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志 第六節 測試（一）

    婁曉回到房間沒多久，費曼就親自過來找他。

    婁曉見到費曼推開房門道：「你親自過來了，我還以為別人來找我再帶我去測試就好了。」

    費曼一進房間，環顧四周後道：「那不行，誰來帶你去我都不放心。今天測試不僅我在，大主教也在。」

    「啊，大主教不就是主城教會的頭？」婁曉脫口而出，想不到剛到主城就能見到相當於城主的大人物，心裡怎能不激動。

    聽到如此稱呼，費曼都懶得和婁曉解釋，催促他趕緊和自己走，一邊說道：「是是，你說是頭就是頭。就是今天我的頭要見你，我不來接你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到你的地方了，還能跑麼？」婁曉和費曼幾天的接觸下來已經極為自在了，說話間離三區底層人的口吻不經意就流露出來。好在費曼對此毫不在意。

    二人走出房間，婁曉跟在費曼身後，見他右手拿著一個眼熟的牛角形的工具，表面光滑，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問道：「這個是什麼，我看著好眼熟？」

    「這是導夢儀，通過他來給你測試具體的精神力強度。」

    「哦，對，我想起來了，怪不得眼熟。」

    「你認識這東西？」

    「嗯，原來在離三區婁老頭也有一個，不過是木製的，外表看　起來沒這麼光滑」婁曉回憶道。

    「對，我也忘了，婁燁原本是會一些鍊金術的。他教給你也不稀奇。」費曼道。

    「他沒時間教我了。」婁曉說著想起婁老頭大限離去，微微低頭道。

    「小子又想起婁燁了，這是好事，說明他沒有白養你，你這麼惦念他。但現在的情況對於你的人生也是好事，你這樣的精神力天賦能到這裡學習隱法也是他的願望。」

    從費曼口中難得說出安慰的話，他忽然在樓梯口停下，讓婁曉幫忙拿住那個導夢儀道：「以後在教會，你那些貧民區來的習慣要改改了，第一個就是要注意你的外在！你下午肯定睡覺了，這衣領還褶皺的。」邊說邊幫婁曉把衣領翻折過來。婁曉心頭一暖，除了婁老頭再沒人在他生活中扮演這樣的角色。他從小就是孩子王，是大人們帶著自家小子上門學習手藝的對象，是孩子們的領袖，是小黃台的哥。可除此以外再沒人注意到，其實他也只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少年，是個被婁老頭從垃圾堆撿回家收養長大的孤兒。此刻心中的暖大概也正是面前這個老人無意間擊中自己心中最柔軟那部分。

    婁曉還在腦中感嘆，費曼停下手裡的動作，忽然一絲涼意鑽入脖子，他感覺到微微的刺痛後拉回現實。

    「剛才怎麼忽然脖子像被針扎了下？」

    費曼走回到婁曉前面，莫名其妙的說道：「什麼被針扎了下，我是幫你把衣領翻好，別在大主教前丟我的臉。」

    費曼不理會婁曉，又催促道：「好了好了，趕緊過去，一堆人在等著你。」

    婁曉跟在費曼身後，穿過若干個房間，來到一小塊草地上。草地只有一個他們進入的那個出入口，四周都是青色的牆，牆面沒有窗口。教會這棟外表普通的建築再一次顯示了裡面的神奇。

    草地不大，已經站滿了十來個人，在四面圍牆中卻沒人感覺到壓抑，身處潔白的月光照耀下反而由衷的感受到一種寧靜。在場的人除了婁曉和下午所見金色眉毛長相俊俏的年輕人以外都是和費曼看起來差不多大的老頭子。不同的是有的頭髮花白，皮膚鬆弛，布滿婁老頭一般溝壑的皺紋。有的如同年輕人，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皮膚也是較其他人緊緻許多。除了婁曉和年輕人，每個老頭都身穿寬大的長袍，多是白色和銀灰為主，只有一人是一身純黑色的長袍，只在領口處繡了暗紅色和金色鑲嵌的繁複花邊。婁曉想，那人應該就是大主教了。

    果然，費曼帶婁曉走到人群中，第一個介紹了黑色長袍的大主教——格里姿·拳。大主教未像婁曉想像般高不可攀，或者威嚴難近。反而如同慈祥的長者，微微看了一眼婁曉又轉向費曼道：「帶來啦，好好。」費曼禮貌的回道：「是，帶來了。」又一一向婁曉介紹了其他人。

    在場所有人中，包含大主教和費曼，共有4個高階教士，除了金色眉毛的年輕人，傳說中修習精神力隱法的涅夫不在，其餘的是整個主城教會的最高力量和職位代表。另外兩人包含最年輕的金眉年輕人和另一個面容威嚴的中年人是在近年來最有希望通過教皇指定晉升高階教士的人。還有三個看來一副冷漠樣子，對婁曉和費曼到來也漠不關心的老頭子，身著暗沉的灰色長袍，是掌握教會圖書館，以及其他兩處不准外人隨便進入地方的中階教士。其中一人當費曼和婁曉說到名字時，他立馬想起來，正是婁老頭給他信封中所寫的收信任「牙石」。婁曉在心裡一驚，終於見到婁老頭託付的人，但此刻肯定不方便拿出信件，只好暗暗記住，他掌管一處名為「弋陽台」的古怪機構。

    介紹完畢人，費曼讓婁曉站在人群正中間，拿出特製的導夢儀，面向眾人道：「今天這麼隆重讓大家來，正是因為我從離三區找到了這位小兄弟，他的名字叫婁曉，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精神力天賦最佳的人，應該說除了涅夫，當屬第一人。所以希望大家共同見證對他的測試。當然。」費曼故意停頓住話語，狡猾的看向面容慈祥的大主教道：「當然，他的測試結果出來後，大主教也已經同意，破格收他進入教會，而且直接任命為中階教士，進入隱法院學習。」

    「行了費曼，你弄這麼玄虛就是想我們見證你即將收一個多好的學生吧。大家都在傳，你從離三區訪問回來撿到寶了。」牙石旁邊另一個掌管圖書館的中階教士不耐煩的催促道。

    「好，這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