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偉業的身上傷痕累累,鮮血直流,可是摔在地上後,還是倔強的一條腿跪了起來,可惜,他的能力看來也就這樣了,根本就站不起來了,只是,即便傷的已經奄奄一息了,他也像一頭孤傲的狼一般,死死的看著前方某處,喉嚨里發出不甘的吼叫。
王治感覺他其實更像一頭野獸,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一個妖怪了,不過從他身上的感覺來說,他應該是一個正經的人類。
曹薇這時也跑了過來,王治一把拉住她,不讓她再衝進酒店裡面去,現在這種情況,即便是王治進去,都要擔心是不是有人在埋伏了。
他們順著龔偉業的目光,看向裡面的過道處,果然,一個身影不慌不忙的從過道裡面走了出來。
一個漂亮的女人,穿著一套淡藍色的連衣裙,衣裙飄飄,一雙腳板光溜溜的,也沒穿鞋子,半浮在地面上,晶瑩剔透的,每一步踩出來,就仿佛踩在了軟綿綿的雲朵上面。
曹薇看得瞪大了眼睛,驚叫道:「好美!」
王治卻皺緊了眉頭,沉聲道:「鄭水靈?」
來的女人,就是趙武貞手下的五行使者里的鄭水靈,她那副樣子,只要見過一面,這輩子都休想再忘掉了,王治實在沒想到,又會在這裡遇見她。
女人咯咯的輕笑,臉上洋溢著嫵媚的神情,泛著媚眼,看著王治道:「哎喲,王爺大駕光臨了,實在是驚喜啊!」
「你不是鄭水靈!你到底是誰?」王治輕輕的上前一步,將曹薇擋在了身子側後方,定魂盤和鎮魂令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能動手。
「我不是?」女人誇張的大笑著,抬手指著自己的臉道:「我哪裡不是了?這裡?還是這裡?」她又指著自己惹火的胸部繼續挑逗著王治。
「她,她是鄭水馨,鄭水靈的同胞妹妹!」說話的是半跪在地上的龔偉業,他身上的鮮血滴答在地,也沒去擦拭。
鄭水馨眉頭一皺,一道水柱直衝過去,不管怎麼說,龔偉業也算是和自己一起來的,王治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就在自己面前被這女人害了。
鄭水馨的水柱還沒到,一道青藤就纏住了龔偉業的身子,刷拉一下就將他拖到了王治身邊。
「一個小角色,也值得王爺出手麼?」鄭水馨的腳丫輕輕的踢著面前一張翻倒的沙發,那腳仿佛就是玉做的一般,看的人都有種想要衝上去捏兩下的衝動。
王治將手搭在龔偉業的身上,靈氣送過去,奄奄一息的男人眼看著就有了生機,曹薇也在一邊幫忙,把他身上插著的木屑,玻璃給扒了出來,他硬是咬著牙,哼都沒有哼一聲。
王治呵呵笑道:「小角色又怎樣?小角色就隨便你玩弄了?」
鄭水馨悠閒的整理著衣服道:「既然王爺要留下他,留下好了,不過讓他別來煩老娘,不然下次就沒這種好事了。」
鄭水馨看來是沒什麼興趣繼續糾纏了,不過王治心裡的疑惑還沒解開,問道:「走之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麼?」
鄭水馨甩著嬌小的手道:「就是我的牙兒出去吃了一頓飯,也沒什麼好否認的,現在城裡亂來的人多了去了,王爺是打算充當起維護治安的英雄了麼?」鄭水馨的聲音甜膩膩的,好聽得讓人骨頭都酥了。
王治緩緩的搖著頭道:「王某沒興趣當什麼英雄,也沒那個能力,不過,我身邊人的安全,就算拼命,我也會保護的!」
鄭水馨眉飛色舞的,轉身就朝著酒店裡面走去了,一邊走一邊說道:「那好,王爺你先忙,我就不耽擱你保護家人了。」
鄭水馨就這麼走了,也沒人出來攔住她,別人是根本沒那個本事,而王治雖然有那份能力,卻沒有出手的理由,等到鄭水馨消失在了過道里,龔偉業努力的站了起來道:「謝了。」
他說個感謝的話,勉強得好像被強jian了一般。
王治根本就沒興趣聽他什麼感謝的話,看著曹薇道:「接下來怎麼辦?」
曹薇看了看周圍亂糟糟的路面,積水消退,留在馬路上的是一片狼藉,她摸出了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說道:「還能怎麼辦,先救人啊!」
於是三人個一起,先把地上的傷員給救到乾燥一點的路邊,對於這些人,王治自然沒興趣用靈氣救他們,又不是熟人,他也沒那麼好心,能把他們從車子和雜物里拖出來放到路邊就已經不錯了。
沒過一會兒,救護車和警車都來了,甚至還來了一隊士兵,他們很快就封鎖了現場。
王治沒興趣和這些人打交道,乾脆就退到了稍遠處的公園裡等著,武冬梅畏畏縮縮的飄了過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王爺,那個,你沒事吧?」
王治靠在一顆柳樹的樹幹上,看著前面正在忙碌的曹薇,輕聲道:「我當然沒事。只是有些想不通,曹薇和龔偉業這些人,他們到底在堅持什麼?明明能力這麼弱小,鄭水馨隨便一個小法術,就能要了他們的命,可他們偏偏不怕死似的!」
武冬梅看來也不是很明白,畢竟她都已經死了,她試著分析道:「他們應該也怕吧,不然曹姑娘怎麼會半夜被嚇醒呢。」
「因為他們有理想,有信念,所以即便弱小,也敢於面對!」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王治嚇了一跳,猛地扭頭看去,發現一個穿著中山服,三十多歲的男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這人來的悄無聲息,甚至都到了王治的附近,他都沒有發現,不由得心裡升起了一絲擔憂:「你是誰?」
「我?我是特殊事務處理局的幹員,大人叫我榮波就好了。」榮波儀表堂堂,看起來有著男人的成熟美,氣質上也沉穩而幹練。
原來是特殊事務處理局的人,多少算得上是盟友,王治稍稍放鬆了一點警惕:「那你找我幹什麼?」
「來謝謝你救了我的部下,偉業這孩子就是性格太倔強,不招人喜歡,不過他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榮波也看向了馬路中間,語氣平淡,可平淡里,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愛惜的味道。
原來是過來道謝的,王治揮揮手道:「不用謝,不過是順手,正好認識他罷了,不過你也勸勸他,下次別這麼魯莽了,對付不了的人,還是別去惹的好。」
「這個恐怕就不行了,我們既然來瞭望江,其實就沒想過活著回去,哪一個敵人不是比我們強大,若是都繞著走,那我們也就沒存在的必要了。」榮波說這話的時候,透出的卻是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王治著實被震驚了,在他的人生概念之中,有利才去做,無利又何必去冒險?何況還是生命的危險,他盯著榮波道:「何必呢?值得嗎?」
「沒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總有一些事情,是需要人去做的,總有一些犧牲,是需要人主動付出的,何況誰又沒有一死,就看死的是否值得了。」榮波說完對著王治一抱拳,就朝著馬路裡面走去了。
王治被榮波的話語震撼了,定定的看著他決然的背影,真不知道這些人的心裡,到底藏著一顆怎樣的心,明知道實力懸殊,也敢動手,明知道死路一條,也能毫不畏懼,王治捫心自問,自己確實是做不到的。
「他們就是一群瘋子!」武冬梅在旁邊低估道。
「正因為有了他們這種瘋子,這個國家,才有希望!」此刻,王治終於對特殊事務局有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看法,不管他們的真實實力如何,至少,他們有一種修真們根本無從具備的精神,他們可以真正的做到視死如歸。
一個曾經只在電視或者小說里聽到過的詞,沒想到也有一天,能在身邊親自感受到。
武冬梅見王治陷入了沉思,也不敢去打擾他,只能在公園邊留意著曹薇。
王治想了好一陣,才從公園裡走了出來,看著龔偉業,輕聲道:「他應該還是很想活著的,不然我救了他後,他就沒必要謝我了。」
這裡就他和武冬梅兩個人,武冬梅挑了挑眉毛道:「誰不想活著,我還想活著呢!」
王治聽得嘿嘿直笑:「他不怕死,又想活著,可就是他們這些人,才給國家帶來了希望,給其他人帶來了希望。」
武冬梅聽得稀里糊塗,好在她也不用想明白,王治已經走了出去,站在警戒線邊,對裡面的曹薇喊道:「曹薇,我們走吧。」
曹薇站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她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和泥水濕透了,可是整個人看起來依然精神的很,絲毫不顯疲憊。她對著王治笑了笑道:「你剛才跑哪去了?正忙事情的時候,就不見你的人影了。」
「我去思考人生了,走吧,這裡應該忙得差不多了,也用不上你幫忙了!」王治確實沒什麼興趣拯救和幫助別人,自己還等著人幫助呢。
曹薇瞪了他一眼,狠狠的道:「要走你自己走!你沒見這麼多人受傷了麼?你的良心哪去了?你但凡還有點良心,就應該出手幫助大家,而不是一個人躲在樹蔭下發呆!王治,我真的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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