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濤村。
擁有響亮的名字,也擁有與名字完全不符的蕭條。
低矮的圍牆可以被成年男子輕易翻越,唯一的武器是木棒和鋤頭。村民們不是身有殘疾便是垂垂老矣~有力氣離開這兒的人,才不會選擇呆在這兒等死。
「我說,這些人付得起報酬嗎?」
評估了一下他們的勞動能力,我這麼問炎染。
「你怎麼滿腦子報酬呢大叔。」炎染鄙視地盯了我一眼:「這是正義!」
…算了,或許這就是代溝。
除了我與清淺,炎染自己還帶來了三個同伴,考慮到我們擁有的連弩,收拾一般的小團體不在話下。
「那些土匪有多少人,一般什麼時候過來。」我問村長。
「三十來人,一般是正午之前過來。」村長是一個神色拘謹的中年男人,聽到我的詢問,他連忙回答。
「他們要你們提供食物,是嗎?」
「對,只是無論如何,我們也沒法滿足他們的需要。」村長的臉上露出悲戚的神色:「他們已經殺了我們好幾個人了,還說這次再不湊齊他們要的數目,就燒了整個村子。」
可以理解,如果搶來的糧食還不足以抵上來這兒的汽油,搶劫就成了一個虧本的買賣。
如果他們發現這兒實在無法提供足夠的糧食,他們真的會把這兒夷為平地,然後再另找劫掠的地方。
「小鬼,你有兩個選擇。」
「嗯?」
「等會他們來的時候,嚇唬他們一番然後隨便射個幾箭,他們就會嚇得溜掉。這樣咱們沒準還能趕上回去的午飯。」
糧食吃完了可以搶,人死了一個可就少了一個,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任何一窩匪幫都不希望己方出現傷亡。
我們只需要站在這兒,然後稍稍展示一下自己的武力,他們多半也不會為了幾袋米為我們拼個你死我活。
「如果他們硬是要爭這口氣呢?」
我兩手一攤:「那咱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唄。」
當然,不排除他們以後會捲土重來的可能。但鑑於我們收下的報酬不多,替這些村民擋一次災就算是仁至義盡。
「那第二種呢?」顯然這種不負責任的做法不在熱血男孩炎染的考慮之中。
「在這兒收拾掉他們。如果這樣,我們最好是把這伙盜匪一往打盡。」我向後一蹺拇指:「這些人可給不了什麼酬勞,乾脆就不要了,拿盜匪們的車子和武器抵帳。」
「哈,大叔你還是挺有俠義心腸的嘛。」
我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要做到第二種選擇,得在這裡儘可能地消滅他們,不要讓太多的有生力量逃回去。 在野外收拾十個匪徒,和進攻一個有十個匪徒的營寨,是不一樣的兩種概念。
「不如用誘餌吧。」我看著村長:「假裝交出糧食,趁他們過來接收的時候突然發難,怎麼樣。」
村長忙不迭地點頭:「只要能趕走他們,怎麼樣都好辦。」
「那麼請你準備一些箱子,底層可以裝一些石頭和木屑,但表面的糧食不要露出破綻。」
「這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
「那麼,我們也得躲起來才行。」不等我吩咐,炎染搶先開口:「讓他們看見這麼多拿著武器的人,會起疑心的,對吧?」
「孺子可教。」我微微一笑:「但現場也得留人控制局面。」
「是嗎?誰留下?」
「外表看上去沒有威脅的人。比如女人…」我扭頭看著清淺,又將手搭在炎染頭上:「…和小鬼。」
「……」炎染一臉不爽地拍掉我的手:「直說不就好了,真囉嗦。」
「把刀給我吧。」我指了指他腰間的太刀:「這種花哨玩意不引人注目才怪。」
清淺的皮鞭倒沒有隱藏的必要,不過我再三要求她命令冰魂兒閉嘴。 如果那群土匪在被引誘進埋伏圈前就發現了它,我可不會冒著打草驚蛇的風險阻止它變成狗肉煲。
商議好戰略,接下來便是伏擊地點。
擅長近距離作戰的我,選擇了空地上的乾草垛。等戰鬥開始,兩個箭步我就能到達戰場。
「我就去那兒吧。」扛著強弩的男子指了指村長居住的矮樓。
他叫布蘭登,據說在過去就已經是僱傭兵了。
我點點頭,憑藉他的射術和強弩的射程,整個空地都會納入他的狩獵範圍。
剩下的兩個成員則各自選了附近的小屋隱蔽。開戰後他們會同時從不同的方位出現,用連弩里的十根弩矢射穿不識相的每一個倒霉鬼。
雖然比起書里記載的那些軍師,這個戰略計劃是簡陋了一點。 但收拾幾個土匪應該不在話下。
在我部署完畢後的一個小時,我聽到布蘭登的聲音。
「有車隊正往這邊過來,」站在二樓的窗邊,布蘭登舉著雙筒望遠鏡:「各個手持武器,大概就是我們要對付的那群土匪。」
「來得正好,大家各就各位。」
我咧嘴一笑,躲進了草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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