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造大明 五十一依舊是那個崇禎

    朕死，無面目見祖宗於地下，自去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朕屍，勿傷百姓一人。」這話不管生前如何，都值得王晨去敬佩。對比溥儀：我不管日本人在東北殺多少人，運走多少糧食和煤，只要不讓我當大清的皇帝我就不會心甘。王晨只能說氣節高下立判而出，一個民族乃至於君王都沒有了氣節，那麼這個國家存在不存在的意義其實也不大了。

    大明朝落幕是肯定的，可王晨一定會給他一個體面有尊嚴的落幕。嘆了一口氣收回了酒杯，看了一下日期崇禎八年正月十八日。這個時候崇禎皇帝應該得到了消息……

    正如王晨所想，崇禎接到了中都鳳陽淪陷的消息，差點就昏死過去。換上了素衣直接就去太廟祭告祖宗之靈，並命百官修省。跪坐在太廟崇禎一臉的肅穆，作為皇帝他現在反省了自己即位以來的種種舉措。

    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的毛病？不知不覺他想到了王晨給他寫過的信，王晨在四川一直都沒有大的舉動，甚至說都沒有出四川，可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了嗎？看著太祖畫像，崇禎皇帝心力交瘁……

    「朕自即位以來日日夜夜勤勤懇懇，每日上朝從不曾懈怠過。然、上天干咎非朕一人之過，今逆賊焚毀皇陵朕心甚痛。朕死又有何顏面見祖宗於地下，自今日起朕當上秉天意下體民心，剿除逆賊告慰祖宗之靈。」念念叨叨許久之後，崇禎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做出人事調正，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就追查誰的過錯。

    一夜過去崇禎從太廟走出來，素衣在風中招展眼神依舊鋒利如常。雖然一夜沒有休息，可是崇禎並沒有覺得很累。思索了良久他站在門前說道：「鳳陽巡撫楊一鵬救援不及斬，鳳陽按巡吳振纓發配充軍，著朱大典總督漕運、巡按鳳陽協同洪承疇圍剿農民軍。」猶豫了許久又說道：「總督漕運尚書楊一鶴一併……下獄問罪。」

    霎時間就是人頭滾滾，一邊的太監小心的記錄著，過了一會兒崇禎又說道：「著洪承疇為兵部尚書兼總督河南、山西、陝西、四川、湖廣軍務，賜尚方劍早日剿賊……」一系列的命令迅速下達，他依舊是大明的皇帝，依舊是那個崇禎皇帝。

    如果說他的行事標準，再此刻看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因為這些人在王晨看來有罪可罪不至死。這麼大一件事的確要有人背鍋，可是一個兵部尚書就已經足夠了，為何還要殺巡撫、巡按等等大大小小的官員簡直太多了……

    這些人在地方皆是不錯的好官員，相對而言還算是有口碑的，哪怕是小貪官在穩定一方也有重要的作用。農民軍在各地殺戮不止，如果沒有官員迅速穩定局面，後果自然是農民軍的力量越發的壯大。可崇禎是皇帝，王晨是一個局外人自然王晨理解不了崇禎的痛，崇禎也沒辦法如同王晨那麼心態好畢竟是自家的祖墳被刨了……

    隨著大明朝的皇帝發話了，這個強大的機構立刻開始行動了。洪承疇在三月初一日來到了汝寧督師，分遣諸將針對農民軍商議一下如何圍剿的戰役。這一戰的時間絕對不短，恐怕要好幾年的打了。

    四月的到來天氣開始回暖，雪地也開始慢慢化了。可是用不了多久依然是乾旱，不過上一年打了深井倒是不用擔心了。雖然說灌溉比較費力，可已經可以種植了。流寇在陝西打了六七年糧食也不可能全靠搶，說白了大部分的確還是可以種植的……

    王晨來到了城樓上看著農忙的百姓，春種本應該一個月前開始，可因為天氣愣是延遲了。春天氣息到來，發情的公豬在野地里瘋狂追逐著母豬，可以想像到過不了多久又是一大批豬仔出生。

    小雞崽子也從雞圈裡面跑了出來，鬆軟的土地最是適合這些小傢伙翻騰了。田地里有著大量的蝗蟲卵，這東西足夠小雞崽們享受了。一爪子下去刨出來五六個，一陣陣的雞鳴聲看得出來它們還是挺滿意的。

    這個時期沒有化肥，不用擔心小雞崽有什麼問題。只要翻過一遍地，後面的小雞崽大部隊就過來了。等小雞崽過去了就可以種植下玉米、土豆、紅薯之類的東西，明年不僅不會缺肉，還有大量的糧食儲備……

    「好一派生機啊。」周泉就喜歡這種情況，畢竟現在還是災荒年。

    王晨看了幾眼不知道有啥看的，滿地的豬大便和雞屎，一腳下去不知道要踩多少。這種王晨看來糟糕的情況，卻是這裡百姓極其喜歡的。畢竟這些東西都是肉，很大一部分還是這裡的人吃了……

    「再過兩天準備出發，糧草已經準備好了嗎？」從鳳翔府到嘉峪關並不遠，還算是在陝西境內，如果趕路十多天就到了。主要的問題在於這一路到處多是流寇，說不定走到哪裡都會被襲擊。王晨要負擔這麼長距離的安穩，還算是挺難的一件事……

    周泉點點頭說道：「所有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大人出兵居然帶如此之多的糧食，這還真是……」王晨想要幹什麼，他自然是明白的。可是王晨用什麼手段收復那裡的人，這一點他卻是不明白。

    這些人覺得內陸苦寒，根本不知道邊境的軍戶有多麼的苦。那裡真的是沒有絲毫的生機，百姓們的眼神都是麻木的。更過分的是這裡的人不可能走，軍戶的性質讓他們祖祖輩輩都要在這裡，根本不可能離開。

    三日後大軍撥動，這一次是真的要撼動明軍了。王晨站在城外的高台上，看著整齊的部隊緩緩出來。看上去很霸氣，可也就五萬多人。除去後勤之類的戰鬥力也有三萬左右，這已經是王晨抽出兵力的極限，很多的還是上一年新加入的，可以說三萬多的都是新兵蛋子，兩萬都是一年的老兵而已……

    比起李自成的雜牌軍，他們的成長自然是快一點，不過王晨這些士兵只要一次戰鬥就可以超越他們。成長是殘酷的，所以李自成一次慘敗就失去了整局棋盤。如果他能緩個半年，說不定這天下是誰的……

    歷史沒有如何，也沒有如果這種說法，所以李自成敗得一塌糊塗。王晨不知道自己比李自成如何，可如果是自己在那種情況下，那就打游擊唄。看看是你一個百萬的民族厲害，還是我一個以億作為單位的名族厲害……

    出征的人有李軒、周利、趙強，至於駐守在郿縣的有過去的彥明。王晨知道過了三月份之後，再也不會有人騷擾自己這邊了。洪承疇、楊嗣昌瘋狗模式開啟，李自成、高迎祥瘋狂的流竄……

    「大人這一路甚是荒涼啊。」王晨說這裡流寇多，可是這裡連個動物都沒有看到，那裡有什麼流寇可言？再說了流寇在這裡吃什麼，更別提去打劫誰去了？如果真的有流寇，恐怕自己就把自己給餓死了？

    王晨有點臉黑，不是說李自成喜歡在甘肅一帶流竄麼，自己等人走了兩天了還真是人都沒有看到一個。尷尬的咳嗽了兩聲王晨說道：「我們在態度上要小心，哪怕是沒有敵人，我們也要謹慎。這是戰術告訴我們無論任何敵人，我們都要認真的面對，這才是不敗之法。」呵呵無知的人，自己怎麼會錯呢？

    夜晚王晨靠在軍營前的篝火，看著滿天的星空。天空乾淨的過分，星星的數目都數不過來。這個時期西方在變強，而這裡卻遭遇著類似於宋末的慘劇，甚至說比宋末還要悲慘。不過自己的事業也算是走出了第一步，接觸土司訓練收編那裡，在王晨看來根本不算第一步……

    如果說嘉峪關歸了自己，那麼自己就算是從北到南就統一了戰線。有了水泥的自己想要製作一個天下第一關不難可是卻非常耗費時間，可是自己也不需要這些關卡。等蒸汽機和橡膠出來之後，都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

    清朝不是喜歡留個豬尾巴的辮子頭麼，王晨也要給他們來一個剃髮，至於易服就算了。給他們換成自己的衣服，感覺上血虧一波。一根鞭子都給他剪斷了，光禿禿的很是適合他們。

    想到美夢之處王晨自然而然就睡著了，營地口有篝火也不會很冷。值夜的士兵一直都在王晨跟前站立著，後半夜才逐漸換了人。本以為是一次踏春的行為，可是走了三四天王晨就絕望了。乾枯的大地真的是沒有什麼東西，萬物復甦帶來的也不過是蚊蟲橫飛。

    不過好在是這裡真的沒有流寇，他們都在中原地區瘋狂的逃竄，白白便宜了王晨這個撿漏的人。當然這裡實在是太好了，王晨不撿走用不了多久李自成也會順手拿走，乾脆還是自己做個好人吧。李自成這人心胸太大，好人這事不適合他來做，努力去弄倒大明才是他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