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小蘭便端上一些宮廷糕點,有:太后餅、棗泥酥餅、蜜汁蜂巢糕等,還有上等的信陽毛尖茶。韋氏讓趙構、趙有恭二人享用,看見趙構拿起太后餅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趙有恭見趙構拿起糕點吃了,放下心中的疑惑,也拿起棗泥酥餅吃了起來,只覺味道香甜可口,與以往吃得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同,一連吃了四個才覺得滿足。
趙構咬下太后餅的那一刻,只覺得滿口都是香酥無比,又有熟悉的味道,仿佛回到少年時吃得一樣。剎那間,趙構愣住了,因為這股熟悉的味道不是御廚做的,而是母親親手做的。
當初,趙構博覽群書時關上門足不出戶的日夜百~萬\小!說,想要找尋救國之法。有時候三餐不定,直到一名婢女送來一些糕點只覺味道有些特別,便天天吃仍然不膩,後來才知道這是母親韋氏親手做的。
韋氏貴為賢妃,身份地位與以往大大的不同,在侍候鄭皇后時韋氏便心靈手巧,一些家常糕點或是宮廷糕點都會製作,只是後來很少親自動手。韋氏看見趙構茶飯不思,一心讀書憂心忡忡之下便親自下手,還隱瞞著所有人,不能讓外人知曉。
「母親,您……」趙構忍不住眼眶再次紅潤了,手中的太后餅格外好吃。
韋氏慈祥的看著趙構,見他吃著自己親手做的糕點,眼含熱淚地笑道:「只要你喜歡就好,構兒你多吃點吧!」又看著趙有恭,「有恭,你也多吃點!」
小蘭看見趙構滿含熱淚的模樣,也是高興不已。因為這些糕點全部都是韋氏親手製作的,就連她都不允許插手,這些都是給趙構做的,乃是韋氏作為母親對兒子的一片心意。
趙構一連吃了六個太后餅,這些都是母親的心意,豈能寒了母親的心,吃飽後又喝了茶水,全身心都舒坦了;趙有恭也吃飽喝足了,他近距離看著韋氏,越覺得她與自己的母親有三四分相似。
「構兒,這些年你過得可好?」韋氏見趙構吃飽喝足,露出滿意的笑容,只覺這些年的苦都值得。
趙構愣了一下,正聲道:「回母親,這些年孩兒過得很好,勞煩母親擔心了,乃孩兒之錯。母親,您的身體是否安好?」
「好了!好了!……」韋氏溫柔地回道,「構兒,為何你今日前來?」
趙構聽出母親聲音中的擔憂之色,還有一絲埋怨之意。如果不在京城,一切好說,偏偏回來後都不願意拜見自己,這讓韋氏多少有些怨言。韋氏不像皇后或是其他妃子,趙構是她唯一的兒子,對兒子的思念與日俱增,尤其是差點死去的時候最想見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兒子。
「回稟母親,朝中局勢未定,孩兒怕母親受到牽連;今日前來,亦是母親的生辰,也想拜見母親。」提及此事,趙構心裡愧疚難當,他覺得自己身為人子卻未在身邊盡孝。
韋氏見趙構如此說道,心裡的怨氣也消失殆盡,朝中的局勢多少了解一點。此時,趙構又如實回答自己,韋氏還能怎麼說,而她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女子,大是大非還是知道的。
她的怨言並非是趙構沒有拜見,而是趙構在外面多年,看見他一連吃了六個太后餅便猜到趙構在外吃了不少苦,想到此處韋氏忍不住再一次流出眼淚,心裡更加心疼趙構。
趙構眼見母親再次流淚,急忙上前關心道:「母親,您沒事吧!」
韋氏慈愛的笑了笑,搖搖頭,擦拭著淚水,笑道:「母親沒事,構兒莫要擔心!母親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才會如此傷心,構兒難得記得我的生辰,這是我過得最好的生辰,一切足夠了。」
趙構訕然一笑,尷尬的回道:「回稟母親,您的生日是父皇告訴孩兒的!」
韋氏身子顫抖了一下,心裡一緊,勉強笑了笑,撇過頭看向趙有恭,微笑道:「有恭,你的母親與我本是姐妹,我是姐姐,她是我的妹妹。你的母親本姓宋,我說的可對?」
趙有恭木訥地點點頭,他的母親的確是姓宋,正因如此他才覺得奇怪,二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姓氏,怎麼可能是姐妹呢!並且,她的母親也沒有說過這件事,就連父王都沒有提及此事,還真的不知道。
「若是按照宗親來說,你的母親乃是我母親妹妹的女兒,是我的表妹。只是我家中有兩位兄長,一位弟弟,並無姐妹;姨娘姨夫早逝,獨留下表妹一人,故而表妹一直寄居在我家,與我一同長大。」
「原本府上還算富裕,只是家道中落後,爹爹迫於無奈之下只得將我們姐妹二人送到宮中作為婢女。我們二人一同入宮,後來不知怎麼回事皇上將她賜予十三弟,也就是你的父王,還賜婚。」
「可惜表妹福緣較薄,再生下你後發生血崩,不久便病逝了。」韋氏娓娓道來,和藹可親的望著趙有恭。
趙有恭怔怔不語,他心裡已經相信了八分,只因韋氏的容貌與自己的母親的確有幾分相似。並且,韋氏是趙構的母親,又是賢妃,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不可能欺騙自己。
「為何父王不曾說過我還有姨娘?」趙有恭苦澀地問道。
韋氏愣住了,嘆息一聲:「此事怨不得你父王,十三弟也有苦衷,因為這件事直到你出生後你母親才說,而他也在你出生後便忙於朝中事務,後來也病逝一直未曾告訴你。」
「母親,為何姨娘在堂兄出生後才說出真相?」趙構疑惑不解的接話問道。
「此事怨我啊!」韋氏想起曾經的往事,傷心的留下眼淚,嘆息一聲:「我與表妹一同入宮為婢女,之後得到皇上寵幸才得以從婢女擢升,只是我家乃是平民百姓,當我們二人入宮後便與家中斷了聯繫,也可以說逐出家門。」
「那個時候我們二人一同入宮,卻分在不同的地方侍候,我與皇后二人侍奉鄭皇后,成為貼身婢女;表妹則是打雜,粗活重活都要做。那個時候我會悄悄的前去探望她,卻被太監總管梁師成發現,因我是皇后的女婢免於責罰,而表妹卻受到責罰,那個時候我們便約定私下裡不與任何說彼此的關係,從此也不再相見。」
「後來不知為何表妹會下嫁於十三弟,而表妹一直未說便是考慮我的立場,直到我病重險些死去,十三弟才與我說起此事。並且,十三弟也交代要是有機會與你相見便讓我將此事告訴與你,直到今日才與你相見。」
趙似未死的消息只有皇上以及趙構、趙有恭等寥寥數人知曉,韋氏不知情,而她只不過是還趙似的救命之恩。若非趙似那日救下自己,只怕韋氏早已魂歸陰曹地府,哪裡還有機會再見到趙構,更沒有機會告訴趙有恭這些事情。
趙有恭恭敬地喊道:「姨娘!」
「好!……」韋氏激動不已,熱淚盈眶的看著趙有恭,激動道:「若是你母親泉下有知,見到你今日的成就,定然為你高興不已。」
韋氏情真意切地道出真相,趙有恭已經相信她說的是千真萬確,沒有任何的欺騙,故而趙有恭這一聲也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心裡還有些激動。看見韋氏就像是看見母親一樣,猶如母親在世,有母親的感覺真的很好,趙有恭哭了,激動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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