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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得離譜是什麼意思?」野樂飛到衛若跟前,道:「若若,二是傻x的意思嗎?那為什麼不是一或者三,而是二呢?」
衛若捂住貓嘴,摁在床上道:「住嘴,別干擾我思路。」
「你的意思,師父的表現,不太正常?可是師父入魔了,不正常是應該的啊。」方菱歪著頭道:「師妹,你比我聰明,快說哪裡不對,若是有什麼讓我到陰間幫忙的,我順便給做去。」
衛若感激地望了方菱一眼,笑道:「師父入魔了,要統一天下,對不對?」
方菱與貓一□□頭。
「清逸師尊激起師父心中五毒,污染了他的道心,然後在師父□□里安置了什麼裝置,哦,應該說下了什麼咒語,讓師父去統一天下……」衛若在房價里一邊踱步,一邊道。
方菱與貓對望了一眼。
「清逸師尊說我身上有毒,若是跟師傅交/合,會加重師父的心魔,那次……你曉得,回天教主也讓我去師父的爐/鼎,說如果我肯的話,便會消除我的心頭之患花蕊,那麼從這個角度看,無論清逸和回天,都希望我回到師父身邊,對不對?」衛若轉過身來,看著方菱,又望著貓。
「我知道了,師妹,你的意思,若是清逸完全控制師父的話,師父不應該把你趕走,反而會把你弄到身邊,是不是?」方菱拍了拍手。
衛若點頭道:「是,師父的表現很不正常,不僅沒有要我回去,卻把我趕走,更奇怪的是,我並沒有要反出崑崙,甚至沒有明確反對什麼統一天下之類,只是沒告訴他就出了他的結界而已。」
「也許師傅是生你的氣,畢竟他不讓你離開,你偏生走了啊。」野樂飛到了衛若的肩頭道:「一氣之下,把你趕出了崑崙也有可能哦……」
衛若怔了怔,笑道:「也有這可能,畢竟師父已經入魔,氣性大也是有的,但是……」
「這不是男人的性格。」方菱見衛若的臉色黯然下來,忙道:「師妹,男人若是真的愛你,你跑了,他會把你搶回去罰你,卻不會把你趕走,永遠不見。」
「哎呀,那不就是說,師父不愛若若了,若若,你跟我吧……」野樂抱住衛若的脖子。
方菱越解釋越不明白了,擺手道:「不是,不是,師父肯定是喜歡師妹的,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故意要把師妹趕走,仿佛要把她單獨摘開似得,難不成清逸師尊並沒有完全控制師父,師父自己也知道做的事情不對,所以不想讓小師妹攙和在裡頭?」
野樂聽到這裡,也有些明白了,回頭鄙夷道:「我明白你為什麼不傷心了。」
方菱微笑道:「師妹,你的猜測是對的哦。」
衛若臉上一紅,搖頭道:「貓方才說的也有可能,師父氣性大,不要我了,我的猜測有些瑪麗蘇了,師父也許沒那麼替我著想的……」
話音未落,忽聽外面莞爾道:「師妹……」
衛若忙去開門,見莞爾關切地問道:「師妹,你沒事吧?」
「沒事。」衛若嘻嘻一笑。
莞爾見她如此神色,怔了怔,道:「師妹,你真的不必強顏歡笑,這種事情……」
「真的沒有,即使有,也想法子去解決,對不對?」衛若眨了眨眼,指了指裡面道:「師姐快要走了,師兄跟她告別吧。」說著,便要出門,忽聽方菱道:「喂,師妹,你還沒跟我告別呢。」
衛若回頭笑道;「師姐,十五年後再見哦。」
「好。」方菱燦爛一笑。
…………
合歡宮,屋頂上。
「衛若。」貓飛到衛若的膝蓋上,學著她一樣用手托住臉道:「在想什麼?想莞爾與方菱一人一鬼在房間裡如何xx嗎?」
衛若翻了個白眼,怕貓再說什麼雷人的話,解釋道:「我在想,師父是因為氣性大不要我了呢,還是為了我好,故意把我給摘出來了……」
「你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野樂扣著鼻子道:「鄙視對愛情不勇敢的女人,你師父入魔還是因為你呢,你卻在這裡逃避現實,什麼也不做。」
「我不是什麼也不做,我只是不知道該……做什麼。」衛若解釋道:「那你讓我怎樣,阻止師父統一天下?那是作死,回到師父身邊,師父都跟我割袍斷義了,我用什麼理由回去呢?解救師父?師父的心毒已發,而且不是因為下毒,而是由他自性發出來的邪惡之心,我有什麼法子?」
「那怪我嘍?」野樂陰陽怪氣道。
衛若不答。
貓忽地飛到衛若跟前,道:「如今天下大亂,你卻袖手旁觀,真是妄為正道弟子啊。你應該捨身取義,跑到師父身邊,千萬百計跪求師父回歸本心,否則就切腹自殺,以死謝天下……」
「嗤……」衛若把貓趕走道:「我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說著,嘆了口氣,站起來,把貓抱在懷裡,道:「心裡悶,走走吧。」說著,從屋檐上跳下來,在合歡宮裡亂逛。
合歡宮綿恆百里,雕梁畫柱,朱欄玉雕,十分奢華,衛若因為是宗主的客人,奴婢與其他修士見到了,都十分尊敬地行禮,「你還挺受歡迎。」野樂在她耳邊道:「乾脆你就留在這裡吧,找那個人妖雙修……」
「誰是人妖?」溫雅忽地在後面把貓拎起來,笑眯眯道:「其實我不愛跟人雙修,我最愛跟貓雙修了。」說著,嘟嘴在野樂貓嘴上親了親。
野樂從來還沒受過人修的輕薄,尤其是人妖的輕薄,怔忪半晌,忽然發出一聲長嚎道:「我被人妖玷污了,不活了,嗚嗚嗚……」
衛若看著野樂死去活來的摸樣,忍不住笑了。
「小狐狸。」溫雅走上前,拉著衛若道:「一起逛街去?」
衛若平日對人妖十分戒備,此時卻百無聊賴,點頭道:「好啊。」說著,對在空中打滾的野樂道:「你在這裡好好發瘋,我逛街玩去了。」
野樂聽了這話,立時不嚎哭了,「嗖」地飛到了衛若肩頭道;「我也要。」
溫雅抿嘴笑道:「你跟貓的感情還真好。」說著,拉著衛若向合歡宮外走去。
「其實不好,只不過沒法子罷了。」衛若無奈道:「它不是我的靈寵,卻死乞白賴地跟著我。」
「嚇。」野樂聽了這話,神情有些受傷,道:「貓貓是你的雙修道侶,你怎麼又下降成了靈寵?你這個沒良心的……」
幾個人剛剛出了合歡宮,卻見城裡許多修士「嗖嗖」向城外飛去。
「這些人要去幹嘛?」衛若仰頭看著半空中「嗖嗖」的劍光,心裡頭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溫雅仰頭看了半晌,忽然蹙眉道;「都是女修?」
「什麼?」衛若側過頭來:「女修。」
溫雅指著那些劍光道:「飛出城外的都是女修,沒有一個男修。」
「啊?這倒奇了。」衛若道:「合歡宗本來女修就少,若是都走了,你們只好搞基大/法好了。」
溫雅「噗嗤」一笑,摟著衛若的腰道:「這不還有你嗎?」
「嚇。」衛若推開溫雅道:「你們家長繩呢?一起喝酒去。」她現在心情鬱悶,只好一醉解千愁了,正說著,半空中忽然掉下了一個女修,「啪嗒」落在了他們面前,一咕嚕爬起來,掐著腰大罵道:「誰這麼缺德,讓你一輩子選不中!」說著,抬頭見到了溫雅,怒色忽然變成了諂媚,聲音也變得甜美道:「溫修士好。咦?你口味變了耶,又喜歡這類型的了?」說著,指著衛若。
衛若聽到「這類型」,抬頭看去,見那女修容顏妖媚,身材火爆,確實跟自己「不一個類型」,她如今心緒不寧,也沒心思針聽這些,是漠然聽著。
「胡染,你這是去哪裡?」溫雅嘻嘻一笑,不否認也不承認。
胡染眼波在衛若身上一轉,抿嘴笑道:「你不知道嗎?仙界守護神士如今變了性情,不僅要統一天下,而且破除舊規,甄選道侶了,崑崙正舉行選親大會,我們聽說了都趕著去看熱鬧呢。」
衛若腦袋「嗡」地一聲。
溫雅側頭看了衛若一眼,又對胡染道:「你再說清楚些,仙界守護神指的是崑崙派清遠道君嗎?」
「是啊。」胡染點頭道:「他長得那麼好,可惜做了守護神,只能獨身一人,我們都替他可惜,虧他終於想開了,人生大欲,沒有道侶怎麼行?再者男人整日不做那事,那東西不浪費了嗎?」話音未落,忽見一隻貓飛到了自己跟前,道:「嘖嘖,知己啊。」
「知己?」胡染拎著貓道:「跟你?沒興趣,我只愛跟男人玩,不愛跟妖修,不對型。」
「我是女貓。」野樂木著臉道。
「那就更不對型了。」胡染搖頭。
野樂吐了口血,指著胡染,對衛若道:「我找雷祖宗了,若若。」卻見衛若臉上面無人色,眼眸里茫茫然,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用爪子晃了晃,道:「若若?衛若?你怎麼了?」
衛若這才醒過來,勉強笑道:「沒什麼,胡……這位胡修士,那個選親大會什麼時候舉行,你們都要去嗎?」
「是啊,清遠道君長得那麼美,地位又高,做了他的道侶,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為什麼不去爭,即使他瞧不上咱們合歡女修,看看熱鬧也好啊。」胡染說著說著,忽然上下打量著衛若道:「你不是合歡女修?而是道修?」
「是。」衛若點頭。
「不會是崑崙派的吧?」胡染挑了挑眉,笑嘻嘻道:「你師尊要娶妻了,你覺得哪個女修做師母比較好?」
衛若苦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了,我正奇怪呢,這下正好碰到你問問,你師尊為啥不挑崑崙派內的女修?難道是只兔子,不愛吃窩邊草?」胡染拉著衛若問個不停。
「我也不知道。」衛若臉上一直僵硬地笑著,魂卻仿佛被抽走了一般。
「好了,別問了,我們有事呢。」溫雅感覺到衛若的不對,想起那日師父把她逐出師門的事情,怕她難過,把胡染推開,正要說話,聽衛若道:「溫雅,胡修士,我……忽然想起有點事,先走了,改日再逛哈。」說著,擺了擺手,拎著貓,抓過身向自己合歡宮飛去……
遙遙里聽胡染道:「溫雅你別拉著我啊,我正想打聽一下清遠道君平日裡的愛好口味什麼的,也要有針對地下手……」
衛若進合歡宮的寢室時,莞爾已經不再,幻鏡里也沒了方菱的身影,空蕩蕩的屋子,留下渺渺的雲煙,仿佛盛宴之後的廢墟,讓人覺得生命無端里的悲苦,好吧,不是生命悲苦,是她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她一下撲到在床上,把頭埋在了枕頭裡,眼淚呼啦掉了下來,虧得還自作聰明地以為師父是故意保護她,才把她趕出來,原來是自己瑪麗蘇地自作多情了,師父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或者說被她一再的折騰氣壞了,乾脆斬斷情絲,恩斷義絕了?
那麼……
「你哭了。」貓把貓爪放在衛若的後腦勺,毛茸茸地蹭著她的脖子。
「嗯。」衛若嗚咽了一聲。
「我認識你這麼多年,還第一次見你這樣難過的哭。」貓貓的聲音變得有些鄭重,道:「看來你真的愛師父。」說著,嘆了口氣道:「貓貓沒戲了,我還真想過跟你百合呢。」
衛若不答,只埋著頭。
野樂撇了撇嘴,蹲在衛若的枕頭邊,靜靜等著衛若哭泣。
太陽從正午斜斜地照射進來,把屋裡映得滿地生輝,衛若好久沒有聲息,野樂以為她睡了,跳到她的背上,蹦來蹦去地玩,忽見衛若一下坐了起來,揪住它道:「走,貓。」
「幹嘛?。」野樂跳了兩下,道:「去哪裡?」
「去選親大會。」衛若眼睛紅紅的,眼角都是淚痕,用袖子猛烈地擦著鼻子,吐了口氣道:「我不會放棄的。」
「嚇,你被崑崙趕出師門了,怎麼進去?」野樂道:「不要告訴我,你要我的變身丹,扮成別人混進去。」
衛若把貓拎起來晃了兩下道:「不早說,我還想在崑崙山刨個洞鑽進去呢。」
野樂在衛若的手晃晃悠悠道;「衛若,你好矯情哦,剛才還說師父入魔沒法子,乾脆躲起來不去管,如今聽說師父要找別人成親了,又巴巴地要跑過去,這是什麼事?」
「我就是小心眼,愛吃醋,只關心自己情與愛,怎麼著?」衛若一張大臉俯過去。
「自私自利的衛若……」野樂閉上眼,晃來晃去……
莞爾聽說衛若要回崑崙,大概聽說選親的事情,也不吃驚,只是道:「師妹,我想師父應該有別的意思,你別難過。」
「不用替他解釋。」衛若擺了擺手道:「從這件事情看,師父應該沒治了,怕是真的入魔了,唉。」
「那我跟你一起去如何?你自己去,我有些不放心。」莞爾抬頭藐了藐殿裡頭的宗主夫婦道。
「不用,師兄,你好生陪著你爹娘。」衛若笑道:「我一個人,其實更方便哩。」
莞爾聽了這話,遲疑下,點頭道:「也好。」頓了頓又道:「師妹多加小心。」
衛若點頭,又去辭別宗主夫婦,慕容茹抱怨道:「你怎麼住了幾日就跑了,莞爾還沒老婆呢……」
「好了,夫人,別胡說。」宗主對夫人使了個眼色,從懷裡掏出一個丹瓶,道:「衛若,此去一路兇險,這些東西或者幫上忙。」
「謝宗主,宗主夫人。」衛若也不推辭,接過丹瓶,辭別而去。
「若若,你的情敵好多哦。「野樂站在逍遙葉的前端,遙望著外面」嗖嗖「飛過的道光,道:「這麼多女人去搶你男人,嘖嘖,也蠻瘋的。」
「師父才瘋呢,做了一百年的太監,忽然要選道侶,還要從天下選,這是瘋了呢還是瘋了呢。」衛若冷笑道。
「師父入魔之後,我看你也不怎麼著急,統一天下你不管,選親你卻巴巴上火了,你這是自私呢還是自私呢。」貓跳到衛若的面前,道:「果然是女人見識。」
「嚇。「衛若拍著貓頭道:「你懂個xx,我不是要阻止師父選道侶,而是確定師父到底真入魔,還是存有一絲良知,我是為天下!」說著,做出一番正經臉。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野樂避開衛若的手,跳到衛若的肩頭道:「說真的,若若,若是你師父選了別的女人做道侶,你怎麼辦?」
衛若臉色一白,道:「不知道。」
「那你去幹什麼?」
「不知道。」
「那知道什麼?」
「知道讓你這個傻貓閉嘴!」
崑崙山腳下。
衛若吃了貓的變身丹,跳出了逍遙葉,抬頭看去,不由吃了一驚,見那崑崙山再也不是仙氣繚繞的空蕩蕩,而是象廟會一般擠滿了人,山下人山人海,都是說要上山拜神仙,半空中則是無數「嗖嗖」飛過的女修,鋪天蓋地向崑崙山涌了過去。
「權/色動人心啊,高富帥人人都要搶,嘖嘖。」衛若感嘆一聲,帶著隱身了的貓向崑崙山大門走去。
崑崙山的大門是做了結界的,凡人只能在它周邊,只有修士能找到,衛若因為想試試自己變身的結果,因此也不用逍遙葉,直接用變身了的摸樣走進門裡,見裡面站著幾個修士,見到她,道:「請問您是……」
衛若拿出合歡宗的腰牌。
那修士看了幾眼,對望一眼,拱手道:「原來是合歡宗的女修,失敬失敬,裡面請。」說著,一個道童走上來道:「跟我來。」
「那男修說失敬哦,不知道他對一個合歡宗女修,要失什麼敬……」貓的聲音在耳邊傳來,衛若卻沒心思跟它玩笑,只抬頭打量著崑崙山的點點滴滴。
變了,果然變了,不過旬月的功夫,這裡就完全換了個摸樣,從前那些仙氣繚繞與五顏六色,全部換成了整齊劃一,每座山峰都駐紮著蜂窩一般的修士住所,每個住所都是一模一樣,而且每個修士都穿著整齊劃一的服飾,區別在於肩頭的標識,所有東西都井井有條,像是……軍隊!囧。
道童把她引到了從前練氣峰,見她是結丹修為,便讓她到了十層,進了走廊,推開一個房間的門道:「李修士,這裡請。」
衛若點了點頭,進了裡面,見布置就是當年做練氣弟子的摸樣,心中一酸,眼淚忽然要流了下來,聽野樂道:「你別害怕,我的變身丹族很靈驗的,不會有人認出你來的。」
「我不是害怕,傻貓。」衛若把貓從肩頭上摜下來,道:「不要整日這麼蛇精。」話音未落,忽聽外面有聲音道:「黎雲修士,從這層開始,便都是結丹女修住的地方了。」
黎雲還沒說話,忽聽旁邊有女修聲音道:「黎師姐,這也奇了,師父不從我們當中選道侶,偏生要選外人,難不成覺得我們崑崙女修不如外面的?」聲音恍惚里竟聽得有些耳熟,竟像是從前被趕出內門的雪晨。
「崑崙女修也可以參選的。」黎雲笑道:「師父的意思,只要願意,不論什麼樣的修士,道修魔修妖修,甚至凡人,都可以。」
「正說呢,我聽說人間統一天下的秦帝把自家閨女送來了,他閨女不過是個凡人,在凡間學了點忽悠人的道術,連練氣修士都不是,也不知道她拿什麼參選?」語氣里充滿著不屑。
黎雲半晌沒做聲,忽然道;「師父既然肯接納凡人,是好事。」說著,一下推開了衛若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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