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趙構部署調集大軍,群起而攻之,讓方臘防不勝防,使得方臘占據的州縣少了不少。如今,方臘的勢力只有八州,共計二十個縣,全部都在八州的管轄範圍內。八州,即歙州,睦州,杭州,蘇州,常州,湖州,宣州,潤州。
此時嘉興,松江,崇德,海寧,皆是縣治,方臘占據江南八郡,隔著長江天塹,使得趙構率領的大軍想要再次進攻方臘,唯有渡長江才能抵達才能抵達杭州。為此,趙構召集眾人,再次商議該如何決斷。
趙構說道:「方臘叛軍勢大,不可輕敵。前面便是揚子大江,此是江南第一個險隘去處。隔江便是潤州。只有攻破潤州,以此為根基,才能領兵進入江南,攻打方臘所在的杭州。但是,要想悄無聲息的渡過揚子江,卻不是簡單的事情,不知諸位有何良策?」
曾孝蘊接話道:「元帥及諸位同僚,日前我得到探子來報說,潤州有方臘手下樞密呂師囊並十二個統制官守把住江岸,各個都是武藝高強之輩,不容小覷。若是渡過潤州,必定是一番血戰,以我軍兵力,不懼於他,只可惜我麾下皆是陸軍,並非水軍。」
吳用沉聲道:「揚子江中,有金、焦二山,靠著潤州城郭。我軍可派遣幾名熟水性的弟兄,前去探路,打聽隔江消息。若是並無發現,我軍可用船隻,依靠著金、焦二山的地勢,避開敵軍耳目,便可渡江。」
趙構問道:「朝中大軍都是陸軍,並無任何水軍,豈能有熟知水性的兄弟,唯有依仗梁山兄弟方可。並且,這段距離不是一點點,一定要水性極好之人才可前去。若是會水卻無法保證自己安全者,去之也無用。」
眾人皆是沉默了,他們都清楚地知道揚子大江綿延九千三百里,遠接三江,即漢陽江、潯陽江、揚子江。從泗川直至大海,中間通著多少去處,以此呼為萬里長江。至於,那兩座山則屬於江心之中,地勢險要,必須要身手矯捷之人才行。
此時,趙構率領大軍已經抵達淮安了,距離揚州也不遠了。若是想要繼續進攻,唯有派遣兄弟前去打探消息才行。梁山軍中水性極好的兄弟也有幾個,他們全部站出身來,高聲道:「元帥,我等願意前往!」
趙構抬起頭,望著站出來的阮氏三兄弟、張順、李俊等人,沉聲道:「你們可知前往危險之極?若是稍有不慎便被敵軍發現蹤跡,到時候生死不明!若是真的傷了性命,那便是我的責任,此事再說。」
阮氏三兄弟等人皆是水性極好之人,他們站出身來早已做好赴死的準備。阮小二回道:「元帥,我們幾人都是水性極好之人,在水中就像是魚兒一樣靈活,就算是遭遇到方臘賊軍,我等也可跳入江中保住性命,大軍之中論水性勝過我等者,怕是沒有,請元帥准予我等前去打探軍情。」
吳用接話道:「元帥,他們幾人言之有理,論水性的確是首屈一指,無人能及。如果他們都不能勝任,恐怕我等更是望塵莫及。如今正是兩軍交戰之時,唯有重任寄託於他們身上才行,不可延誤戰機。」
趙構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便前去。不過,你們不可全部前去,需要留下幾人以便接應之用。若是真的發生不測,也好有個準備,不如這樣。柴進、石秀你們二人與阮小七、張順二位兄弟一同前去,其他人留在後方,原地待命。」
小旋風柴進、拼命三郎石秀連忙答應下來,趙構又接著說道:「你們四人可分作兩路前去:張順和柴進一路,阮小七和石秀一路。你們可直到金、焦二山,然後休息一晚,待養精蓄銳後再打聽潤州賊巢虛實,前來揚州回話。」
阮小七、張順等四人鄭重的點點頭,然後便告辭趙構悄然而去。他們四人分成兩路前去,又帶著兩名將士,共計八人。他們出了軍營,立即換了一身衣裳,打扮成客商,沿著揚州的道路一路急行。
各地百姓聽聞宋軍與方臘起義軍打仗,紛紛攜帶家眷早已離開村落,找了一處地方躲避起來。他們四人一路上看著攜兒帶女的百姓,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後又繼續前行,待到了揚州城中,備好了乾糧分開行動。
石秀和阮小七帶了兩個士兵裝作客商,朝著焦山去了;柴進和張順也帶了兩個人,將乾糧捎在身邊,各自身上又帶著一把鋒快尖刀,提了朴刀,四人奔瓜洲準備渡江前往金山。
此時,正是初春時節,春暖花開,花香撲鼻而來,待他們抵達揚子江邊,眺望而去,映入眼帘的是淘淘雪浪,滾滾煙波,仿佛人間仙境,不由得讚嘆一聲。但是,他們沒有過多的停留觀賞美景。
張順與柴進兩人四下望去,遠遠地看見青白二色旌旗,岸邊一字擺著許多船隻。只是在岸邊上,沒有任何的木頭。柴進詫異道:「瓜洲路上,雖然有房屋,看樣子也沒有人居住,有船卻無擺渡木漿,這可如何是好?」
張順說道:「如此看來,我們只得在此休息片刻,待找到村中百姓打探虛實後,我們再商議該如何渡江前往金山。」
四人唯有前往江邊,一連找了數間房屋都是無人應答,全部都是大門緊閉。眾人推了一下,見推不開也不好強行推門而入,只能繞到茅草屋的後方,透過屋檐的縫隙看見裡面有人影晃動,便知道屋內有人。
張順、柴進等人再次敲門,喊道:「婆婆,您請開門,我們是來往的客商,想要借用一艘船隻,渡江過去。」
片刻,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婆婆顫顫巍巍的打開門,張順接著問道:「婆婆,您在家為何不開門?」
那婆婆回道:「實不相瞞,如今朝廷要與方臘開戰,剿滅方臘。我這裡正是風水口,朝廷要想渡江必定經過此地。我們都是窮苦百姓人家,哪裡管得了朝廷與方臘大軍交戰的事情。但是,朝廷要是讓我們這些人乘船送將士渡江,要是被誤傷了可怎麼辦?」
「無奈之下,有些人家都搬離到別處,家中子嗣也都前往其它地方躲避起來。但是,這裡又不能無人看管,老身年事已高,要是朝廷大軍前來也不會讓我這個老婆子前去搖船渡江,再說這裡是老身的根,長途跋涉哪裡走得動,只能留在此地看屋。」
張順急忙問道:「我們四個人,想要渡江過去,不知哪裡有船?」
當初,他們四人看著一字擺開的船隻以為是渡船,只不過是沒有木漿罷了。他們走近一看,發現所有的停留在岸邊的船隻都被鑿了一個個窟窿。本來想要藉助這些船隻,隨便一隻便可渡江而去。現在,也只能另尋他法了。
婆婆又說道:「哪裡還有什麼船隻?近日,潤州城的大人聽得朝廷大軍要前來攻打潤州城,他早已將所有的渡船悉數收繳全部送到潤州城去了。至於,外面的那些船隻都是一些沒有帶走的,也被那些人悉數鑿穿船底。可是,這些船隻都是我們這些漁民謀求生計的飯碗,失去這些船隻,我們該如何生存下去?」
眾人沉默不語,他們都曾是尋常百姓,為了謀求生存不得已才走上這條路,尤其是張順之前也曾是打漁為生,少了船隻就像是丟了性命一樣,無法維持生計,只有死路一條,他的心中也是極其憤怒。
張順又接著說道:「天色已晚,我們四人想要借住幾日,再與你一些銀子作為房錢,不知婆婆是否答應?」
婆婆抬起頭回道:「銀子就不必了,都是窮苦百姓,大戰之時有銀子也不頂用,你們幾人就在此歇息。不過,我家糧食不夠吃,也沒有床蓆,朝廷大軍又要前來,要是你們不介意的話,那就住在此地。」
張順說道:「這些事情您請放心,我們自會安排,決不打攪您。」
於是,婆婆便打開門,讓柴進以及其他兩人一同進屋。這間茅草屋空間足夠,婆婆睡在房中,而他們四人則居住在大廳。他們進來後,將朴刀、行李都,又取些乾糧燒餅出來了,還分了一點給婆婆,為今之計唯有在此歇息一晚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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