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忘憂崖回來,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夜晚依舊,老鼠陪伴。但是韓珞卻是適應了這種生活,沒有任何不適。老鼠騷擾他與否,他已經沒有擔憂了。
韓珞夜晚望著鐵門外邊,微微有些白光透了進來,是月光。只是風聲很大,鐵門被刮的咔咔作響,猶如風神舞弄。連老鼠仿佛都是匿跡般,濤林聲不斷傳來,韓珞都有些恐懼。
這個時候玄國伯伯也皺下眉頭,取出手機,給家裡老母打了個電話:「沒有地震吧?」
很顯然,不過一會他就放心下來,重新閉目修煉。
翌日,佛念聲,木魚聲依舊,韓珞這個少年愈發感到清閒,除了面對濤林,山石,初來的好奇已經磨消。
清晨,玄國伯伯念完經,領著韓珞下山提水,玄國伯伯背一個大水箱,韓珞提水壺,兩人沿著小山路朝山下走去,穿梭過松林,來到溪流水源,咕嘟的泉水就是從這裡流暢,延伸到十里外的山林外。
清泉上有些漂浮小物,玄國伯伯將那些漂浮小物舀掉,用水箱裝了一箱水,韓珞的水壺也是一壺水。
二人離開水源,重新上峰,小路彎曲,韓珞漸漸感覺到了手疲,而玄國伯伯咬著唇,一步一步踏在山路上。
這讓韓珞很驚奇以及震撼,自己都酸困成這樣了。那背一個估摸有四十五斤水的玄國伯伯不感到疲憊嗎。
二人返回山洞,韓珞口渴的咕嘟咕嘟灌了十幾口,解了口渴。玄國伯伯也是喝了水,笑呵呵道:「下午我們去山下洗衣服。」
韓珞於是拿著大薄卡,出去念誦經文。
中午,玄國伯伯做了糊飯,韓珞吃著不舒服,勉強吃完一大碗,而鍋里明顯多餘了。玄國伯伯吃完一碗,又去盛了一碗。對韓珞道:「出家人做飯,做多少吃多少。」
韓珞很驚訝的問道:「吃撐怎麼辦?」
玄國伯伯笑吟道:「貧僧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也可以十幾天不吃飯。」
韓珞很是吃驚。
後來玄國伯伯明顯把一鍋飯都吃完了,洗了鍋後,在地上鋪了黃色宣紙,提著毛筆字,在黃色宣紙上寫起了對聯。
韓珞邊看邊念誦佛經。
到了下午時候,二人關上山洞門,玄國伯伯提著洗臉盆,衣服,和韓珞準備下山。
這個時候,一群人沿著山路上來了。人群有村民以及都市人,這個時候立刻有一個方言道:「哎,師傅,您回來啦。」說話的時候,這個村子人對身邊幾個穿休閒衣服,明顯都市人的中年男子笑道:「就是這位師傅了。」
李玄國笑呵呵走過去,那幾個為首的休閒裝中年男子,其中一個有著福像的為首中年男子笑道:「哎,師傅。我都來找您好幾回了,你回回都不在,這回可終於找到您了。」
「呵呵,來了好幾回了?那說明咱們有緣。」李玄國笑吟吟道,打開山洞門,讓一群人進去。
李玄國放下手中洗臉盆,這個時候領路的那幾個村民也離開了山洞。洞中只剩下了來拜訪的幾個中年男子,以及一個中年女子。
那幾個休閒裝的都市人給彌勒佛像上了香,又到洞外上了香,那個有福像的中年男人笑道:「師傅,我也是信仰密宗的。」
「有緣有緣。」李玄國笑吟吟道,這個時候為首中年男子遞了五十塊給玄國伯伯,道:「師傅,這次來是想向您請教幾個問題的。」
「呵呵,行。」李玄國笑吟吟道:「那咱們一起下山吧,貧僧正好要下山。」
「好。」這個時候,那幾個都市人出了山洞,玄國伯伯也鎖上了鐵門,一行人浩蕩下山。
玄國伯伯與為首的男子走在一起,其餘人走在那個為首男子身後,韓珞則跟在玄國伯伯身後。
二人交談皆是開發,那個為首男子來自京城,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其公司購置下了萬佛山的開發權,想弄成旅遊景點,李玄國一一說著想法,在一處山崖下說,把那座山崖弄個通天梯,崖上平坦,上邊建一尊三十米彌勒巨佛。把一處松林推平,蓋個廟宇。還有幾處禁忌,都說了清楚。
一行人很快下了山,走在溪流畔,這個時候那群跟在發福的中年男子後的人都走快離去了。
中年男子笑著對韓珞道:「是跟師傅修行的吧?」
韓珞點點頭。
那個中年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修行吧。」說著,對玄國伯伯道:「師傅,那咱們改天在聊。」
玄國伯伯也是笑著點點頭,一行人分離。
二人沿著山下溪流來到一出凸凹處,水流如小瀑布,十分激流,玄國伯伯就在這裡盛滿了水,洗起了衣服。
李玄國笑道:「貧僧今天早晨就感應到,有人要送錢來了,這不,給了五十塊。」
韓珞略微詫異的點點頭,脫了上身衣服,在水裡洗了一遍,鋪在了溪流邊上的大石塊,自己也躺在了上邊。
二人洗完衣服後,韓珞的衣服已經被曬的可以穿了,韓珞穿上後,和玄國伯伯一起回山洞。
時間就這麼流逝,韓珞在三天後已經可以將《佛頂尊勝陀羅尼咒經》背的滾瓜爛熟。
可是他的心卻是越來越躁動起來,畢竟是現代人,生活在山林中,猶如與世隔絕,他的心慌亂起來,韓珞開始想家人了。
夜,玄國伯伯對韓珞笑道:「想回家的話就說。」韓珞也被說出了心思,道:「玄國伯伯,我想明天就回。」
李玄國沒有說什麼,就是點點頭。
翌日,二人下山,卻是要送韓珞回家。七天的山中生活,讓韓珞猶如過了七年般的錯覺。
離開萬佛山,玄國伯伯領著他來到龍村,村中很落後,二人來到一處院落,進了裡邊,裡邊是兩個老人,信仰佛教。
玄國伯伯笑吟吟道:「這是我老家朋友的孩子,今天送他回家了。」
「哦。」老婦人憨厚笑道:「是跟師傅修行的啊。」
韓珞乖巧點頭。
玄國伯伯開始與兩個老人閒聊,吃著瓜子,喝了碗粥,韓珞卻是不餓,只好吃了一截白蘿蔔,十分難咽。
玄國伯伯笑道:「這白蘿蔔是殺菌的。」
韓珞一聽有好處,忍著難咽的感覺吃了下去。
玄國伯伯嘮完嗑,領著韓珞離開這兩個老人的家,出了村子,來到公路邊上。
李玄國突然道:「珞珞,咱們回山去,明天走吧。」
韓珞一聽,心中思家情緒愈發濃郁,道:「今天回吧。」
李玄國也不說什麼,開始等車,並且給韓珞安排了回家路程,先去紫元市搭火車去凌山縣,從凌山縣做火車回西元市。到了晚上大概就可以到西元市了。
等了會,一輛前往紫元市的車就來了,人很少。李玄國領著韓珞上了車。
車駛動起來,在即將到紫元市的時候,卻是路邊發生了一啟車禍,導致了堵車。
汽車開始停下,又走動,又停下的螞蟻速度。
這一幕,韓珞是直到日後修煉到宗師才明白,李玄國的佛教境界,已經是『知旦夕禍福,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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