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明晚我們去看一場電影吧,電影票我都買好了?」晚上回家吃飯,陸希言道。
「無緣無故的看什麼電影?」孟繁星現在進入了學生的狀態,學習超級認真,為了把拉下的功課補上,每晚都要學習到十一二點。
要不是陸希言要睡覺,把她從書房趕出去,她說不定還要更用功。
她這是要把過去三年失去的時間給補回來。
「學習,也要勞逸結合,該放鬆的時候還是要放鬆的。」陸希言走過去,伸手壓在她的課本上,「你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有教過你嗎?」
「去,去,你想去自己去唄,別拉上我。」孟繁星將陸希言的手推開。
「你就不怕我另外找個小姑娘一起去?」陸希言低下頭,盯著孟繁星道。
「你可以試試。」孟繁星頭也不抬,語氣中明顯帶著一絲威脅。
「好吧,跟你說實話吧,明晚我需要幫我打掩護。」陸希言道。
「打什麼掩護?」
「明晚金九在杏花樓設宴請唐錦吃飯,目的是為了給唐錦賠罪,唐錦呢,不想單獨赴宴,非得拉上我,我推辭不過,說明晚約了你看電影,但是,還是推不掉,只能去了。」陸希言解釋道。
「那你還帶我去?」孟繁星不解道。
「記者招待會的事兒,以及現場指認都是我給唐錦出的主意,這傢伙現在是賴上我了。」陸希言道。
「你出的主意?」孟繁星驚訝道,這事兒她當然知道,沒想到陸希言居然才是背後的始作俑者。
「金九算不上什麼好人,又跟日本人勾勾搭搭的,所以,我就看不過去,給唐錦出了這麼個主意。」陸希言道。
「是因為鐵血鋤奸團吧?」孟繁星何等聰明。
「梅梅,女人太聰明會沒人要的。」陸希言嘿嘿一笑,等於說承認了。
「那你要不要?」孟繁星忽然覺得這話說的有些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連忙收回情緒,「正經一點兒。」
「好吧,金九用三個冒名頂替的兇手,想要栽贓給鐵血鋤奸團,他自己又想擺脫干係,故意的在口供上留下瑕疵,然後報告給唐錦,讓唐錦發現並且派人去核實,這樣一來,他雖然是抓人的人,最後認定的兇犯身份的人卻變成了唐錦……」陸希言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這個金九耍的小聰明!」孟繁星對金九的評價是一怔見血。
「沒錯,只是金九未必能想到,但如果加上淺野一郎就不一樣了。」陸希言道,「這才是個心機深沉的傢伙。」
「唐錦反坑了金九一道,金九為啥要請唐錦吃飯呢?」
「因為,這淺野一郎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呀。」陸希言道,「淺野一郎為什麼要金九找人假冒兇犯,還特意找了三個有『虎頭幫』過往身份的人?」
「栽贓?」
「沒錯,雖然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三個嫌犯身上疑點重重,根本就不像是真的兇手,可法捕房現在不是還沒有認定嗎?」
「他們想收買唐錦?」
「八成是為了這件事,所以,明晚這頓飯不是那麼好吃的,唐錦看出來了,才非要拉我去的。」陸希言道。
「可我以什麼名義呢?」
「明晚我們去杏花樓吃飯,正好跟他們巧遇,然後唐錦會故意的把我拉上,然後到時間了你就說電影快開場了,催促我離開就行了。」陸希言道。
孟繁星點了點頭,這個計劃聽上去沒有任何問題。
「這麼說,你同意了?」
「嗯,我可以跟你一塊兒去。」孟繁星點了點頭。
「那咱可就說好了。」
……
「四馬路的杏花樓,孟繁星同志,你確定嗎?」明德書店,孟繁星將陸希言準備跟蒙特做走私藥品額生意匯報給老李,順便把晚上杏花樓吃飯的情況說了一下。(老李知道孟繁星真實身份,老孫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代號)
「確定。」
「這四馬路的杏花樓曾經是軍統在上海法租界一個相當隱秘的聯絡點,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很少,這是以前上海中央特科的同志告訴我的。」老李道。
「那會不會有危險?」
「應該不會,不過也要提高警惕,小心一些。」老李道,「陸希言如果真的能建立一條走私藥品的渠道,並且願意給我們提供藥品的話,這是一件好事兒,我們也可以找機會把人滲透進去,掌握這條渠道。」
「是,老李同志。」
「孟繁星同志,看起來,這個陸希言還真是幫了你不少,他的政治面貌如何,你清楚嗎?」
「他跟鐵血鋤奸團有過接觸,上一次的覺醒報社的有關南京大屠殺的證據資料就是他利用救助過鐵血鋤奸團一名叫譚四的重要成員的關係,請他們幫忙出手複製了一份,才順利的保存下來。」孟繁星道。
「譚四,這個人我聽說過,軍師的手下,為人不錯,講道義,有民族氣節,跟一般的江湖人不同。」老李道,「我們要團結一切可團結的力量,建立一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對於這樣沒有太多劣跡,又有殺敵報國思想的人正是我們團結的對象。」
「明白。」
「工作注意分寸,你的任務並不是發展組織新成員,而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老李道。
「老李同志,我明白。」
……
金九約了唐錦六點半,牧風六點鐘下班,去震旦大學接了孟繁星,兩人一起前往杏花樓。
「老陸,來了?」
「唐兄,你嚇我一跳,嫂子呢?」陸希言佯裝問道。
「她沒來。」唐錦也是瞬間反應過來。
「沒來……」陸希言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哎呀,唐探長,唐老弟,你總算來了。」金九從樓上下來,那叫的真是熱情的不得了。
「陸顧問也在?」驀然看到陸希言,金九有些吃驚。
「金爺好。」陸希言微微一點頭。
「老陸,今晚是金爺做東,要不然,一起吧。」唐錦說道。
「不不不,唐兄,金爺請的是你,我去不合適?」陸希言忙推辭,裝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樣。
金九很尷尬,不過他也是場面上的人,也猜到唐錦可能是故意這麼做,這是防著他一手呢。
點破的話,就沒有意思了,忙道:「陸顧問是貴客,金九平日想請都請不到呢,不如今晚就給金九一個機會,一起如何?」
「老陸,挑日子不如撞日子,能讓金爺請客的機會不多,你可不要不給面子喲。」唐錦也附和道。
「唐兄,我這帶著女眷呢,不合適,改日吧。」陸希言繼續推辭道。
「唐老弟,既然陸顧問有女眷,那不如就算了?」金九今晚宴請唐錦是有目的的,真不希望有個人橫插進來攪局。
唐錦當然不希望自己單獨一個面對金九,忙道:「金爺,可以讓杏花樓單獨給弟妹開一桌嘛。」
唐錦這傢伙為了拉上自己,也是沒臉沒皮了。
金九越發的肯定,唐錦是故意的安排這一出了,這接下來他還怎麼跟唐錦談那件事兒?
「這不好吧……」
「就這麼定了,金爺,您沒意見吧?」
「我沒意見,問題是你把陸顧問賢伉儷分開了,這是否妥當?」金九呵呵一笑。
「弟妹,借用你家老陸用一下,日後愚兄必有厚報。」唐錦湊過去,隔著一段距離小聲說道。
孟繁星早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兩人在這裡唱雙簧呢。
「不許灌酒,我們家老陸他酒量很淺的。」
「好,好,你放心,絕不灌酒。」唐錦嘿嘿一笑,答應下來,「還是弟妹賢惠大方,老陸好福氣。」
……
「來,唐老弟,陸顧問請!」本來就兩個人的,現在多了一個陸希言,不過是多增加一雙筷子而已。
「唐老弟,嘗嘗這刀魚,這可是今天早上剛從這揚子江里捕撈上來的,鮮美的很!」
「嗯,不錯,金爺,這說到吃,上海灘除了三大亨之外,就屬您了!」唐錦豎起大拇指道。
「唐老弟謬讚了,跟三大亨相比,我算什麼。」金九站起來,親自給唐錦斟酒道。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唐錦連忙跟著一起站了起來。
「唐老弟,明說了,在呂班路巧手五金工具行的案子上,兄弟我做的不地道,但你也要了解兄弟,這案子上下都盯著呢,法租界謠言四起,人心惶惶,這早破案,也是可以安定人心的。」金九道,「所以呢,愚兄就想出這麼一個辦法,找人先頂過去,案子再慢慢破就是。」
「就算要安撫人心,也不能張冠李戴,草菅人命吧,金爺?」陸希言道,他今天的角色就是唱紅臉。
「陸顧問說的是,這不也不是沒辦法,至於說草菅人命,也不至於,鐵拐李,黃鼠狼和黑旋風這三人也是劣跡斑斑,犯下的事兒,就算殺頭也不過了。」
「我很好奇,金爺是怎麼讓這三人認下如此重罪的,他們不知道殺人重罪一旦背上,那是再也洗漱不掉嗎?」
「陸顧問,這亂世之中,人命是最不值錢的。」
好赤·裸裸的話,讓人聽了都感覺不寒而慄。
「金爺的話,我不敢苟同,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總不能因為某個人是壞人,就可以把不是他罪名強加於他的身上嗎?」
金九臉色訕訕。
「好啦,老陸,金爺不是那個意思,這件案子,確實影響很大,可想要追查真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以理解。」唐錦不失時機的插進來一句話。
「還是唐老弟懂的兄弟。」金九道,「還請高抬貴手。」
「以假充真,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可這真兇,金爺,你必須給我抓到,否則,我沒辦法交差。」唐錦道。
「應該的,應該的,可這案子能否通融一下?」
「金爺,你想怎樣呢?」
「這個……」金九猶疑了一下。
「唐兄,我跟梅梅今晚還約好了一起看電影,這時間快到了,要不你們繼續喝著,我先走一步?」陸希言站起來道。
好似心有靈犀一般,此時包廂的門響了,一開門,孟繁星俏生生的站在了門口。
眼神眨了眨,那意思是,時間到了,咱們該走了。
「二位,真是對不住了,失陪了。」陸希言轉身一抱拳,直接就退了出去。
「這老陸,看上去還是個情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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