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加大頻率,一滴不漏!」
胡一菲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她有問題。
更不是孫景有問題。
純屬運氣不好。
這叫不是事啊!
既然一年不行,那就一年半,再不行還有兩年半!
她還就不信了!
她會這麼一直走備孕?
哦!
是走背運!
她又不是曾小賢、張偉!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是不是時間、頻率沒有說謊,但過程還是有點不一樣?」錢小小見她這樣,悄聲笑問道:「所以導致這樣?」
「你別問了!」胡一菲哪好意思和錢小這些,紅著臉不願意繼續往下說了。
反正她心裡有數了。
以後只走正道。
甚至連那些風雅樂事都一併免了。
運氣不好,那就一次機會都不能再浪費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
之前孫景之所以喜歡這樣那樣,未嘗沒有故意降低她勝率的意思在裡面。
太賊了!
「行吧,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錢小小倒是想八卦,甚至更深入的她都能聊,奈何胡一菲不是那種人,她也就只能作罷。
兩人又聊了一會。
胡一菲就匆匆回去了。
今晚她要回去找孫景切磋,練一練那倒拔垂楊柳!
錢小小看著很有幹勁的新朋友鬥志昂揚的離開,眼神頗為羨慕。
這個新閨蜜的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幸福。
她光從檢查報告就能看出來。
「走了?」
就在這時,和她最不對付的男同事走過來,擋住了她目送胡一菲離去的視線,讓她回過神來,沒好氣的看著對方。
「左右,有你什麼事啊?」
「當然有我的事!」這個男同事正是之前和胡一菲見過面,小波的婦產科醫生左右。
「我和她老同學小波是朋友,所以大家都是朋友,問幾句怎麼了?」
「朋友?」錢小小嗤笑道:「朋友你之前一直不露頭?怕被一菲懟吧?左大醫生!」
「她和你說了?」左右臉色立刻尷尬起來,隨後就是不爽:「你說說她,是不是很過份?」
「她的確過分了,怎麼能實話實說呢~」錢小小陰陽怪氣道:「大實話最傷人了,她那是出口就傷人了啊~」
「男人婆你!」左右惱火的看著錢小小。
「哪裡涼快去哪裡!還想追一菲?」錢小小嘲諷道:「也不看看咱們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是什麼身份!我可告訴你,左右,一菲是過來看病的,你如果敢瞎動一點心思,那就是在敗壞老師的臉,那你就太不是東西了!」
「我是我,他是他!」左右氣道:「難道你也和胡一菲一樣什麼都不懂?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是我爸爸這個婦產科主任,非要我當這個不受人尊重的婦產科醫生。
而不是我想當!
如果不是因為怕他氣壞身子,我早就去外科了,你信不信?」
「還去外科?」錢小小切了一聲:「說的人家外科要你一樣!再說我們婦產科醫生怎麼了?
哪裡給你丟人了?
你爸爸是婦產科聖手,左巧手,多少人慕名而來,受人尊重!
到了外面,誰敢說他婦產科醫生怎麼樣?
人家就算有意見,那也是看你四五不著六,看著就輕浮讓人不尊重,這才對你有意見!
別拿我們婦產科說事!」
「好啊!」左右指著錢小小:「才認識幾天啊,就和她一個鼻孔你出氣!
把她說的那些話全記下了。
擺明是要氣我是不是?
你說的到好聽,外面的人就因為我看著輕浮不尊重就看不起我這個婦產科醫生?
合著就看得起你這個婦產科醫生?
如果那麼尊重,你往人家頭頂澆咖啡幹什麼?
婦產科女醫生,稀有物種,年紀太大,老處女什麼的不是說我這個婦產科男醫生的把?」
「你!」錢小小氣的不行。
當初她和奇葩相親對象相親時,剛好那麼巧,這個討厭的同事,也在那裡和女朋友約會,將她相親的過程全看在眼裡。
如今開始說起她來了。
偏偏他說的也不是假的。
別說上次她被那個奇葩相親對象侮辱的事情,就是在家裡,連她親媽都嫌棄她當婦產科醫生。
說出去那是真沒面子!
婦產科作為和外科並列的二級學科,硬生生的被人鄙視了。
這找誰說理去啊!
好在還有兒科、急診科墊底。
不然真要成為最地位最苦逼的科室了。
「沒話說了吧?」左右見錢小小被他說的破防,立刻不生氣了,得意洋洋道:「我告訴你,外科那裡,我是說去就能去的,你行嗎?」
「神氣什麼?」錢小小嫌棄道:「有本事你去仁華、去桐山,讓神醫孫景認可你,收你當徒弟啊!那我才佩服你真有本事!」
「當徒弟算什麼本事?」左右一摸滿是髮膠的頭髮,嘚瑟道:「我一出馬,神醫孫景也得納頭就拜,叫一聲哥,你信不信?
我都三十了。
他才二十六七歲。
我自然是大哥,他是弟弟!」
「你能讓他叫你哥?」錢小小笑的捂著肚子:「信你這鬼話,還不如信我明天就嫁給你,然後讓他喊我叫嫂子呢!」
「得了吧!」左右後退做拒絕狀:「你可別打蛇上棍想占我便宜,我告訴你,我對你這樣的男人婆可沒興趣!」
「去死吧!」錢小小瞪著他:「我對你更沒興趣,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根本不信你能讓孫景喊你叫哥。
這麼說只是為了表達我的震驚不信的程度!
比我有自知之明不可能被他看上的更不信!
你知道嗎?」
「你的確有點自知之明。」左右上下打量錢小小,目光落在她胸前嘲諷道:「你這名字也取得好啊,比男人還小小~」
「你混蛋!」錢小小大怒,拿起東西就要砸他。
左右趕緊跑了。
這一幕被護士們看到,立刻引起八卦。
「錢醫生和左醫生怎麼回事?又鬧起來了。」
「我看是打情罵俏吧。」
「也不像啊。」
「看著吧,他們以後肯定是一對,這叫歡喜冤家,你們平時都不看電視劇的嗎?」
「每天累成狗,連談戀愛都沒時間,哪來時間看電視劇。」
「左醫生是左主任親兒子,錢醫生是左主任嫡傳弟子,看著吧,他們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後肯定是一對。」
「的確,不僅身份匹配,這男帥女靚,真的很般配啊。」
「護士長,我怎麼聽說董思賢董副主任,是左主任的嫡傳大弟子,還是錢醫生的親姐夫?這要是左醫生再和錢醫生結婚,那咱們婦產科豈不是全是他們一大家子了?」
「噓!怎麼說話呢!這叫幾代人的守望!全家族的奮鬥!別亂說啊!」
一眾護士正八卦起勁,被一個不識趣的說破了根源,一下子就不好繼續往下說了,被護士長驅趕散去了。
五二零系列情人節過後。
不出意外的各種『艾呀,梅事的,概率為淋』之類的擔憂就暴增,來醫院做檢查的也絡繹不絕。
給醫院和醫生增加了額外的負擔。
因為不僅接診需要更加注意小心,一些手術也要做額外防護。
還有一些人在下頭後,恐懼這種疾病,只覺得一輩子都完了,做出一些過激行為,也是不可避免的。
這不,一個人被確診是『艾呀真出事了』後,就崩潰了,亂喊亂嚎,醫護人員過來勸他,他也不聽,直接一拳砸碎了玻璃,拿著玻璃碎片對準了別人,讓其他人不准靠近。
「怎麼回事?」
劉志光走過聽到動靜趕過來詢問。
護士將事情說了。
「立刻報警!」劉志光小聲提醒,然後開始勸說這個崩潰的病人:「現在技術越來越發達,只要積極治療,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我這輩子完了,完了!」被艾到的病人揮舞著沾滿他鮮血的玻璃碎片,絕望的叫道:「我上網搜過我這樣的最後死的有多慘,你們別騙我了,我還不如現在就死了呢!!!」
然而不用他說,也沒人靠近。
因為前不久白朮逞能害死女醫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呢。
而且這玻璃碎片上可是沾染著艾之血,比之前神經病人手中的匕首還讓人恐懼。
沒錯!
就連他們醫務人員看了也害怕。
這是人類生存本能。
別說沾染艾血的玻璃片,可能導致最嚴重的暴露傳染,就是和得病的病人一起面對面吃飯,很多醫務人員都不願意。
他們不是不懂這不會傳染到他們。
就是單純的害怕,趨利避害!
劉志光也沒有上前,只是遠遠站著一再勸說,哪怕對方揮舞著玻璃碎片嘴上叫嚷要自盡也沒有上前。
他是做將心比心,善待病人和家屬的。
但他也早不是原時空那個腦子缺個弦,能傻到直接撲上去,被對方一時發瘋最後對方平靜下來沒事反而將他劃傷嚴重暴露的傻子了。
要知道,這樣的劃傷是最高等級的暴露。
哪怕這裡是醫院,及時吃阻斷藥物,也只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成功阻斷。
之後的幾個月,要進行五輪檢測,五輪生死關!
這種煎熬,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來。
再說他也沒有幾個月這麼煎熬和耽擱的,他還要跟孫老師好好學習,繼續深造呢。
因為上次白朮的事件很惡劣,警察們響應的很快。
很快就到了現場。
還是全副武裝。
讓醫務人員全都後退,專業人士上場,在勸說、轉移注意等一系列標準手段後,成功用對付暴力神經病的方法,控制住了這個發狂的病人。
事後大家都狠狠咒罵了一頓情人節。
要不是過這種刻意人造出來的節日,也不會每年這時候這種病人暴增,搞出這樣的亂子。
警察們上,他們心裡其實也怕啊。
只是職責所在。
沒辦法!
哪怕準備的再充分,也不能像美利堅那邊直接什麼也不管不顧,全都清空彈夾一了百了。
所以這次的阻止還是非常危險的。
萬一不小心傳染了,那才是真正的悲劇。
偏偏全是別人亂搞,他們這些正經人遭殃!
這特喵的叫什麼事!
「劉志光,聽說你今天差點被一個艾病人劃到了?」下班時,換好衣服走出醫院大門時,遇上過來的白曉菁,被她打趣。
「沒有。」劉志光憨笑道:「我心裡有數的。」
「有數就好,我可不希望你以這種方式掉隊。」白曉菁笑了笑,走了幾步,又叫住了他,上下打量著他:「你穿這一身幹什麼去?」
「這都一年了,我一直沒回家,我媽媽過來看我,我去車站接她。」劉志光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他本來就比白曉菁、葉春萌她們的天賦差點,更要勤能補拙,這一年來一點時間都沒願意耽誤。
他媽媽也知道他跟了一個好老師,對於他過年都不回家,也表達了支持。
這次也是趁著快要一年實習結束了,再加上劉志光的譚老師在這邊住院,所以才決定坐車過來看一看。
「怪不得呢。」白曉菁點頭:「要不要我開車送你?對你,你會開車嗎?」
說著要將自己的車鑰匙扔給他。
「不用了,我打車過去就行了,你去忙吧。」劉志光連忙擺手。
「那行吧!」白曉菁也沒堅持:「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劉志光點頭答應,小跑著去招手攔車。
白曉菁目送他上了出租車,看著他在車裡和她笑著擺手,不由有些出神。
這一年來相處,她對這個憨厚上進的同學,還是很有好感的。
甚至比那個賤兮兮老是想往她身邊湊的曾小賢更有好感。
不過因為學習任務緊,再加上孫老師不支持同事談戀愛,特別是他們這樣整天在一起學習的同學談戀愛,以免分心,造成嚴重後果。
所以她也沒放在心上。
如今一年之期已到,快畢業了,馬上就要面臨真正的分科了,她選的方向和劉志光的不一樣,以後很難在一起學習了。
所以聽到他一反常態脫下白大褂,很生活化的,歡天喜地的去迎接媽媽,對從小沒娘的她還是頗為觸動的。
這才激起了她的一些遐想。
不過她很快就壓了下去,搖搖頭,轉身走向醫院,繼續工作。
感情這東西,還是要隨緣,不必強求。
因為強求不得。
只有事業才能真正被這種自己把握得住。
那邊。
劉志光坐在副駕駛座上,拿著手機聯繫媽媽,就在母子倆用家鄉話聊的高興時,意外突發。
前面的大貨車,後面裝滿的鋼管,突然鬆開,一根根鋼管從車上掉落,在速度加持下,其中一根鋼管直接洞穿了出租車的玻璃,將劉志光釘在了座位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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