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年得罪阿圖木的原因,不過就是在用餐之時流了鼻涕,流鼻涕不要緊,關鍵是鼻涕還不小心甩到了阿圖木夾起送進嘴裡的食物之上,不管這是否是有意或者故意。在阿圖木眼裡,那都是蓄謀已久的,他可咽不下這口氣。此氣不出,難消心恨!
「哥哥小心,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康納精神海當中響起蘭香提醒的聲音。
康納看了一眼還正在翩翩起舞的蘭香以及眾女,精神力一動,淡淡問道:
「這個大哥自有分寸。若是換上蘭香你動手,有幾分把握勝之?」
「蘭香不是人,而那個黑山可是個地地道道的智人,大哥說蘭香會有幾分把握呢?」康納精神海當中傳入蘭香似笑非笑的語氣。
「有蘭香這話,大哥便放心了!」康納使精神力淡淡的回了一句。
康納站在座位桌旁,身體動也未動,但是身軀確一個模糊的消失原地。在大殿中心的一片空處,無聲顯現。
就這麼一手,讓再場所有將軍一陣肅然,紛紛站將起來看向康納方向,唯獨封月一個勁的自顧自的吃食。康納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威者,此時不立,更待何時。
整個大廈內,所有有眼力見之人,全都向此地投來注目之光。
仍然站在封月身後的黑山好像成了眾人拋棄的對象,阿圖木轉首看了一眼黑山,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便已說明了一切:「你認慫了,你是一個懦夫!」
看不到黑山的表情,若能看到黑山的表情,一定可發現他在冷笑。只見黑山輕輕一個轉身間,身體已然消失,同一時間,康納對面不遠處黑山半轉著身體出現。
他的姿勢,就好像這一切的動作不過是一個轉身而已,他只是這一個轉身便出現在了康納的對面,他這一個轉身直接橫跨了數十米遠的距離。
康納自問,若是讓他將速度控制如此靈動,也絕不是一天兩天便能做到的。康納沒有再去想那麼多,現在想那麼多可不是明智之事,現在他一心只想一刀幹掉眼前之人。
康納伸出一手,虛空一抓,一柄窄背長刀出現手中,這刀正是那柄隴且戰寶,既然他口出刀術了,那就自然使刀了。康納使長刀在手中輕巧熟練的掄了一圈,側身刀尖指地,左手背腰後,束身而立。那邊舞池之地不時花朵飄落,康納如此束然而立之,倒真有一種普天之下唯吾一人……
再看對面黑山,手臂從身後黑色斗篷大衣中抽出。手掌一動,多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如月牙般彎刀。
他們二人手持戰武相視而立,仿佛只要一點的導引,便可頃刻戰在一起,但是他二人仍只是相視而立,一點都未有攻擊對方的意思。
花悄悄落,舞輕輕舞,唯有不同的是他們二人靜靜矗立。大殿內所有人已放下手中吃食,向大殿中心位置昂首望來,他們昂著的脖子仿佛被人捏著長長脖頸提起的一隻只鴨子一般,他們喜歡看熱鬧!
不知他們二人站的有多久,注視的有多久,大殿內的觀眾、看客,好像已不耐煩了,有些人都躁動的重新坐下來繼續吃飯。大有一種,何時打,何時再看的意思。
可是站在那裡的兩個人卻不同,他們一動不動,仿佛天地間就只剩他們二人了。康納緩緩閉上雙目,精神力感知著大殿內的一切。
現在的康納精神之中仿若虛無不存,對他而言,仿佛大殿內一根毫毛的落地都能引起轟天徹地般的巨響。
他二人一黑衣,一青衣就那麼矗立。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這二人不過擺擺姿勢而已的時候……
他二人身影一個恍惚,奇異之極的相互變幻了位置。唯一不同的是,這二人雖相互變幻了位置,卻是背對而立。
康納依然單手提刀,刀尖指地,仿佛從來都未動過分毫一般。再看黑山,手中依然握著那柄明晃晃彎刀,也如同毫未移動過身體。
讓人看起來這二人仿佛從來都是站在那裡一般,從來都不曾動過分毫一般。在他們二人變幻位置的剎那間,整個大殿內所有的一切,那紛紛飄落的花朵、倒出酒的食者、漫妙的舞者,全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都停止了走動。
同一時間,一聲睛天霹靂般巨響發出,康納與黑山所立中間處,一道極黑極細的細線顯現而出。這細線極細之極,極黑之極,整座大殿也在黑線出現的剎那間一黯,仿佛那道黑線吸進了一切的光線。
這黑線一閃即逝便消彌於無形,大殿也再次燈火通明。
「咔嚓」兩聲金屬斷裂的尖鳴聲發出,康納手中長刀與黑山手中彎刀從中間處一斷而開,半截刀刃「叮、鈴」兩聲掉落與地。
康納白皙的臉頰之上一道淡淡血痕無聲浮現,同時,黑山罩頭的斗篷頭罩也無聲撕裂開一大道口子。
康納嘴角冷冷的抽搐,臉頰之上顯現的血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如初,一絲鮮血也未流出的樣子。
再看黑山,那罩頭的斗篷頭罩也相互交織回復如初,他的斗篷竟是有機生命纖維所織。
康納半閉雙目回憶方才一役,此人刀法之快竟可與自己不相上下,確切的說,若不是方才一擊自己使用極快的速度躲過,恐怕此刻斷的就不是刀了,而是腦袋!
這也多虧了他在本身所具有的極限光速之上,還另修了斂影攝息術,否則也很難與其平手而終。可見黑山之實力有多可怕了!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他也不過只是傷了黑山,並未能完全取其性命。外傷對他們這種高級武士來說,根本不可能威脅到生命。
正在這時,黑山緩緩轉過身體,用沙啞之極的聲音對康納道:
「將軍刀法之快,除吾之外,已無他人!」
「那是因為閣下沒有遇到真正的強者!」康納頭也沒回,甚至連身體也沒動一下,便冷聲回了一句。
何為真正的強者?在神者面前,武士力量再強,也不過螻蟻耳!
直到此刻,大殿內所有人仿佛如夢初醒一般。鼓掌聲,賀彩聲此起彼伏。可是到底有多少人看懂了、看明了方才的光速一擊呢?
康納隨手一丟,將那隻剩下半截的隴且刀柄扔掉在地,看也未再看一眼。他自問,以方才一擊,即是清月與烏卓雙劍兩相加之也必斷無疑,方才的一擊力量之強、威力之大,他作為親歷者比誰都要清楚。
康納一個轉身出現在了方才的座席之位,定睛一看才發現所謂的宴席哪裡還有菜食,只剩下一個個空空如也的光盤,盤子之光如同清洗過似的。
再看封月,張開細長嘴巴,伸出一尺長的舌頭舔著臉上的殘食飯漬。眼前之景只能讓他搖頭嘆息,還好他對食物之需不像封月這麼可怕。
阿圖木淡淡的看了一眼康納,看其神情並沒有任何責怪康納為何會失手。他自問以自己鐵臂神拳之力,也絕不可能在方才一擊之下全身而退。
在他心中,以康納的實力還遠在其預料之上,甚至可與陶有紅一比高下。陶有紅有多少實力,他可清楚的很。
他又看了一眼已經束手而立於封月身後的黑山,目中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如此好手,竟站錯隊,認錯主,實在可惜!」
蘭香一舞跳畢,還不忘上前為阿圖木斟上了杯酒,更是與其對飲了一杯。惹的阿圖木大大稱讚蘭香「懂事」,可是這話聽在康納耳中,不免雙耳生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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