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從他的話中能夠想像到,那一刻師傅是肝腸寸斷,要不是礙於趙有恭的身份以及趙似在場,只怕其他人周侗真的毫不留情的將之殺了。但是,趙有恭又與周雲清是公平決鬥,生死各安天命,也無話可說。
白髮人送黑人,周侗愛上莫過於心死,寄託他全部希望的獨子死了,也就意味香火斷了。喪子之痛,周侗只能默默承受起來,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支撐了許久,又在朝廷上屢受打擊最後黯然辭官歸隱。
「你相信嗎?我從未想過取他性命,事與願違偏偏發生了不可改變的殘局!」趙構赤紅的眼睛,熱淚流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苦澀地說道:「原本伯仲之間,卻不想是這樣的結果。我勝利了,也失敗了;周雲清輸了,他也贏了!」
「若不是好勇鬥狠,爭強好勝,我又怎麼會找上他比武。原本我是想藉助這次挑戰戰勝他,為得是告訴他我父王的武功比你的父親要差,不過我的要比你厲害,可是這句話一直未曾說出口,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我得到最後的勝利者,卻沒有任何的喜悅,心裡都是苦澀與難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府的,只知道父王什麼都沒說就轉身離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事後才知道是前往皇宮向皇上稟報此事!」
「朝廷命官失手打死了人,就算是我有爵位,也難逃責罰,而且這件事還是我主動挑起來的,父王大義滅親直接告之。我沒有恨過父王,要是換做是我,我也會如此做。」
「自幼做錯什麼事情父王都是揍我一頓,從不說教,直接揍一頓後讓我自己反省。那是唯一一次沒有挨批,也沒有挨打,或許父王是心死了,他從未想過我會做出這等事情。」
「我失手打死了人,這件事皇上原本想要壓下來,最後不知道全城百姓都知曉了,只是版本眾說紛紜沒有一樣是真的,我也不願意辯解什麼。畢竟,周雲清的死我的確要負責任就任由他們說了,最後成為是我故意為之,亦或是陰謀!」
「皇上緊急召見我,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我也如實說了,沒有任何破綻,最後我被皇上責罰,罷免官職,念及我的功績才沒有發配,而是禁足,不允許我出門,閉門思過!」
「父王為了此事多次上門請求周老先生原諒,然而喪子之痛不是幾句話就能忘記的,最後周老先生妻子因此事一病不起,他也告老還鄉從此不再涉足進城,更不願意見到趙氏子孫,就連我想再見都難了!」
趙構不再接話了,一直聆聽著趙有恭徐徐道來曾經的一切,他心裡有很多疑惑,只是那個時候從未想過。畢竟,身為郡王又是朝廷官員,居然打死了人,就算他再有理也變成恃強凌弱之人,無論怎麼說也說不清楚,只得背負罪名。
「這件事一直是我心裡的痛,你知道為何要跟你說?」頓時,趙有恭看向了趙構開門見山地說道。
趙構沒有立即回答,看了看又想了想才回道:「應該是十三叔告訴你了,不知我說的可對?」
趙有恭錯手殺了周雲清是他一輩子的遺憾,懊悔不已;今日告知於趙構不是隨便的說,更像是解釋,也可以說向趙構解釋當年發生的原因。如果這樣說的話,趙構相信是趙似告訴他自己是周侗的關門弟子事情,避免心中留有疙瘩,而且也猜到他身後的人也有數人是周侗弟子,很多人與周侗有關,所以才會說的,用來解釋當年發生的事情真相。
果不其然,趙有恭道出的話就與他想的一樣,「父王告訴我你是周老先生的關門弟子,以及他的相關事情後,我便知道父王的意思,就是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你,以免你心中介懷那些過去事情!」
「你都說是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趙構風輕雲淡地笑了笑,又想起趙有恭的話,皺著眉頭問道:「事情的真相?莫不是真的有人在幕後搞鬼?」
趙有恭點點頭,強壓心中的怒火低聲道:「這件事的確有人在幕後搞鬼,以你的智謀應該不難猜出到底是誰!」趙構心中猜測也應驗了,只是他沒有想到心機深沉的人居然會是他,這件事的確是另有隱情。
「看上去溫文爾雅,實際上心機深沉,要不是我仔細追查也不可能查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趙有恭的臉色有些冰冷,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道:「周雲清與我比試的前天晚上遭遇到一些人暗算,沒有受傷卻中了毒;恰好那一掌直接打在他的心臟位置,不偏不倚,最後的結局你應該知道了吧!」
趙構明白趙有恭話中意思,要是注意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雖然趙有恭的武功稍微高點,也不可能一掌就讓周雲清吐血,唯一的解釋只有中了毒,正好他與周雲清比試,加速血液循環才一命嗚呼。
「你真的確定是他做的?」趙構若有所思地問道,這件事不能無憑無據的臆測,妄下判斷,必須有確定的證據才行。
趙有恭憤怒不已,斬釘截鐵地點點頭,道:「父王事後曾多次前往周府,請求諒解。後來,父王又仔細詢問了我事情經過。經過數日的冷靜,我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最後將自己的疑惑全部說了出來。」
「我的武功有多高,父王心知肚明,他也覺得事有蹊蹺,便讓我聽從聖旨足不出戶,他獨自前去追查事情的真相。經過數月的追查查到了蛛絲馬跡,果然驗證了我的猜測,父王知道結果卻一直沒有說出來;最後父王假死,我自己組建了勢力重新追查當年的事情,終於確定了那件事幕後主使人是他。」
「那件事之後,我的官職等全部都被剝奪,沒有任何的留情!可是他在那段時間中,地位卻扶搖直上,而且從中落井下石。動用龐大的人力才調查到,是他暗中吩咐一批人做的,為得就是嫁禍於我。」
趙構緊縮眉頭,搖搖頭道:「就算兒時你讓他顏面無存,也不至於這樣做,是不是弄錯了?」
趙有恭冷笑道:「兒時的事情只怕彼此都忘記的差不多,心裡卻還是記得;再說了,長大後又同朝為官,他數次拉攏卻被我無情的奚落,吃了閉門羹。於是,他才想到這樣的計劃。」
趙構鄭重地問道:「當年那些人你可曾擒獲?」
「沒有,他們無一例外全部被滅口!」趙有恭搖搖頭回道。
趙構驚訝不已,雖然他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親耳聽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從未想過那位手段居然如此厲害。為了讓自己置身事外不留活口,就斷了線索,也就意味著他將一輩子背負這樣的罪名,這才是最高明的手段,不需要親自動手又將自己置身事外,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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