了之後,陳先生心裡一直不舒服,經常會感覺渾身發冷,偶爾還會出現精神不正常的症狀,而且每次吃飯基本上都會覺得噁心。他本就是一個信鬼神的人,懷疑李主任的死太蹊蹺,自己那天見死不救會不會也被纏上,於是去旁邊的廟裡請了塊佛像隨身帶在身上。
廟裡的老和尚看相之後說他確實有冤孽在身,讓他這段時間注意安全,晚上儘量不要出門,那塊佛像也是老和尚秘制的辟邪之物,花了自己5000塊錢。
我讓他將廟裡請出來的東西拿出來看看,陳先生有點不願意,說老和尚跟他說了,這東西最好不要隨便讓別人接觸到,要不然就不靈了。這倒說的是真的,佛牌、符咒這種東西雖然都是辟邪之物,但也都是陰物,最好是不要讓別人接觸到,陽氣比較旺盛的人一接觸到這種東西,陰陽相抵,容易降低法力。
「那你後來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我繼續問道。
「有的,有一次我記得是半個月之前,那天下班晚了,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9點多了。當時小區裡面沒什麼人,我走到樓下的時候,發現有一個披著長發的女孩在單元樓門口走來走去,我以為是等人的,就沒有在意。那天電梯剛好壞了,我就從一樓走到5樓,可是在爬樓梯的時候,我總感覺後面有人跟著我。」
「是那個女孩嗎?」我趕緊問道。
「不知道,走樓道的時候,我總感覺後面有個人,但是每次回頭看的時候,樓梯間裡都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後來我開門的時候,就更奇怪了。我剛用鑰匙打開門,忽然從我後頭有一股勁,把我推進了屋裡,我直接摔在了地上,往後看得時候,只感覺一個黑影朝屋裡衝進去,待我看仔細時,卻什麼都沒有了。白大師,你說這事怪不怪?」
「確實挺奇怪的,很有可能當時有不乾淨的東西進了你家。後來家裡有沒有出過什麼事故?」
「那倒沒有。」陳先生停頓了一下,忽然說道:「白大師,你能看見鬼嗎?」
他冷不丁的這麼一問,倒讓我著實嚇了一跳。我雖然看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書,但真正實踐的經歷很少,要說見鬼,除了雙牛旅社那事,就是上次吳老么他爹了。
「要在特定的環境下。」我說道:「但是人如果撞邪了,是能看見鬼的,這是因為鬼的陰靈已經影響了你的神經,簡單點來說就是通靈了。」
陳先生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我能看到鬼,這幾天晚上我感覺經常碰到她,它就在衛生間裡。」
「怎麼可能?如果這個屋裡有鬼的話,我是能感應到的。」我笑著說道,心想陳先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經兮兮了。
「真的,我晚上上廁所的時候,都能隱隱聽到廁所裡面有輕輕的哭泣聲。那聲音每次都聽的我毛骨悚然。」陳先生說道:「而且,我發現廁所的紙每次都用得特別快,基本上幾天就要換一卷,我後來一查,紙都被一段段的扔到了廁所的垃圾桶里。」
我一聽這情況,感覺確實有蹊蹺,連忙讓他帶我去衛生間看看情況。衛生間裝修還很新,面積挺大的,進門是一個洗臉池,牆上掛著一面鏡子,再往裡走則是馬桶和洗澡的地方,垃圾桶就放在馬桶的右手邊,裡面裝了一個新垃圾袋,看來是剛倒過。
我和陳先生一起走了進去,邊走邊看旁邊的情況。忽然,我感覺鏡子裡我們倆身後有一道東西閃過,很快,但是很明顯我感覺到了。我額頭開始冒出冷汗,心想這裡面果然有不乾淨的東西,看來陳先生所說非假。
我將玉佩拿出來,在廁所裡面四處轉了轉,玉佩變成了灰色,說明這地方有點陰氣,但是不重,其實很多地方都會存在這樣的情況,比如說墳場,殯儀館等。但是剛剛我從鏡子裡看到的到底是什麼?
「這兒現在應該沒有陰靈。」為了不製造更緊張的氛圍,我只好對陳先生說:「但是不能說你剛剛說的話就不對,很有可能它只是現在不在這兒,你說每次看到的時候都是在晚上,會不會是那個小瑩。」
陳先生明顯嚇到了,往後連退了好幾步。看來他心裡對這個小瑩還是有點歉疚和害怕的。
「不知道,小瑩應該不會來害我吧。那天我是真想救她,但李主任太強勢了,手裡又捏著我生意的生殺大權。我稍微遲疑一下,車就開走了。實在是沒辦法呀!」陳先生越說越傷心,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我趕緊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對他說現在也不能確定,今天晚上我會再次施法。現在他一定要振作起來,事情總會解決的。
我見陳先生狀態不好,心想今天的陰料估計得自己準備了。晚上的驅邪行動壓力挺大,普通的陰料肯定達不到效果,得去準備點極陰料才行。
隨後我便向陳先生打聽這附近有沒有殯儀館,陳先生告訴我從小區門口坐公交車3站能到城郊殯儀館,還問我去幹啥。我怕又嚇著他,就沒細說,只說是有點事情。從陳家出來後,天已經黑了,我按照陳先生說的方向直奔殯儀館,大概半個小時後,我終於看到了城郊殯儀館那一片地方。殯儀館靠山,旁邊的一座山頭上全是墓葬區,山旁邊有幾個比較大氣的房子,應該是辦葬禮用的,每個房子右上方都有一個大煙囪,應該是火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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