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殘卷 第二集 第11章 再次排練

    蒼凡安靜了。自從那次籃球賽之後，他就不肯和大家同桌吃飯。

    游依燕找他談話，他說大家都不喜歡他，都不願意承認他是蒼家的人，他不想破壞蒼家的難得的聚會，所以選擇躲在房裡睡覺。她沒有強迫他從房裡出來，只是語重深長地說了一句：不管別人怎麼說，你都是蒼家的男人；哪怕她們不喜歡你，也請你守護她們。

    蒼凡自感沒有能力守護任何人，然而游依燕如此地懇求，他只得默默地點頭。

    球賽後的第三日的中午，游依燕接了個電話，便匆匆地離開了蒼霧顏的別墅。

    蒼曉靈下班回來後，問起母親為何突然離開。

    克萊爾回道：「家裡有事有處理，二姐不方便出面，大姐只好趕回去。」

    蒼曉靈沒有多問，轉移話題道：「那犟牛還是不肯出來嗎？」

    克萊爾搖搖頭，道：「我相信大姐和二姐的眼光，她們收得他為兒子，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即使看起來他沒有你們想像中那麼優秀，你們也應該試著接納他。如果你們無法接受他作為蒼家的男人的事實，你們就得殺了他，讓蒼家重新選擇一個繼承者。」

    「他，不是那麼容易被殺死的。」蒼曉靈甜美的臉露出冷傲之色，「媽媽離開了，這裡只有我說得動他，我進去勸勸他吧。」

    「曉靈，你和他的關係……」克萊爾欲言又止。

    蒼曉靈走上二樓，敲響蒼凡的房門，道：「是我。」

    蒼凡打開門，裸身站在門後，一言不發。

    蒼曉靈走進來，關了門，道「媽媽回家了。」

    蒼凡驚道：「媽媽是生我的氣嗎？」說話之際，他把蒼曉靈橫抱起來。

    蒼曉靈沒有掙扎，在他懷抱里很平靜地道：「家裡有事，她要回去處理。」

    蒼凡把她放到床|上，他跟著上了|床，仰躺在她的身旁，道：「三姐還是不喜歡我嗎？」

    「嗯。」蒼曉靈輕應，「為什麼要讓大家都喜歡你呢？」

    蒼凡回道：「我不是要讓大家都喜歡我，只是覺得我和你們在一起，你們會不開心。」

    蒼曉靈沉默一會，道：「為什麼當初你明知道我討厭你，卻還死皮賴臉地纏著我？」

    「當時我只是想讓三姐喜歡我，沒想太多。」蒼凡很坦城地道。

    「為何你現在卻要想那麼多？」蒼曉靈翻身側趴在他的身上，輕吻他的嘴角，幽幽地道：「你入了蒼家戶藉，本該是我的弟弟，但你曾經對我做過那般的事情，讓我怎麼做你的姐姐？我不想理睬你，是因為你總是太過份。」

    蒼凡急道：「三姐，我懂事之後，在你面前很安份，你照樣不喜歡我。」

    蒼曉靈嗔道：「我都不清楚你在我人生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你讓我怎麼喜歡你？」

    蒼凡笨笨地道：「起碼你要錯錢給我啊，那個時候我真的很窮。」

    「白痴！」蒼曉靈突然把蒼凡踢落床，踩著他的肚皮，惱怒地走了出去。

    蒼凡坐了起來，看著被打開的門，若有所思地道：「當初我是真的把你當成姐姐……」

    ※※※※※

    巴赫星球的富豪家裡一般都會有室外泳池或室內泳池之類的休閒設施。

    蒼霧顏的別墅則是兩者皆有，前者大抵是熱天時使用，因此只更換涼水；後者則是在冷天時或裸池時使用，因此有熱水管道導入，占地面積也比不得前者寬闊。

    經過蒼曉靈進蒼凡臥室一鬧，蒼凡終於肯從房間裡出來和大家一起吃晚飯。

    飯後，諸女照常前往室外泳池嬉耍。

    蒼凡無處可去，在客廳里看了一會電視，倍感無聊，便走進室內泳池，拐進更衣室，脫光衣服，泳衣也不穿（泳池內的更衣室里沒有男性泳衣），往池裡一跳，自由自在地暢遊。

    遊了幾分鐘，他浮在水面上，愜意地閉目養神。

    如此又過了好些時間，他似乎聽到隱約的腳步聲，於是睜開雙眼一看，蒼霧顏裸著美妙的胴體驚愕地站在泳池入口。他猛地翻身潛入水裡，在水中憋氣一會，覺得快要窒息，就冒頭出來，卻見蒼霧顏仍然沒有離開。他難以捉摸她的心思，但他作了最壞的打算，小心翼翼地道：「大姐，你是不是想打我或者殺我？如果你要打我，我不會還手；如果你想殺我，我會奮戰到底。」

    蒼霧顏神色不變地走到泳池邊，輕輕一躍，落入池中，優雅地游泳。

    蒼凡游到淺水區域，雙眼滴溜溜地隨著她的身影轉了一會，但感潛在水中的海綿寶寶開始膨脹……

    他急忙爬上岸，光著屁股偷溜。

    「回來，陪我排練。」蒼霧顏說話了，卻是要他陪她排練劇本。

    蒼凡頭也不回地道：「大姐，我穿好衣服再出來陪你排練。」

    蒼霧顏道：「劇本里等同於裸體出演，穿著衣服排練沒有效果。既然你我裸裎相對，我就將錯就錯，與你這般排練一次。」

    蒼凡驚得回頭，看著朝他游過來的蒼霧顏，他老實巴交地道：「大姐，我怕控制不住。」

    蒼霧顏上了岸，站到他面前，不由分說地道：「Action！」

    蒼凡愣了片刻，裝出又深情又扭捏的肉麻樣，吱吱唔唔地道：「老師，我對你……，我想……，」

    蒼霧顏攔腰抱住他，把他斜抱在她的臂彎里，霸氣十足的強吻他的嘴……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他學聰明了，只管用他的嘴唇和她的香唇碰來划去，演技果斷進步許多。

    可惜海綿寶寶不爭氣，明明知道這是在演戲，它卻老是不懂作假、不肯縮水，憋足一股勁兒硬撐……

    這吻戲到底還要演多久啊？嘴皮都快要磨干、磨破！為什麼沒有人喊Cut？他的演技已經發揮到極限，勉強演下去，必然前功盡棄。

    Cut吧，Cut吧，誰來喊聲Cut啊？戲演得太投入，沒人喊Cut停不了啦。

    「Cut！」實在是憋不住了，蒼凡不得不把臉擺到一邊，喘呼地喊叫出來。

    蒼霧顏雙眸盯著他的臉，冷道：「你Cut什麼？你是主演，不是導演，沒資格喊Cut。」

    蒼凡站直身體，仰臉望著屋頂。

    「我不是導演，也不是主演。我是你的弟弟。我演不下去，當然喊Cut。」

    蒼霧顏不屑地道：「我從來沒承認過你是我的弟弟，請你別自作多情。」

    蒼凡咕噥道：「反正我叫你做大姐，管你承不承認。」

    蒼霧顏道：「你想要我承認你是蒼家的男人，就得幫我把戲排練好。」

    蒼凡依然拒絕道：「太難演了，我不演了。」

    蒼霧顏道：「叫你演個木頭人，你都演不了，你還能夠做什麼？」

    蒼凡爭辯道：「我不是木頭人，我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嘴對嘴的磨來磨去，又不讓我真吻你，好煩。」

    蒼霧顏低首看了看他的雄風，又慌忙抬首起來看著他的臉，道：「好吧，不演這場吻戲了，你陪我演下一場戲。」

    蒼凡高仰著臉，問道：「什麼戲？太難演的戲，我不演。」

    蒼霧顏道：「我和男主角在海灘的戲……」

    「這裡沒有海，不演。」蒼凡怎麼笨，也知道那場戲更加的難熬。

    蒼霧顏抓住他的臂膀，輕輕一甩，把他丟下泳池，她緊接著跳了下來。

    「你的戲份很簡單，就是在水中和我擁吻，不需要台詞，也不需要多餘的動作。」

    蒼凡哀求道：「大姐，這戲我演不來，你放過我吧，我真的很想做你的家人。」

    蒼霧顏道：「既然是我的家人，就有義務幫助我。從影二十多年，我從來沒有演過這種激情戲，如果到時我演得不好，導演就會不停地要求重來，我堅決不能夠讓這種事情發生！」

    蒼凡沉思一會，道：「大姐，你騙我的吧？你是生過孩子的女人，會不懂得演激情戲呢？」

    蒼霧顏惱道：「現實和戲劇能一樣嗎？現實里是和我愛的男人在一起，戲裡是和陌生的男人表演。場合、心態、角色都不一樣，我抓不住那種感覺，也沒有心理準備，怎麼能夠一次演好？快點過來，幫我把戲排練好，我教你武功。」

    蒼凡聽到她承諾教他武功，他立刻朝她遊了過來，道：「大姐，事先聲明哦，出了什麼差錯，你可不能夠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廢話少說，演你的戲。Action！」

    無可置疑的，此時此刻，一切皆由蒼霧顏主導。她要Action，他只得陪她演。她吻他的嘴唇，他任由她吻。她的手也有了動作：撫摸他的背和他的臀。既然是排練，既然戲演到這份上，他能拒演嗎？好吧，要演就演個逼真。

    兩人仿似失控的擁吻當中，似乎也附帶了一些迷情的動作……

    「Cut!」

    蒼霧顏驚叫一聲，推開了他，雙眼春潮綣綣地凝視他的臉。

    蒼凡愕然片刻，陡然沉入水裡，接著又冒頭出來，一言不發地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