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志 第三十三節 征糧

    「今年的夏天尤其持久。」大主教開口道，同時示意婁曉從旁邊的桌子上幫他把水杯端過來，大主教的身形一嵌進椅子就難以挪動了。

    「是啊。」

    「想來是天上的太陽神對這凡俗人間的事物感到不滿了，所以整個夏天太陽日頭都很猛烈，你知道這帶來什麼麼？」

    婁曉搖搖頭。

    大主教喝了一口水繼續道：「連連暴曬，宏城以及周邊的土地乾旱異常，雖然供應城堡里喝水的河流還沒有斷流，但也少了很多，只夠城內人均飲水，城郊種植糧食的土地卻是因為沒有水源，大面積的絕收了。」

    「現在宏城的城郊比城內過得好，城郊的人自給自足，最多是交不上稅負，但家家都有自己的倉庫，再不濟還有這麼多牲畜可以殺了吃掉。但城內，尤其是離三區這樣邊緣的貧民區就異常難過了。」

    婁曉這才感覺，今年的夏天確實異常持久，而且幾乎天天暴曬。自己從離三區到了主城教會，幾個月來天氣似乎還是沒有轉涼的趨勢，而且下雨極少。也正因為身處主城教會內，他沒有感受到過糧食的匱乏。只是聽完大主教講述，不由想起離三區那個牢籠又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帝國皇帝已經開始撥糧到宏城，救濟平民，同時也維持穩定。教會當然也不能落後行動，而且平民中很多也正是我們的底層教徒。」

    「明白，大主教要我去辦的事是去撥糧到外面，救濟民眾麼？」

    「猜對了一半。」大主教又喝口水，慈眉善目的說道：「教會沒有帝國皇帝手裡的軍隊力量，同時也沒有相應的糧食儲備。也就是說，我們沒地可以調撥糧食過來。」

    「那怎麼辦？」

    「但我們有擁有小糧庫的教眾。」大主教緩慢的說到此處，面露笑意。

    「哦？」

    「你日常看到的進出教會的都是低階教眾，光是宏成教會還擁有數量眾多的中高階教眾。他們一般不到教會來做禱告，由專門的中介教士以上的教會人員到他們私人府宅去完成。」

    「現在才知道原來教會還有這麼多屬於教徒的勢力啊。」婁曉眉飛色舞道。

    「你現在進來時間還早，畢竟是在離三區長大，受的影響都是帝國正統勢力，也就是皇帝那一派系的影響，還不了解教會。帝國教會可遠遠不是想像中這麼簡單。」

    「是是，我以後一定好好學！」婁曉正色回道，心中卻不由想起，不知費曼那老頭還有多少不為他知道的東西，光是那天小露一手——如同外套的御系隱法術已經足夠婁曉苦學了。

    「學習是應該的，你既然進了教會，而且精神力天賦奇高，就不應該浪費了它，好好苦練，以後成就不下於你的老師。」大主教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次要你辦的事卻是讓你休息兩天，你去找到一個主城內虔誠信仰太陽神也就是信奉教會的大家族，把今次用於教會救濟平民的糧食給收回來。」

    「要我去收糧？」

    「嗯，跟這些大家族打交道肯定是要中階以上的教士前去。這次當是鍛煉你。具體的事泰格曾經參與過，我讓他和你交接。時間你自己安排，就在這兩天。」

    婁曉點點頭，拉斐爾不知何時已經拿了兩本封面破爛的書站到大主教身後，面無表情，待大主教交代完畢，把書遠遠朝婁曉扔來，揚起一層灰，婁曉被灰塵嗆得咳嗽兩聲。

    原以為一切交代完畢，正準備退出圖書館。大主教忽然又把婁曉叫住道：「婁曉，你要記得我說了，這次交代你辦事是懲罰你擅自闖入軍隊的地方。」

    婁曉轉身點點頭，以為大主教還有交代，只見老頭坐在椅子上，似乎靠自己根本起不了身，只是伸手在空中朝他比劃，示意無事，他可以走了。臉上由始自終都帶著讓人不解的笑意。拉斐爾從大主教身後緩緩朝書架走去，似乎永遠有整理不完的書。

    回到房間，婁曉打算第二天找泰格了解情況。又集中感應精神力，果然從圖書館的「禁態空間」出來，一切又恢復如常。現在仔細回想，果真是極其奇妙,一大個房間裡靜止一切隱法使用，不知是怎麼形成，還是說故意有人布置。如果是那樣，那布置的那人不是逆天的克制一切隱法者！婁曉想的頭暈，倒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