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和艾麗西亞墜入了愛河,那種濃烈的化學反應在眉眼交纏之間滿溢出來,讓約翰緊張而隱秘的間諜生活多了出一抹溫情,這也成為了電影開始以來,約翰第一次真正地融入了平常人的生活,如此溫暖的畫面使得尼古拉斯嘴角不由就勾勒起了一抹淺笑。
查爾斯回來了,他重新回到了約翰的生活里,他的妹妹死於一場車禍,所以他不得不帶著侄女瑪西一起生活。約翰興高采烈地將自己的生活分享給查爾斯,他甚至產生了和艾麗西亞結婚的衝動,他詢問了查爾斯的意見之後,決定付諸行動。
「艾麗西亞,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否能保證長遠的承諾呢?我需要一點證明,一些可以作為依據的資料。」約翰的單膝跪地卻沒有搭配任何浪漫的話語,可這卻讓艾麗西亞拘謹而羞澀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漲紅了臉頰。
艾麗西亞看著眼前那雙緊張的眸子,「告訴我宇宙有多大。」
「無限大。」約翰毫不猶豫。
「你怎麼知道?」艾麗西亞的反問讓約翰開始思考。
「因為所有的資料是如此指示的。」
「可是它被證實了嗎?」
「沒有。」
「有人看到嗎?」
「沒有。」
「那你怎麼能確定呢?」
艾麗西亞的提問讓約翰停頓住了,不由產生了一絲猶豫,「我不知道,我只是相信著。」
艾麗西亞那紅潤的唇瓣微微勾勒起一個弧度,「我想這和愛情一樣。」約翰無言以對,只能是緊張無措地看著艾麗西亞,試圖再說出一點什麼,卻發現口乾舌燥,就連一個詞都擠不出來,這讓艾麗西亞輕笑了起來,「其實你所不知道的部分,是我願不願意嫁給你。」
約翰嘴角的笑容就這樣上揚了起來,專注地看著艾麗西亞,點了點頭。
他們結婚了。
「噢」,全場觀眾都發出了羨慕的輕呼聲,坐在雨果和查理茲周圍的許多人都紛紛投來了視線,那曖。昧羨慕的視線著實是再明顯不過了,讓雨果和查理茲兩個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約翰的工作變得越來越危險,不僅有人跟蹤他,甚至還有人追殺他,在大街上就發生了槍戰,威廉-帕徹的及時出現拯救了他,可是槍戰卻逐漸失去了控制,威廉甚至要求約翰拿起一把手槍去射殺對方,這讓約翰完全無法接受。一聲一聲槍響讓約翰驚恐不已,耳邊傳來的轟鳴徹底摧毀了他的平靜和安穩,甚至眼睜睜地看著追擊者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那種恐懼讓約翰變得失魂落魄。
艾麗西亞發現了約翰的不對勁,她試圖和約翰溝通,但約翰卻發現自己不能,他把自己鎖在了書房裡,把自己的世界和艾麗西亞的世界隔離了開來,這讓艾麗西亞充滿了挫敗感。
約翰開始變得越來越敏感,只要看到黑西裝或者黑禮帽,約翰就會提心弔膽,如同驚弓之鳥,懷疑是蘇聯派來的人。約翰變得越來越擔心,因為艾麗西亞懷孕了,家庭的羈絆讓約翰內心的恐懼變得越來越大,他想要辭職,他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可是威廉卻不同意,他威脅道,如果約翰退出,他就出賣約翰,把約翰為他們工作的事賣給蘇聯。
擔心艾麗西亞的恐懼讓約翰徹底瘋狂了,他徹夜不眠,密切地關注著外面的一舉一動,即使艾麗西亞在深夜開燈的舉動都可以讓約翰失去控制,他憤怒地朝艾麗西亞嘶吼著,甚至逼迫艾麗西亞離開這裡,到她姐姐那裡去避難,時時刻刻喃喃自語、惴惴不安。生活變得支離破碎。
看著這樣的約翰,艾麗西亞撥通了電話。
在哈佛大學的全國數學研討會上,約翰將會上台演講,在登台之前,他看到了專程趕過來支持他的查爾斯和瑪西,這讓約翰緊繃的心弦稍微鬆弛了一些,看著眼前的查爾斯,約翰決定向自己最信任的好友求救,他決定在演講結束之後和查爾斯進一步深談。
可是,演講進行到一半時,約翰就發現了不對勁,他被一群特工模樣的人包圍了,這讓約翰開始拔足狂奔,像瘋了一般試圖逃離圍捕圈,但他沒有逃出太遠,還是被牢牢包圍了,他徹底失去了控制,甚至出拳毆打了那個自稱為「羅森醫生」的人,但他還是被制服了。
約翰瘋狂地呼救著,用力地掙扎著,就好像從水裡到了陸地上的魚。他知道他們是蘇聯人,他被出賣了,蘇聯人找上門來了。他看到了查爾斯,開始呼救著,可是查爾斯只是抱著瑪西站在一旁,疏離而陌生,驚恐地一步一步後退著。
羅森為約翰注射了麻醉劑,然後把他帶走了。
等約翰再次清醒過來時,世界卻開始截然不同,所有一切都失去了控制。羅森告訴他,他們在麥克阿瑟精神病院,他居然被查爾斯出賣了,這讓約翰徹底失去了理智。
羅森告訴艾麗西亞,約翰罹患了精神分裂症,查爾斯-赫曼根本就不存在,約翰大學時期根本就沒有室友。這讓艾麗西亞徹底崩潰了,彷佛整個世界都已經被顛覆了她從約翰口中耳熟能詳的查爾斯是虛假的,約翰為政。府工作的事也是虛假的,所謂的威廉-帕徹同樣是虛假的……約翰陷入了現實和虛幻之間的混沌地帶,無法自拔。
艾麗西亞來到了惠勒研究所,開始了解約翰的工作,卻發現約翰所謂的「工作」根本就不存在,所有事情都是他虛構出來的,那裡不存在什麼威廉-帕徹,那裡不存在什麼秘密工作室,那裡不存在什麼蘇聯間諜……
尼古拉斯徹底震驚了,在電影此前的一個小時內,所有事情看起來都如此正常,但現在卻發現真相是所有的一切居然只是約翰-納什的幻想,強大的衝擊力幾乎讓尼古拉斯都覺得自己產生了錯覺,那種惶恐和不安剎那間將心臟的溫度全部抽走。更可怕的是,他就這樣看著艾麗西亞告訴了約翰所有的真相,他就這樣看著世界在約翰的眼睛裡分崩離析、支離破碎,那種震撼幾乎讓大腦徹底停止了運轉。
就好像楚門-伯班克一般,當他得知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只是一個巨大的謊言時,那種驚濤駭浪幾乎就要摧毀他,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可是,「楚門的世界」是喜劇,所以雨果使用了更加誇張更加生動的方式來演繹,但此時,看著眼前的約翰-納什,那種「整個生活一點一點崩潰」的恢弘和壯闊,彷佛整個世界的光芒都熄滅了一般,讓所有語言都黯然失色。
看著約翰徹底失控地割開了左手,只為了尋找植入晶片,然後眼神里最後一點光芒被掐滅;看著約翰宛若一個失去靈魂的木偶娃娃般躺在病床上,接受藥物注射治療,眼神里的恐懼和無助在淚光之中閃爍著,彷佛他的靈魂正在一點一點消散……
尼古拉斯幾乎不忍心繼續看下去,那種親手扼殺一個靈魂的殘忍和血腥,以一種看不到的方式蔓延開來,讓人輕輕顫抖。
第一次,尼古拉斯能夠正面直視精神分裂症患者,不是把他當做一個「瘋子」來看待,而是把他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來看待。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他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那所謂的藥物治療,但他卻知道,那太過殘忍,他不是一種治療,更是一種謀殺以治療的名義進行的合法謀殺,那冰冷殘酷的白色環境讓內心深處泛起一陣接著一陣的寒冷。可是,讓尼古拉斯說出一個其他解決辦法來,他又找不到出路。
這種矛盾和糾結讓尼古拉斯飽受煎熬,彷佛椅子上放了一隻刺蝟。
一年之後,艾麗西亞帶著約翰重新回到了普林斯頓大學附近,他們的生活似乎恢復了平靜,他們的孩子也已經順利出生了。但艾麗西亞卻必須獨自一人支撐起整個家庭,在壓力之下,她的生活開始變得支離破碎。
「我常常在想,有時我覺得這是一種義務,有時為曾經想離開他而感到內疚,甚至有時會對約翰、對上帝感到憤怒……」艾麗西亞話語裡的苦澀和錯雜在舌尖輕輕泛開,她是如此誠實,但卻沒有人能夠責怪她,「但是,當我注視著他,強迫自己把他看做當初那個我選擇結婚的男人,漸漸地他就成為了那個男人,變成了我所深愛的人,而我也變成深愛著他的人,雖然不是時常發生,但……但也足夠了。」
艾麗西亞那蒙著一層水薄霧的眸子令人動容,脆弱之中的堅強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
當約翰再次出現在鏡頭前時,他看起來是如此落寞、如此孤單、如此無助,耷拉著肩膀坐在門廊里,留著邋遢的絡腮鬍,臉上帶著自嘲的拘謹笑容,眼神無比正常,但卻黯淡無光。所有人都對約翰敬而遠之,拒絕和一個瘋子接觸,彷佛害怕被感染上某種不知名病毒一般。
「我正在試圖解決黎曼假設,我想如果能有突破性的發現,他們就必須讓我復職。可惜那些藥物,讓我的工作變得無比困難,很難看出……它的解答。」眼前的男人不是約翰-納什,他只是一個軀殼,失去了靈魂,彷佛所有光芒都消失不見,只是茫然地看著四周,卻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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