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坐在張齊邊的女人,啪的一巴掌打張齊臉上,張齊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巴掌手印。
「我侄子不大會說話,邱先生一事,自不會這麼輕率決定。邱先生想要多少錢,儘管開價,我夏娣一定答應。」
安全局來的見證人員眉頭皺出幾條黑線,手中記錄談判內容的筆停在半空硬是落不下去,不知該怎麼做現場的筆記。氣氛太尷尬,他們都沒想到張齊這麼不懂事。
孫方圓兩手合在一起,放在飯桌上,嘲諷道,「一方紅臉,一方白臉,你們是想來苦肉計麼?」
「你說的,那我們認真算算這筆賬。」邱麟倒是好聲好氣,數著手指算數,「今日一事,事不在關乎我一人,也關乎到夏侯大學的顏面,我攤開和你們算價。我個人要的賠償不多,七千萬,比你想像的要少,不過我父親的醫藥費和這些日子曬傷要受的罪,我想要一億二千萬了事,今天來的兩位學員,也不可能空手回去,每人一億二千萬,關乎夏侯大學的顏面,這個價我就不好談,你們覺得該給多少就給多少。」
邱麟算了一筆賬,話說完,言語也沒個總賬出來。
他的一番話里,最深的坑莫過於夏侯大學顏面這一部分,最貴的賠款應該也是這一部分,可是他就是不提,丟給張齊這邊開價。然而事實很顯然,夏侯大學作為八大修真院校之一,張齊把價格談低,得罪夏侯大學,把價格談高,呵呵,他又負擔不起。
張齊無心去聽,抬著腳坐在椅子上,頭扭到別處去。
今日主角這樣,夏娣也是乾笑,笑聲似怒聲,抹一把額頭的冷汗,「此事扯到夏侯大學,事有點誇大其詞了吧。」
「不大,你夏娣作為四大修真家族夏家的旁系,不會給不起這一筆錢吧。」孫方圓瞬間明白邱麟的想法,添油加醋說道。
夏娣賠笑著圓場,「額,邱先生別鬧,給我夏娣個面子,給夏家一個面子,來個實際的賠償價格怎麼樣?」
她話中有話,意思是夏家也是四大修真家族之一,你膽敢漫天開價。
然而自從張齊一開場的怒吼開始,邱麟心裡就沒想到要和平解決事情。
要答應談和,就證明邱麟是一個單純能被錢收買的人,為了錢能容忍一切事情。然而他不是,尤其是傷害家人這事,他最是容忍不得。張齊知錯願改還好,承認錯誤還好,不願改,就休要怪邱麟手下無情。
並且,此時邱麟再開出價格,無論多高,都將得罪夏侯大學的名聲。
「可以,此事我退一步,你們給出價格,我願意讓步一成。」
「二十億,再加九枚下品靈石。」夏娣豁出去,不管得罪不得罪夏侯大學,「要知道這幾乎是張家全部的家產了,你不答應就唯有等他哥回來再解決此事了。」
邱麟大怒,手捏成錘,敲在桌面,咚的一聲悶響,大聲吼道,「二十億,你也太小看夏侯的名聲。」
夏娣也拍桌而起,不顧女孩的身份跟著大聲吼叫,「你們開價就是存心攤牌,知道誰都給不起這價格。」
邱麟擼起衣袖,拿出街邊潑婦的姿態,自己心裡也有理,大聲對峙,「給不給得起是你們的事,是你們主動要求談和的,現在又給不出價格,算怎麼回事!」
兩人的對話,引得旁人一陣尷尬,不知該怎麼辦,該幫忙吧又找不到接話的源頭,不幫忙就只能尷尬坐著。
咚咚!
氣氛最繃緊的時候,包廂的房門被敲響。
女僕服裝的年輕女孩輕推開門,禮貌的提道,「你好,307的客人投訴,你們」
服務員話沒說完,立馬低聲道一句「對不起」,神色慌張地退出包間。現場過半的人員是修真者,她都感受到現場氣氛的火藥味,又哪敢摻和稀泥。
「你存心刁難!」
「我原本就想安分或者,是張齊先鬧事,鬧大能怪誰。」邱麟寸步不讓,句句力爭。
反正談和的最基本氛圍和可能都沒了,話還要說得那麼客氣幹嘛。
邱麟和夏娣兩人在台上爭論間,張齊不知發什麼瘋,在台下小小聲的嘀咕一句,「混賬賤民,等我哥回來,整死你丫的。」
也不想在場的人都是些什麼人,步入修真界後,由於體內靈氣的改善,人的聽覺會有一段大距離的提升。張齊這麼一句話雖然是低聲嘀咕,可在所有人耳朵里,幾乎和平常講出來沒什麼兩樣。
吵得面紅耳赤的夏娣一下子泄了氣,癱軟坐下,氣喘吁吁的,拎起包就往廂房門外走去。
張齊哪敢和邱麟這批要自己命的人單獨待著,慌張地跟夏娣背後跑了出去。
邱麟也被這麼一句話氣著,一屁股坐回原位。
街道外,張齊拉住夏娣,大聲且一字一頓地說道,「夏娣,你夠了,夏家是派你來幫我的,你,是,我,的,手,下。」
「你也夠了,你哥張恆不過是夏家家奴,夏家都可以隨時要他性命,你又算什麼東西。」夏娣忍不住,揪住張齊的衣領,啪啪地就是扇四巴掌,「若不是夏家想裝出照顧自己人的樣子,你的死活根本不會有人管。」
包間內
「嗤,夏娣怎麼攤上這麼個傻子。」孫方圓心中感慨,聊道,「他的第一句話開口,我都想親手宰了他。」
「今晚就解決掉他。」
邱麟拿起餐巾,擦拭嘴邊的食物殘渣,心中怒火難停。
「我幫你打掩護,解決掉小的。」孫方圓拿起豆粒,丟到嘴裡。
邱麟勉強一笑,談道,「謝了,不用,張恆還在,並且極有可能會回來,我不想拖任何人下水,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好吧!」孫方圓見邱麟神色堅定,也沒繼續摻和。
氣氛緩和下來,幾人在餐桌上寒顫幾句,邱麟起身送幾位安全局的人和孫方圓出門。事後,邱麟單獨一人留在包間裡,慢慢思考整件事情。
裘廣陵一開始給邱麟的建議是談和,邱麟也認為,如果張齊能知錯,能改,不再找他麻煩,談和也未嘗不行。然而現實的變化大於理想中的變化,談和中張齊表現出來的的蠻橫態度,談和無異於放虎歸山。談於不談,只要這仇恨擺在這,邱麟就沒法不得面對張恆。
「今晚暴力闖進去!」
邱麟暗下決定,殺掉張齊,剔除掉張齊這隱患,人直面張恆。
轎車上,開車的孫方圓和後座的鐘慧平淡地聊道,「鍾慧,見識到沒,這就是裘老師要讓你看見的修真界的殘酷,你還決定要踏入修真界?」
「為什麼不,如果邱麟不選擇踏入修真界,他今天連談判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談什麼殘酷殘酷。」鍾慧撩起耳邊髮絲,不在意地聊道,「實力抓在自己手中,這才是王道。」
孫方圓表示無奈,「好吧,你自己的決定自己做主。」
夜幕降臨,今晚的天色特別的暗,厚重的烏雲徹底遮擋住月亮和星星,天空沒一絲光照漏出來。
然而即使如此,安陽莊園今晚的燈火全亮,鎂光燈大開,每一寸地都亮如白晝。顯然,張齊也在害怕,害怕死亡。
「月黑風高殺人夜,不是沒有意義的。」
邱麟站在安陽莊園的馬路對面,嘴角陰陰地笑著。
他沒有衝動的衝殺進去,反而繞道到張家電線的總閘處,用一把軍刀,把張家的電線給徹底割斷。哧哧兩聲,原本亮如白晝的安陽莊園霎時漆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停電了,四號,七號快去看看怎麼回事。」
「全體家奴,帶上夜視儀,紅外線儀,把人給我搜刮出來。」
這下,原本安靜地安陽莊園頓時變得熱鬧起來,各種嘈雜的指揮聲,各種腳步聲不斷,宛如熱鬧的菜市場。
邱麟潛行過去正門,潛行到一位家奴的背後,手中軍刀伺候,架在站崗家奴的脖子上,悄無聲色地一刀封喉,輕拿輕放,把屍體擺到地上。
門口站崗的是兩人,對面的人發現異狀,慌忙扣動手槍的扳機。邱麟的消耗靈氣轉化的速度並非吃素的,大跨一步,即躍到家奴守衛的正前方,一手抓住手槍的槍殼,啪、卡兩聲,手槍的槍殼被卸載掉。接著,邱麟丟掉槍殼,捂住的守衛的嘴巴,噗噗噗的三聲,三刀刺到守衛的胸口上,手沾鮮血。
「呼,真險!」
邱麟大鬆一口氣,他並非害怕一枚子彈,凝氣一層的實力如果靈敏的控制人體肌肉,已經能完好無損的避開。他害怕的是槍聲引起的槍林彈雨,想避開那東西可不好受。
誰知道莊園的家奴有多少人配有槍械,突突突打過來,自己不得被打成馬蜂窩麼。為此,他決定採用的是暗殺的手段解決掉此事。
借夜色掩護,邱麟悄無聲息潛入莊園深處。
安陽莊園,熱鬧不息,腳步聲不斷,各種氣氛扣人心弦,壓迫得人透不過氣出來。
潛伏入噴水池邊的邱麟,鼓足力氣大聲吼道,「張家家奴們,今天就是你們解放的日子,不想被牽扯進來的,給老子滾。」
聲音在夜色傳播極快,整個安陽莊園的角落都清楚聽到這聲喊聲。
突突,突突
話畢,邱麟高舉起手中機槍,朝空中突突大射擊七八槍。
張家豢養的家奴數目龐大,少部分來自山海世界,但大部分均是張齊用各種手段逼迫原本地球人員簽訂賣身契,類似乎他逼迫邱麟一樣的手段。
「8號,走,我們離開趁夜色離開這莊園。」
「誰心愿為奴,樹倒猢猻散,張齊今次踢到鐵板,他哥又不在,正好是我們脫離張家的最好時機。」
「對,誰願為奴,我們走。張齊過今晚就會死,我們為什麼要為他交出性命。」
邱麟的一番警告,安陽莊園的大部分家奴罷工不干,知曉張家大限來臨,紛紛解下槍械,夜色中悄然離開安陽莊園。
人心,非一紙條約能束縛的。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5s 3.69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