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外。燃武閣 m.ranwuge.com
綠色遁光一閃,彥佑破水而出,懸立半空。
看著死傷無數,飄滿水族屍首的洞庭湖,表情不忍,神色悽然,想到造成這場禍事的天后荼姚,眼裡迸發出刻骨銘心的恨意。
「天后!!!」
只是,他知道現在還輪不到他宣洩情緒,生死之事迫在眉睫,他多慢上一步,乾娘跟洞庭湖殘存的水族就多一分危險。
況且,還有那鳥族上神緊追不捨,即將破水而出,一旦被他纏上,脫身更是不易,立即收拾心情,斬斷心中雜念,朝著距離洞庭湖不遠的地域而去。
茫茫大霧,層層雲靄。
遮天蔽日的雲海倒懸在大地上,將雲海內外完全分割成兩個截然不同的天地,曾經有仙神不信邪,順著雲海上空而去,認為可以從雲海頂部穿過,直接進入雲海那邊的地域。
結果是那位上神耗費數百年時光,豎直駕雲,持續向上,見到到依舊是一眼望之不盡的茫茫雲海。
像一堵沒有邊際的高牆,將所有心思各異的窺伺者阻隔在院牆之外,除非得到主人家的允許,否則,任何人拼盡全力也難以進入。
這鋪天蓋地的奇異雲海成為青山界的標誌,也成為六界聞名遐邇的奇景。
引得無數生靈和眾多仙神讚嘆、驚駭。
只是,彥佑現在絲毫沒有心情欣賞這令人嘆為觀止的奇觀,站在雲霧前,鼓起法力,極力嘶啞著喉嚨大喊。
「天后荼姚殘殺洞庭湖水族,彥佑特來求助花界眾芳主!」
「荼姚無道,在洞庭湖大開殺戒,數不清的水族生靈橫遭劫難,死於非命,還請青山界眾神慈悲為懷,出手相救,彥佑和洞庭湖水族上下感激不盡。」
「請花界眾芳主和青山眾神念在與洞庭湖多年鄰居的份上,能夠出手相救!」
「就是不看這些,看在水神的份上,也請花界芳主現身一救啊!」
……
彥佑雙膝著地,跪在地上,心急如焚,聲音淒切,語出赤誠,令人泫然欲泣。
嗖!
破空聲響起,陰魂不散的鳥族上神追了上來,瞧見蛇仙彥佑的作為,頓時脊背生寒,驚出一身冷汗。
「蛇仙彥佑!」
他知道彥佑如今在幹什麼,若是真驚動了雲霧那頭的人,出手壞了天后的事情。
蛇仙彥佑是什麼下場他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絕對會在天后那兒討不了好!
可隨即看著聲嘶力竭的彥佑,除了漫天雲霧滾動外,再無其他一絲一毫的反應,更不見青山界生靈有一星半點兒現身的跡象,鳥神忽然放聲大笑。
想到之前他在此地狂扯嗓子,叫喊數個時辰卻空做徒勞的鬱悶,當初他有多憋悶,現在心裡就有多痛快。
在他看來,雲霧那頭的生靈高傲又自私,只要不惹到他們,根本就不會插手仙神之間的爭鬥廝殺。
排外、神秘和不好惹,一直是青山界的代名詞。
一念至此,鳥神笑得更快暢快,嘴角一扯,笑容肆意,「叫啊!你就是喊破喉嚨,雲霧那頭的人也不會管你的死活,洞庭湖註定要成為狩獵場,你跟你那乾娘,今天唯有死路一條。」
「你怎麼知道會沒用?莫非你先前試過?」
彥佑素來喜歡逞口舌之利,哪怕面臨生死大關,嘴上依舊不饒人,反語相譏。
「你……找死!」
被戳中痛腳的鳥神氣得跳腳,臉上凶光畢露,二話不說,揮手招出一柄羽劍,劍意沖霄,萬千劍光衝殺不絕,周圍地域都被切割成無數碎片。
彥佑面色嚴肅,手上碧玉長嘯不斷舞動,層層疊疊的浪花一重推著一重,盪開劍光,以柔克剛,一邊跟鳥神遊斗,一邊繼續扯著嗓子求助。
「殺人了!青山眾神、花界芳主,這鳥族上神不忿你們斷了鳥族吃食,又不敢那你們怎麼樣,於是欺軟怕硬,夥同天后荼姚,先到了洞庭湖,要殺一湖生靈泄憤,警告你們,現在還要在青山界前,公然殺我這個六界大好青年才俊,你們若再不出手,簡直就是讓鳥族站在脖子上踩啊!」
……
隨著法力傳盪,彥佑的求救聲迴蕩四野,餘音不絕,可惜,除了依舊被震得滾動不停的雲霧,再無其他一絲動靜。
「哈哈哈!」
鳥神笑得更加狂放肆意,睥睨地看向暫時住嘴,大口喘息的彥佑,譏諷之語張口就來,「叫啊!你倒是叫啊!你若是能叫出來,本尊喊你一聲爺爺!」
憤憤不平地瞪了一眼姿態囂張,跋扈不已的鳥神,彥佑心中憋著一口怒氣,大嘴一張,「啊!」
伴隨著刺耳的叫喊,一道綠光一閃而過,射入鳥神體內。
「快叫爺爺!」
被雷到不輕的鳥神喉結一動,頓時噴出一口逆血,「你……有毒!」
「我真身本就是一條有毒的水蛇,會使毒並不奇怪!」彥佑一臉理直氣壯的說道。
直氣得鳥神再次噴出一口逆血。
他自然知道鳥族上神的意思,一語雙關,既有他歪解其意,順嘴大聲叫喊,令鳥族猝不及防的愕然,也有趁機拼盡全力,射出孕養萬年本命毒液的狡詐。
儘管這一擊後,他臉色蒼白如紙,一身戰力十不存一,本就不如鳥族上神的實力,會將他更加置於險境。
可也令鳥族上神吃了一個不小的虧,損失部分戰力,更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哪怕身死道消,至少也能噁心對方一把。
調息運氣幾個周天,暫時憑藉深厚的法力壓住體內的蛇毒,防止其繼續破壞肉身,鳥族上神手上的羽劍舞得更加兇狠,道道犀利的劍光橫穿虛空,將地面都切割出數十丈深的深坑。
含怒一擊,威力不容小覷。
勉力支撐的法力護罩被一劍穿破,碧玉蕭脫手而出,在半空划過一道弧度,掉落在地,彥佑被一劍刺中左臂,被強橫的力道帶著倒飛出去數十米,撲通一聲重砸在地。
噗地噴出一口逆血。
犀利的劍光差一點兒將他的手臂齊根削斷。
豆大的冷汗如雨般自額頭滴落,瞬間打濕了鬢間,黏住了髮絲,浸透了衣衫。
「竟然敢算計本尊!」
鳥神冷哼一聲,一擊過後,並沒再繼續出手,而是快速點了一下自己身體幾個大穴,強運法力,一股黑氣湧上如玉的臉頰,趁此時機,鳥神用力一吐,張口間噴出一口黑臭毒血,濺落在地,將地面都腐蝕得滋滋作響。
以那口毒血為中心,周圍十米內,盡成惡臭焦土。
「嘶!」
見此,鳥神倒吸一口涼氣,臉上不由浮現一抹慶幸,若不是他察覺體內有異,暫時決定先逼出體內部分毒素,怕是要承受撕心裂肺的痛楚。
想到這裡,看向躺在地上,重傷難立的彥佑,表情更多了幾分憤恨,臉色一凶,猙獰而道:「你叫啊!你現在再叫啊!你若是能將那裡面的人叫出來,我跪下給你磕十八個響頭。」
鳥神的話說得十分狂妄,對仙神來說,哪怕是在九霄雲殿,面對天地天后,也少有叩拜之舉,更別說十八個響頭。
這是極為侮辱之舉。
便是凡人也忍受不了,可他偏偏出了口。因為鳥神有恃無恐,鬧騰了這麼久,也不見雲霧那頭有人出現。
更堅定自己心中的認知。
「你!」
彥佑氣憤難平,可眼下他重傷在身,連飛遁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咬牙切齒地看著鳥神極盡囂張,想起在洞庭湖底生死未卜的乾娘,頓時拼盡僅剩的一絲法力,做最後一次掙扎。
「天后無道,鳥族跋扈,難道你們青山界就要這樣冷眼旁觀,隔岸觀火嗎?」
風輕輕吹過,捲起一股惡臭,雲霧依舊如常翻湧,並無人影人聲。
「哈哈哈!」
鳥神再次囂張大笑,一臉戲謔,「你若是能將他們叫出來,我給你磕三十六的響頭!」
「你!」彥佑怒目而視。
「那你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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