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說小魔女會找虞柔柔算賬,並非是有意嚇她。
要知道,小魔女來到人龍鎮,恐怕除了虞柔柔外,她還沒有遇到可以輕鬆將她的甲蟲拍落在地的人。當她發現自己的甲蟲死了的時候,我想她終究會懷疑到虞柔柔頭上來的。
小魔女這種人,她一旦有了懷疑的對象,絕對不會像警察辦案一樣還要去費心費力地去找證據。
感到虞柔柔的手在我的握持下掙扎了一下,我趕緊鬆手,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想抓你的手。」
我的確是實話實說,剛才一激動就抓了她的手,並非是要想吃她的豆腐。
虞柔柔沒有說話,我覺得她應該是在心裡衡量著我是不是說了謊。
為了避免尷尬,我走近石室的一面牆壁裝著查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這本來是無心之舉,哪知道靠近那牆壁後我居然看見牆上鐫刻著許許多多的小字。
這面牆壁並不光滑,石室內的光線又比較暗,要不是走近了仔細看,還真看不到上面的小字。
看到這些小字,我心裡突然就像被什麼東西扯動了一下,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人栓了一個麻繩在輕輕地拉動著。我深吸口氣,仔細瞧著這些小字,突然就想起這些小字和我上次在我們山村地下暗河裡的那個石室內看到的差不多。
「狼大哥,你在看什麼?」虞柔柔走了過來。
我指著石壁上的小字說道:「你是讀書人,認識刻在這上面的這些字嗎?」
虞柔柔道:「你不要老是說我是讀書人啊,其實我成績挺差的。」
我說:「你上了這麼多年的學,認識的字肯定很多很多。」
「其實上學最主要的並不是學認字啊。」虞柔柔笑道,見我不懂,她便不再解釋,看了石壁一眼,繼續道,「這上面沒有刻什麼字啊!」
聞言,我老臉一紅,說道:「可能不是字,是什麼符號吧。」
虞柔柔奇道:「也沒有什麼符號啊!」
我知她不會在我面前開玩笑,聞言不由一驚,心說難道這裡有一個幻障?可惜我身上沒有帶破障球,如果要測試這面石牆是不是真的,那就只有用我的血肉之軀以極快的速度猛烈碰撞它才能知曉。
如果現在回去拿破障球,一來一去又要用好多的時間,看著虞柔柔一臉驚奇地看著我,我突然生出一股勇氣,舉拳就向石壁猛然砸了過去。
虞柔柔尖叫一聲,叫聲中我的拳頭已然砸中了石壁。
只感拳頭一虛,我感覺拳頭就像砸在了一堆軟綿綿的棉花上邊,我心中一喜,身子也猛地撞向石牆。
眼前這石壁既然的確是幻障,我便想在虞柔柔面前表現一番,讓她眼睜睜看著我穿牆而過。
我以極快地速度穿過了幻障,哪知道才到幻障的另一邊,腳下便是一滑。我立足不穩,身子跟著倒下。也就是這時,我發現我處在一處斜坡上,此刻正往斜坡下邊飛快地跌落。
這時候根本顧不上多想,我只有憑藉本能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好在斜坡不是很高,我往下邊滑落了一陣便摔倒在地。
我連忙站起,感覺並沒有受傷,僥倖之餘不由暗自咒罵了自己一句,心想為了在心上人面前表現一把,居然這麼愚蠢的錯誤也會犯!
難道,這就像那些矯情的人說的,戀愛雙方的男女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嗎?
可惜,我還沒有戀愛啊,畢竟人家虞柔柔答不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八字還沒一撇呢。
正埋怨著自己,突聽一聲尖叫,就見斜坡上方一個黑影也是朝著我這裡滾了下來。心知必是虞柔柔無疑,我趕緊扎了個馬步,雙手一伸,想要把她接住。
話說,我這扎馬步的功夫可不是花架子,那是從小就跟著我爺爺練習過來的。
我判斷沒錯,虞柔柔果然就滾向我的懷中。只感一陣大力猛地向我撞來,我吃力不住,往後便倒,與此同時,我一口氣沒有背過來,竟是一下子昏迷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一個女聲哭醒。睜眼一看,一滴雨水似的東西落到了我的眼中,我連忙用手去擂眼睛,卻聽一個女聲喜道:「狼大哥,你沒死啊!」
卻是虞柔柔。
此刻虞柔柔與我相距不過一尺,只感她吐氣如蘭,中人慾醉。我全身一酥,竟是希望時間停頓下來。不過馬上我就感覺到我正倚在她的懷中,擔心她說我非禮,我一個激靈便站了起來,說道:「我剛才背了氣,昏了多久?」
虞柔柔擂了擂眼睛,笑道:「你沒事吧?我還以為你不會醒了呢!」
其時月過中天,銀輝之下,但見虞柔柔臉上兩道晶瑩的淚痕,猶如梨花帶雨,嬌柔不堪。
我心中一陣感動,說道:「我剛才把你嚇哭了?」
虞柔柔笑道:「不是,是這裡風沙太大了。」
一陣山風輕拂而來,樹影婆娑,枝葉沙沙作響,我道:「剛才那石壁是一個幻障,我本來只是想穿過來看看,哪知道這邊卻是一個斜坡。哎,你怎麼也跟著過來了?」
虞柔柔道:「那石洞裡只有一個死人的腦袋,你又突然走了,我好害怕,以後你可千萬不能再這樣不打招呼就走了啊!」
我暗感慚愧,連聲說是。
這時我已經發現我們處在半山腰的一個窪地里,這窪地三面都是斜坡,猶如一個撮箕。我抬頭望向先前滑落下來的地方,卻見那裡空空如也,好像我們是憑空掉下來的一般。
虞柔柔道:「我們這是在哪裡?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後山呀!」
我抬頭望了望天空的彎月,只覺月亮還是先前的那個月亮,但是要說現在是什麼地方,我也是說不上來,只好道:「等天亮以後我們再去找路回去。」
虞柔柔點頭說是。
一時之間,我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話來說,氣氛顯得有些別樣的尷尬。
虞柔柔道:「狼大哥,你原來話也是挺少的啊。」
我心說要是把你換成是夏怡,我就不會顧忌太多,那時我的話就多了。這麼一想,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竟然傻傻地道:「你是文化人,我擔心說錯了話你會笑話我。」
虞柔柔似乎有些生氣了,說道:「狼大哥,你以後不要再說我是文化人好嗎?我不過是一個高中生而已啊。」
我心說高中生還不是文化人啊,書都讀了十幾年了!但是見她生氣,我只好不吭聲。
「那邊有人!」突然,虞柔柔指著撮箕口下方輕聲驚呼。
我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見那邊亮起幾個火把,火光照耀中,只見一小隊人正從一個拐彎處走了出來。那些人腳步很快,沿著道路不一會兒功夫又走遠了。
「他們的打扮好奇怪啊!」虞柔柔道。
我也發現了這一點,雖然隔得遠看不怎麼真切,但是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明顯地與現在的審美觀不符,我道:「會不會是山裡的蠻子?」
虞柔柔道:「現在還有蠻子嗎?」
我說:「我以前跟我爺爺一起替人收鬼,到過一些邊民的山寨,那些邊民中還是有些人頑固不化,寧願做蠻子。只是又過了這麼多年,還有沒有蠻子我就不敢打包票了。」
正這麼說著,突然聽到遠處傳來廝殺的聲音。我和虞柔柔對望一眼,都是一臉的驚異。虞柔柔道:「蠻子們打起來了?」
我點了點頭,心頭卻是疑問重重,心想蠻子雖然野蠻,但是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打架?要知道我所知道的蠻子雖然勇猛殘酷,但是他們打架鬥毆絕對不會選擇在晚上。
他們喜歡明刀明槍的干!
廝殺聲越來越大,過了一陣聲音又小了下來,再過一會,一切歸於沉寂,就好像這山野中剛才什麼也沒發生一般。
「死光了嗎?」虞柔柔戰戰兢兢地問我,情不自禁地朝我靠了過來。
我見剛才那一隊人沒有一個回來,心裡也是直打鼓,心想根據剛才廝殺的聲音來判斷,他們如果真是在廝殺,那麼這一隊人的確有可能全部戰死。
「別怕。」我感覺虞柔柔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伸手將她摟住,「萬事有我!」
這時候我雖然摟住了虞柔柔,但是我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
虞柔柔這一次沒有掙扎,她任我摟著,不久之後,她便不再顫抖,又過了一陣,她竟是沉沉睡去。現在我還不知道究竟在什麼地方,我可不敢睡,只好這樣摟著她,又擔心她警醒,我摟著她簡直不敢稍動……
天終於亮了,一輪紅日從東面的山頭升了起來。
虞柔柔突然睜開眼睛,叫道:「狼大哥!」
我呵呵一笑,說道:「我在這兒。」
虞柔柔看清了狀況,臉上馬上緋紅一片,說道:「沒想到天都亮了。」
我鬆開了她,活動了一下早已酸麻的胳膊,說道:「我們去看看昨晚那些人廝殺的地方。」說著站起身來往昨晚廝殺聲傳來的方向走。
虞柔柔似乎才想起昨晚的恐怖事件,她面色一變,趕緊跟上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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