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難得眼下男人們又劈了那麼多的柴火,兩位主婦想著乾糧什麼的也經放,乾脆就打算多做一些乾糧放著。
想著明日男人們還要趕車,小孩子又愛睏覺,何念娘與趙毛妮便打發了男人與孩子們都去睡覺去了,只有她們二人一人守著一口灶頭,一人蒸雜糧饅頭乾菜糰子,一人著烙雜糧餅。
二人一直忙到了差不多亥時末,這才各自收好兩大笸籮的乾糧上炕休息。
次日一大清早天都未亮,習慣了生物鐘的安羽寧等幾個小的就已經醒了。
知道親娘與妮嬸嬸昨夜睡的晚,這會她們起床下炕都躡手躡腳的,在院子裡練了會功夫後,自家老爹他們也跟著起來了。
昨夜兩位主婦睡下前,已經刷乾淨了大鐵鍋,往裡頭添滿了水,就著余火正好能把水燒熱,這會子大家起床,水溫正正好,所有的人都起來洗漱乾淨過後,大傢伙就著貼心五丫煮的豆粥,加上昨夜做好的餅子饅頭什麼的,就算打發了一頓早飯。
用過飯,眾人快速整好家當,把灶上屬於自己的大鐵鍋照樣搬到車上放好,這才再次登車,踏上了南下避難的路途。
再次踏上路途,經過一天的跋涉,第二日晚上,他們抵達了一個小城鎮,只是才進入鎮子裡,大家就發現,這個鎮子也是靜悄悄的,裡頭的人也依然稀稀拉拉,而且此處鎮子裡到處都看不到軍人,想來這個鎮子裡頭是沒有軍隊駐守的。
因此,今晚在此地落腳的話,就不能如在栗縣那邊睡的安穩了,他們得安排人值夜才行,不過好在,他們有金子與大黃兩個好夥計在,安全問題應該大有保障。
大家這回依然是駕著車往鎮子南邊走,在離著鎮子南邊附近的地方,尋了個無人居住,看著還算乾淨完整的小院子過夜。
因著這院子裡沒有水井,晚上他們就不能如在栗縣過夜那般,能奢侈的燒點熱水洗臉、燙腳,要不是安羽寧拉著顧長年藉口跑出去一趟,其實是從空間的小溪中提了兩桶水回來,他們第二日路上所需的水都沒有。
而且還不止如此,這次的屋子裡更是寒酸,裡頭連個灶頭都沒有,那就更不要說火炕了,屋子裡的火炕也已經塌陷,根本沒法用。
乾糧的問題還好,所幸何念娘與趙毛妮做了好多,眼下這般的情況大家也早有心理準備,這會倒是沒抓瞎。
但是大冬天的沒有熱乎的炕頭睡覺,這可就讓一行人為難了。
最後實在是沒辦法,有財叔先是打發幾個男孩一起,趁著眼下天還沒有黑,讓他們帶著大黃與金子一起,去附近周圍轉一轉,多撿些柴火回來,畢竟他們車上帶著的柴火有限,能省一點是省一點。
譚寶柱得了自家老爹吩咐,自然是沒有不應的,忙哥兩好的攬著三郎的肩膀,喊著顧長年,招呼自家的兩個弟弟一道出了破敗的小院。
打發孩子們離開,譚有財轉而又領著李興田與李興林一起,轉悠回到兩輛車廂後頭,把綁在那裡的柴火卸了些下來,分別提溜著進了破敗的屋子,看樣子是生火去了。
至於家裡的兩位主婦,自然是領著二丫與安羽寧一道,分別把車廂里的被褥,並一會夕食要吃的東西往屋裡頭搬。
至於五丫也被安排了活計,自然是得去看著更小的五郎與六郎,以防兩個小傢伙跟著三郎他們後頭跑,畢竟剛才大孩子們離開的時候,這兩小只可正眼巴巴的看著呢。
夜裡氣溫低,為了取暖,譚有財他們三個大人,在兩間屋子中央都生了火堆,後頭三郎他們尋來了大把的柴火,便是燒一個晚上也是錯錯有餘的。
火堆不僅能取暖,還能熱些食物給大家充飢,出門在外,大家又是苦日子過慣了的人,這點子苦倒也不算什麼。
趁著自家娘親跟妮嬸嬸在火堆邊用陶罐燒水,用干樹枝插著早就冷透了的雜麵饅頭與餅子加熱的時候,安羽寧靈機一動,突然想著上輩子看過的求生節目,人家那些大神是如何在野外過夜保暖的方法後,她顛顛的跑到那已經倒塌了的火炕前,從那土磚堆里挑選了一些完好的磚頭,忙就往火堆邊搬。
邊上的顧長年等人,見到安羽寧如此舉動俱是不解,還是顧長年拉著安羽寧問:「寧寧,你這是作甚?」
安羽寧這才一邊啃吃啃吃的搬磚頭,一邊嘴中回答,「我準備把這些磚頭堆在火堆邊燒熱,然後把它們平鋪碼在地上,用來隔絕地上的涼氣,到時候在上頭鋪上被褥,等晚上我們睡覺的時候也能暖和一些。」
聽到安羽寧的解釋,顧長年眼睛一亮,對於小媳婦時不時冒出來的各種新奇點子,顧長年早就習以為常,所以眼下他根本就沒有懷疑,這個點子成不成,反而是擼起袖子幫著安羽寧一塊幹了起來。
後頭本來還圍觀的三郎,還有譚寶柱他們兄弟三個,在看到顧長年這個秀才公都沒說什麼,已經幫安羽寧干起活來,他們幾人自然是不甘示弱,也紛紛上來把磚頭往兩個火堆邊搬。
等到火堆邊都圍滿了磚頭,看到晚上要用的磚頭還是不夠,安羽寧又琢磨了琢磨,乾脆在一會要睡覺的地方,再次生起兩個火堆,想著一會睡覺的時候,她就把火給滅了,然後把磚頭碼放在餘燼上頭,想來到時候睡在這樣的磚頭上頭,會更加的保暖。
待到他們幾個人把這些事情做好,圍坐在火堆邊上做夕食的何念娘與趙毛妮,早就把乾糧熱好了不說,而且還拿著安羽寧提供的雞蛋,加上昆布與蝦米,用陶罐燒了一大罐的熱湯。
大家就著熱乎乎的湯,加上手裡熱乎乎的餅子饅頭,滿足的吃了頓飽飯。
至於一直趴在火堆邊上哈著舌頭,眼巴巴的看著大傢伙吃乾糧喝湯的金子與大黃,安羽寧對它們還是心有不忍的。
可憐的兩個傢伙,一直以來吃的都是他們的殘根剩飯,對主人卻一如既然的忠誠,便是咬個兔子雞什麼的,首先想到的也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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