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灣的風浪不很大,海鷗嘎嘎的叫著,在海面上飛舞覓食。王大將軍負手立於岸邊,海風吹拂著他的玄青長衫,散亂紮起來的丸子馬尾頭被風吹的翻飛著,正經的飄飄然遺世獨立,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意思。
不遠處,軍卒們脫了外衣,赤著黝黑精壯的上身,一人一條粗壯的繩子,咬牙切齒的埋頭拉著一艘巨大的戰船。
是的,戰船。其長十八丈,高三丈,寬六丈,排水量達到三千噸,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巨大無比。通體木質,外表有著厚厚的油層,遠看過去甚至都反光。
這是歷經四年,由甄晟不斷搜尋的造船大匠,甚至有四百年前給始皇造尋仙海船的工匠後代,以及研究各種東西的許多士子,經過多方研究、測試,最終打造出的第一艘海船,幾乎可以說是這個時代造物的巔峰產品。
從內部的龍骨結構,到外部的防腐蝕、防水材料,再到桅杆、船帆,以及內部的空間布局,動力方式,傳動結構等等,基本達到了目前的最優。
船隻的動力源,自然是人。船尾船底,有渦輪,靠兩百人在船艙運動發力,當然這只是初步的實驗,內部的傳動零件未必支撐的起。為了保險,還有探開的舷窗,有人划槳前行。若是有風,那肯定是升起船帆,順風而走。
王大將軍對於遠航的投入,可以說是相當之大。船廠里上到工匠,下到幹活的工人,吃食都是最高標準,比軍隊都好。而且還培養了五千人的十八歲生了孩子的青年水軍。平日裡專門打熬身體,習練軍陣,待到水暖了以後就是坐著小舢板,直接往海里扎,鍛煉水性。
如今第一艘戰船終於下海,待到開出渤海灣,駛入黃海,檢驗到明年,解決了各種問題之後,就會開始大生產。這時候造船很有難度,但主要是在技術上,而不是在生產上。畢竟一大堆的木頭,各種的拼接,並沒有那麼高的技術含量。他調集資源鼎力支持,只要目前的這艘船能通過測試,兩年就能拉起來一支艦隊。
落後一步,站在一邊的劉備感嘆道:「將軍大氣魄也,若尋常人,必不敢興造如此大船遠洋。」
「吾曾夜夢仙人,其手指東方,言彼岸有兩種,可活民無數,贈吾良種圖譜。吾又奇海之東是何所在,故爾興造海船,編練海軍,出海往東尋探尋。此非大氣魄,乃吾有心為之而已。」
「將軍過謙,遍觀天下,願耗時四年之久,期間耗費錢糧無數者,只將軍一人耳,如何沒有大氣魄?」
劉備就比華佗說話好聽,對於王言執著建造船隊出海,華佗問他仙人說沒說外面有沒有什麼靈丹妙藥
隨著一陣巨大的聲響,大船緩慢但有力的滑進水中,霎時間海浪翻湧,經過一陣劇烈的搖晃,終於緩緩穩定下來。
見此情形,圍觀看熱鬧的百姓高興的叫好。他們都知道造大船幹什麼,甚至他們很多人的兒子、丈夫都是選派出海的海軍軍卒。對大將軍的迷信,使得他們相信大將軍的正確性,相信即便出海的數千人未來可能全都回不來,但他們仍舊不懷疑出海的事兒是正確的,只是上一批的人,辜負了大將軍的厚望
高興的也只是這些什麼都不懂的百姓罷了,工匠們都沒輕鬆,下水不倒那是一定的,要是下水就沉了,不用大將軍收拾,他們自己就會動手了結性命,實在對不起大將軍的信任與支持。
真正的考驗,還是接下來駛出海灣,迎接狂風暴雨的考驗,那才是重中之重,決定著過去四年,他們的工作是否成功。決定著大將軍的出海大業,是不是能夠真正的起航。
「恭賀將軍,造船功成。」劉備拱手道喜。
王言擺了擺手:「不經風吹雨打浪催,言功早矣。」
他看的當然是清楚的,畢竟他準備的時間可是十餘年,預備著多次出海的。畢竟此去萬里,沿途變數頗多。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回來。所以為了保證必成,那就只能一批批的去送死。
司馬遷有言,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些遠航的先驅,是重比泰山的,他們在為中華人民謀福祉
這時,有親衛來報:「稟大將軍,洛陽有信,言天子已死,太子辯即位,大將軍何進掌權,其召董卓入京。上軍校尉蹇碩與十常侍各有動作,朝堂諸公各有心思,洛陽必亂。」
王言還沒有什麼表示呢,劉備就激靈一下。
雖然王言不止一次的說過靈帝劉宏身體不好,並且在去年大婚之日下了定論,今年有變。但現在劉宏真的死了,不止如此,還讓外戚何進掌權,這也就算了,何進竟然腦子抽抽的召董卓進京?
昔年黃巾亂起之時,他與董卓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董卓被黃巾追著砍,是他們三兄弟解救的。當時董卓聽聞他們乃是白身,竟渾然不顧救命之恩,十分無禮。就這麼個選手,後來竟然還升官了。
後來他也探聽過消息,董卓乃依附袁氏而起,但是救命之恩都能不顧,今日之董卓大軍在手,大權在握,還會看袁氏的臉色?
何進雖是大將軍,統領天下兵馬,但這個時候他能統領誰?洛陽又能有多少兵馬?西園八校尉加一起不到兩萬人,董卓十萬大軍,一旦進京誰是老大?這是什麼腦子?
劉備震驚之餘,對洛陽時局表示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王言並不在乎洛陽的眾人都是如何想的,才導致他們做出了那些看起來多少帶點兒沒腦子的事,因為它已經切實的發生了,只要根據別人做的事,做自己的選擇就好。
所以王大將軍笑道:「傳令,宣武衛整軍南下,兵進臨渝。」
「是,將軍。」親衛拱手領命,轉身跑開就安排人傳令去了。
「將軍便欲南下謀國乎?」
「去歲甄氏入府之時,吾便言洛陽有變,先兵進臨渝,以謀幽、並二州之地。玄德所言謀國,吾已謀五年,非今日始。宣武衛進臨渝乃第一步,待秋收之後,當另有調動。」
王言笑道,「玄德可是閒待不住,欲南下立業乎?」
「將軍以為何如?」
「去信草原,調關、張二人回徒河,隨玄德而來之二十軍卒,亦調回來。」王言只是交代了親衛,並沒有回答。
但劉備知道,這就是王大將軍的回答。他當然知道蔡邕是王言綁過來的,華佗是強留的,但是他們三兄弟,真的還沒到王言強留的地步。
論能打,王言一個人暴錘他們三兄弟,且還有黃忠、太史慈,這倆都跟關、張單挑過,都是強人。至於文治,他到現在已經做了半年的將軍從事,就是給王大將軍當秘書,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遼東的實際情況。同樣的,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王大將軍的治政能力。各種事情盡在掌握,而且還敢於放權,當然更敢於重刑懲治不法,治下官吏收拾卑服的。
拱手道謝一聲,劉備問道:「將軍以為天下形勢如何發展?」
「洛陽傳信到此,加急尚需一月。時至今日,吾以為何進與十常侍必然難容。吾聞何進乃屠戶出身,因其妹幸進大將軍之位,其人無謀少斷,又剛愎自用。其召董卓進京,必為除十常侍之舉。如此動靜,吾與遼東都知,十常侍焉能不曉,故何進必死無疑。何進身死,袁紹等必誅十常侍。
董卓吾亦曾聞,其拜於袁氏門下才有今日。歲初,劉宏欲升其為并州牧,然其不舍兵權,皇甫嵩未曾殺之,將此事報與上知。其不得不領五千軍馬赴任,然其入河東變止,觀望洛陽時情。今劉宏死,何進召其進京,其必然去信舊部,速往洛陽。
然彼時何進已死,十常侍盡歿,董卓大軍在手,汝以為洛陽之主何人耶?彼時董卓必假天子掌大權。然觀其往事,其必驕縱跋扈之輩,亦未有治世之能。彼時大權在握,其必猖狂。朝中皆豪族之輩,必外就地方,各自起兵。烽火一起,天下必亂,民無寧日矣。」
劉備聽著發展,皺起了眉:「將軍如此斷言?」
「若汝在此待至明年,彼時必諸侯群起,往洛陽伐董卓。汝且觀之,看吾之所言是也不是。」
隨便的用先知的優勢裝了個逼,王大將軍擺了擺手,只留給劉備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關羽、張飛二人現在都在廖化麾下,這兄弟倆一個比一個能打,經歷了一年時間,現在都成了領兵千五百的都尉。說不好聽的,這倆人加一起都能架空廖化。
當然這也就是說說而已,王大將軍麾下的軍卒,這天下沒有人能挖走。關、張二人但有異心,剛要開始行動的時候,就得被手下士兵給綁到大將軍面前,這就是軍心、民心之所向。
不過這也就是說的好聽,說白了就是王大將軍對他們好,讓他們過上了以前都不敢想的日子,加上長久以來的精神建設,以及軍隊成立的宗旨,這才有了極高的忠誠。
他們不是為了王大將軍打仗,是在王大將軍的引領下,給自己打仗,他們爭奪的是自己的利益,打仗的目標也是為了讓自己過的更好,讓更多的百姓過的更好。這是王言治下軍隊,與當今漢軍的本質不同。
這一套東西,漢軍想學也學不會,因為這不是單純的軍隊問題,而是整個組織的政治路線問題。
關、張二人確實能打,在草原上的騎兵作戰又不必要大兵團整體行動,因為草原上的鮮卑、匈奴都是部落形式的,只有燕山附近的軍隊才是動輒上萬人的成建制出動,而這種部隊,廖化一個冬天就能給打崩了,剩下的都是小股。所以關、張這種強力的免費打手,不用白不用,還得往死了用。
所以這兩人除了開始時候的一個月,就沒在城裡呆過,不管冬夏一直都在草原打仗。
這是王大將軍的大戰略,必須要控制草原。現在廖化仍舊帶兵在草原上打仗的目的,就是掠奪草原人口,將這些人集中在一個片區之內,讓他們牧馬、放羊、養牛,並且要把將軍府治下的規矩帶到草原,同他們貿易,賣他們糧食,在遭遇白災的時候出動救援,不必讓他們因為活不下去,從而上馬南下打草古。
作為回報,王言收穫了草原上的鮮卑百姓,收穫了還算穩定的肉食來源,以及奶酪、肉乾等等,甚至他還讓士子研究奶粉的生產製造。
他要給草原的遊牧民族帶去文明、穩定,通過不斷的交流融合,他很有信心在三四代人的時間中,將這個民族同化。
事實上現在他治下的烏桓人,看起來已經被同化了,他的軍隊之中有大量的烏桓人,現在也開始一點點的出現了鮮卑人。
其實鮮卑、烏桓是一個種族的,只不過分開了之後,一個到了鮮卑山,一個到了烏桓山,便以山名命名了。
當然該殺肯定得殺,草原上死了很多人。廖化騎兵襲擾的戰法很有心得,畢竟十八歲開始帶兵,這麼多年就沒經歷過一個溫暖的冬,硬生生殺出來的戰略意識。至於其本身的戰鬥力,王言是教導過的,也給用了秘藥強身,整體而言,也能勉強躋身一流。
相對於廖化而言,周倉就差了很多,他歲數已經大了,沒什麼上升空間。不過周倉勝在穩重,領軍頂在長春,守御北方的工作做的十分不錯。
關、張二人都是小意思,王言現在更多的還是考慮之後的兵力調動。
如今之下軍民百萬,已經發展到了松嫩平原,勉強算是占據了東北平原的半數之地。而高句麗和扶餘,雖然已經稱臣納貢,但是向北擴張的腳步仍舊未停,扶餘人也時常的有舉家過來投靠的,這兩家都不成氣候,只要一衛兵馬駐紮即可保治下安寧。
而遼東半島以及朝鮮半島,現在基本就是空地,沒多少人生活。這邊甚至都不用駐紮軍隊,靠著未滿二十的民兵自守,就足夠應對。
西方的草原,廖化掃蕩五百里,掠來的鮮卑百姓也在這五百里之內生產生活,有一衛兵馬駐紮山口,另有一衛兵馬駐紮草原,再有一衛駐紮徒河。
他能調動的軍隊不多,只有三衛。擴軍肯定是不可能的,現在的軍力,已經是目前能民力、地產能支撐的極限。若是再編新兵,那麼民生勢必有影響,這種事兒是不能做的。
苦一苦現今的百萬軍民可以,但是不能苦太多,不能一直苦,這是最基本的,也是遵從他起兵的政治基礎,這是不能動搖的根基所在。
不過轉念想了想現在幽州牧劉虞的操作,王言便釋然了,一個怕破壞村民房屋、怕枉生殺戮的人,三衛兩萬兵馬,已然足夠了。
王言雖然永遠都是走一步看三步,但顯然不可能永遠都琢磨三步,他做事有計劃,但也不全是計劃。因為他始終清楚,計劃的越多,變故也就越多,後續的計劃除了空耗腦力毫無意義。所以很多時候,他都是現想的計劃,畢竟只要向著大目標前進,總不會錯。
毫無疑問,於此世,目標就是一統天下,富強人民,目前的目標所在,就是拿下幽、並二州,並圖馬騰、韓遂,控制姑墨的棉花產地。接著統一北方,最後南下定鼎,很完美的三步
說到棉花,韓遂的回信去歲就到了。不出意外的沒有同意王大將軍瘋狂的鑿穿草原,打通草原商道的建議。但是接受了賒賬,他們那邊先收著棉花,接著等到商道打通之後,再行交易。
這不是韓遂大氣,是王言明確的告知了棉花的種植方法以及作用,老小子上心了,畢竟哪裡不需要棉衣呢。
所以他的回覆,基本可以當放屁。韓遂這老小子絕對想著,等到棉花種出來,按照王言告訴的方法處理,製作棉衣,紡織棉布,到時候自己做買賣。
王言當然是無所謂的,他告訴韓遂棉花的作用,以及各種的製造方法,為的就是引起韓遂的重視而已。不論如何,最後都是他王大將軍的,先胖可不算胖,殺起來正好。
十年之內,他的治下除了平郭那一圈,不可能有種棉花的地方,因為糧食都不夠吃,不可能把那麼多的地用作種棉花。
但是十年之內,他可以擺平韓遂,控制西域。雖然在姑墨種棉花,遙遠的路途使得棉花成本要高很多,但比起實際掌控西域的好處來講,那點兒成本都是可以忽略的。
如此一路思索著,王言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將軍府。
此時的將軍府理事廳之中,正是鑼鼓喧天,熱鬧的不行。有男、女舞者在場中起舞,後邊壯大到了三十餘人的樂師隊伍,正在演奏。
而在主位的下首,甄道正挺著肚子坐在椅子上,一臉嚴肅的看著場中的舞蹈,聽著音樂。這是舞樂部,新編了節目,過來找甄道這個領導看看。
自去年秋成立了舞樂部,並且把這個事兒交給了甄晟,讓其輔助甄道之後,甄晟就抽出了時間,披著大將軍的虎皮,邀請豪族欣賞歌舞,並傳遞了大將軍的指示,讓他們送一些歌舞樂者過來。各家豪族都很給面子,加一起送來了二百餘人,一半的樂師,一半的舞者。
再算上喜歡這一套的士子沒事兒也逛一逛,幫著出出主意什麼的,舞樂部現在十分壯大。現在理事廳的這些人,只是一部分。
遼東富裕,養這些人問題不大,豐富軍民精神生活同樣重要。
王言就這麼抱著肩膀,站在門口演奏的樂師旁邊,看著場中的舞蹈。
這是一套歌頌豐收的舞蹈,人們喜笑顏開,動作大開大合,不再是此前的那種婉轉,很好的做到了大將軍』奮發精神』的指示,看著就高興,就算看不明白跳的什麼玩意兒也樂呵。
甄道早都看到了王言,待歌舞罷,抱著肚子問道:「將軍以為此舞如何?」
「甚好。」王言擺了擺手,示意給他施禮的人起身,笑道,「如今中原已亂,戰事將起,爾等須編排戰之舞,勝之舞,須有力量,鬚髮精神,更須使人笑,明年與軍卒勞軍表演。」
「將軍既命,汝等當緊要編排,萬不可懈怠。」
「是,將軍、主母。」一行人齊聲拜道。
其實主母這個稱呼,並不合適。因為王大將軍從來沒有立過主母,他早有明言俱為平妻,所以手下們討巧,只要是大將軍房裡的,全是主母,叫著順嘴,女人們也愛聽,皆大歡喜。
王言擺手示意眾人退下,走至甄道身邊,扶她起來,順手號了個脈,這才往後宅走去:「近日切切當心,吾兒本月便生。」
「何用將軍多言,妾自當心。」甄道笑著點頭,轉而問道,「適才將軍言中原已亂,戰事將起,是何原因?」
「漢帝劉宏已死,太子辯即位,外戚大將軍何進掌權,如何不亂?吾已令宣武衛南下臨渝,待秋收之後,另有調動,此後無安寧之日矣。」
「將軍必取天下,解救萬民!」
甄道是會說話的,當然她也確實相信。她聽過許多英雄,卻不如大將軍萬一。她從未聽說過有王言這般胸襟廣大、志向高遠、手段高明之人。待民寬厚,待官吏體貼,待軍卒赤誠,便是待她一介女流,亦是關愛有加。何況還讓她執掌一部,不拘於將軍府之內,發揮所長造福軍民。如此人物,誰能說不英雄?
「夫人知我。」王言哈哈大笑,扶著甄道至後宅聊天。
他現在其實已經不止一個媳婦了,後宅另有兩位夫人,都是今年嫁過來的,都懷孕了。未來幾年,會是他娶媳婦的高潮時間,每年都得有那麼幾個,要不他怎麼會說有後宮呢
一月過去,甄道產子,王言取名『仁』。目前預備的是按照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來取,這名字他以前好像取過之後孩子再多,那就再說,他早取煩了
也是這時候,關、張二人在草原趕了回來,之前被打散編入各衛的軍卒,不想走了,他們想要回去把家人帶來遼東,劉備也沒有強迫,這是他早都接受的結果,那些軍卒一個月前就已經南下涿郡,欲把家人接到臨渝,他們也將調到臨渝。
所以這一天,王言送行的,只有劉、關、張兄弟三人。為了不讓他們太寒酸,王言從馬廄里挑了三匹汗血馬,一人送了一匹。
「玄德,勿忘民生多艱。雲長,須斂傲氣。三黑,須收脾氣,善待軍卒。」
三兄弟都拱手拜謝大將軍臨行囑咐,他們在遼東一年,受益良多。
張飛苦著臉:「大將軍,某已知錯認服,何必再如此稱呼?」
「自是教汝記憶猶新。」王言哈哈笑,擺了擺手,「來日再見,且去吧」
「玄德拜別將軍。」劉備拱了拱手,關張亦從之。
隨即毫不猶豫的轉身,縱馬疾馳,南下而去。
王大將軍笑呵呵的看著他們的背影,秋風乍起,三煞臨世,天下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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