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倒不是懷疑自己的能力,捫心自問,她對於飛的愛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做,能比得上那個伊婉婷在於飛心裡的位置嗎?
這才是徐妍最為擔心的問題,於飛第一次突發心魔和這一次都是出於同一個原因,那就是他一度認為自己的未婚妻還沒有死,這在徐妍看來,那個叫伊婉婷的女孩在於飛心裡的位置有多麼重要。
如果換做是自己,於飛會這麼痴情於自己嗎?
一個男人不敢接受自己未婚妻離世的消息而產生心魔,這其中愛得有多深啊,徐妍實在不敢去想像。
「你們兩個都沒事吧?」不知何時,於飛已經睜開眼睛,不再見那可怕血紅色,恢復了以往的清澈與乾淨,神色也看上去好了很多。
雖然心魔突發的時候,於飛會像一頭失去神智的猛獸,但是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會對心魔突發時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會這麼問。
「於飛,你沒事了?」徐妍就一直守在於飛的身邊,聽到於飛說話,她當即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問道。
「沒事了,嚇到你們了吧?」於飛緩緩的坐起身,苦笑一聲說道。
徐妍和林子浩看到於飛是真的沒事了,都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
於飛從沙發上站起,走到落地窗全看著外面繁華的夜幕,眼裡充滿了落寞,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衝著徐妍和林子浩抱歉的笑笑:「這大過年的還要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時間也不早了,耗子,咱們走吧。」
「嗯。」林子浩點點頭。
可是徐妍的臉上快速升起一絲落寞的神情,因為她突然間感到於飛的樣子似乎有些陌生,具體的說應該是於飛說話的語氣有些陌生。
這讓徐妍的心臟猛地一揪,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以前來自己家裡他也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可是突然之間就對自己說出這樣客氣的話語,莫非他已經在心裡做了決定,要和自己徹底的撇清關係?
徐妍很想像以往那樣對於飛說,晚上留下來住吧,可是直到於飛和林子浩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徐妍終究還是沒能說出這句話,她很害怕,於飛突然的陌生讓她感到了一絲不安。
「早點回去休息吧。」於飛微笑著沖徐妍說出這麼一句,然後和林子浩走進了電梯。
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徐妍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滾滾而落,女人特有的強大第六感告訴她,於飛始終還是放不下自己已經去世的未婚妻,不然,於飛為什麼醒過來之後會突然對自己說話這麼客氣,而且還如此的陌生?
這些雖然只是一些微小的細節,但對一個女人來說,男人再小的一個變化她們也能清晰的發覺。
於飛就這樣走了,徐妍失魂落魄的回到客廳,在沙發上坐下,雙手抱著膝蓋,將腦袋深深地埋在兩腿之間,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看著令人很心疼。
這一夜,她註定又得失眠。
……
於飛和林子浩兩人離開之後,直接去了林子浩那裡,菸酒以及下酒菜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兩人大包小包拎了不少,看樣子這是要喝通宵了。
「飛哥,我很想問你個問題?」林子浩倒了兩大杯酒,遞給於飛一杯。
「你說。」於飛心不在焉的說道。
他其實在臨走的那一刻也看到了徐妍的表情,但是他又不得不離開,因為他有很多問題現在想要解開,所以必須得離開。
至於當時對徐妍說話時那種客氣的語氣,於飛純屬無心,只是他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在說話的時候也就顯得客氣了一些。
但是他卻不知道,徐妍就是因為他那客氣的語氣而難受了整整一晚上,眼淚更是比父母離世的時候流的還要多。
「你有沒有發現,你兩次突發心魔都是之前那個女人阻止了你,而且我給全子打電話問過了,這在組織里的時候,是從來都沒有誰能做到的。」林子浩問道。
這個問題問到了於飛的心坎里,這也正是他欲想解開的疑惑。
而且在第一次他心魔突發的時候,徐妍撲到他懷裡,從而阻止了他的自殘,那個時候於飛就已經開始疑惑了,只是後來於飛怎麼也想不通,就乾脆沒再去想,但是時隔半年之久,徐妍再次壓制住了自己的心魔,於飛不免已經有些懷疑徐妍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了,亦或者是自己的問題?
於飛搖搖頭:「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林子浩面色微動,他緊接著問道:「那在那個女人撲進你懷裡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於飛當即疑惑道,這個問題他還真沒仔細去想過,他想的更多的只是徐妍為什麼能夠阻止自己,至於徐妍抱住自己之後的感覺他還從來沒有去想過。
眼下聽耗子這麼一問,於飛當即陷入了沉思。
至於第一次的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於飛已經想不起來了,他只能去回想今晚上的感覺。
那一刻他只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了,加上耗子的話又讓他感到了無比的憤怒,所以他想要殺了耗子來消除心頭的怒火,並不是他可以要這麼做,只是他當時根本無法控制得住心魔。
而就在他快要一拳轟在耗子腦袋上的時候,徐妍推開耗子撲進了自己的懷抱。
一瞬間,於飛感覺體內那滾燙的血液快速冰涼下來,這一切僅僅只發生在短短的幾秒內,血液從滾燙快速轉化為冰涼,這中間巨大的差距讓於飛有些支撐不住,所以才會導致他暈厥過去。
可是為什麼當徐妍抱住自己之後,血液會冰涼下來?
這才是問題的重點,只是那個時候他已經暈厥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又怎麼能想得出來。
將這個感覺告訴耗子之後,耗子也皺起了眉頭。
沉思良久,林子浩突然道:「那你有沒有將這件事告訴老頭子呢,或許他能知道?」
對啊,自己怎麼把這老東西給忘了呢?於飛一拍腦袋,當即就拿出了手機。
對於心魔的事情,在未婚妻剛去世的那段時間裡,幾乎每天都會發作,那個時候老頭子也在場,每次都會將他打暈過去,從而對自己施行針灸,那種感覺就跟被徐妍抱住之後一樣,血液都從滾燙而轉為冰涼。
如果將這件事情告訴老頭子的話,他或許會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邊傳來老頭子爽朗的聲音,聽上去心情似乎很不錯:「哈哈,臭小子,算你還有點良心,大過年的還知道給老子打個電話拜年,看來老子沒白疼你。」
「呃……」於飛一陣語塞:「那啥,死老頭,我不是給你拜年的,想問你個事。」
對於老頭子,於飛向來都是實話實說,他本來就沒有打算這老東西拜年,所以也就不那麼虛偽了。
可是老頭子那爽朗的聲音立馬就變了,怒不可遏:「麻痹的,不給老子拜年你打電話幹嘛,找死啊,掛了!」
說著就要掛電話,於飛麻利而又無奈的說道:「行了你,不就是個年麼,有什麼好拜的,給你拜個年又不會讓你雞.雞變大,所以咱就不玩那些虛的了。」
此話一出,於飛已經清晰的聽到電話那邊老頭子急促的呼吸聲,這是要發飆的前奏,為了不讓這老東西暴跳如雷,於飛連忙轉換了話題:「晚上我的心魔又突發了。」
於飛輕描淡寫的說道,那感覺就好像是在說「你吃飯了沒」。
可是老頭子當即就嚴肅起來:「你不會又自殘了吧,有沒有事?」
也難怪老頭子會如此緊張,因為每當於飛突發心魔的時候,如果自己不在場,這傢伙准得對自己自殘,而且還是非常恐怖的那種自殘,所以老頭子才會如此緊張的問道。
「沒聽見我現在還在給你打電話麼?」於飛很是無語的說了一句:「如果我真有事了還能給你打電話嗎?」
老頭子一聽這話也就鬆了口氣,想想也是,這傢伙一旦自殘起來,手段極其殘忍,不殺死自己就已經很不錯了,再聽他此刻的語氣,好像跟個沒事人一樣,便也就放心了。
不過他很快就疑惑起來:「那你是怎麼清醒過來的?」
「這也正是我要給你說的。」於飛說道。
接下來,於飛就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老頭子,最重點的就是徐妍抱住自己之後的感覺,他很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老頭子聞言後半天沒有出聲,於飛有些不耐煩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我掛電話了?」
老頭子這時語氣有些不敢確定的說道:「你先別著急,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不能妄下結論,得驗證之後才能確定。」
「怎麼驗證?」於飛問道。
「這個你就別管了,你先按照我說的去做,你不是晚上一直都不敢睡覺麼,今晚你破一次例,和那個叫徐妍的女人睡一覺,看看你會不會做噩夢,然後明天早上你再給我打電話。」
聽聞老頭子這麼一說,於飛很是疑惑,不知道這是幾個意思,之前他也有和徐妍晚上一起睡過,可是那個時候都是辦正事了,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去閉上眼睛睡覺,因為他知道,晚上睡覺對於他來說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夢中總會被噩夢纏繞。
既然老頭子都這麼說了,那他何不試試,他也相信老頭子絕對不會是在故意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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