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感覺自己這一次旅行將自己半輩子的路都走完了一樣。
從西海城出發,到飛馬牧場,再從飛馬牧場到嶺南,再從嶺南會飛馬牧場,再從飛馬牧場到山海關,再從山海關前往西域,最後從西域回歸西海城。
想想自己走過的這些路程,張曉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不得不說,這一次的旅行把張曉折騰個夠嗆。
但是無論如何,這一次旅行的目的算是超額完成了。
境界上的突破自不必說,光是《不死印法》,《換日大法》,《霸刀刀法》就讓張曉不虛此行,更何況張曉還從魯妙子那裡弄到了不少好東西,能夠讓乞活軍更上一層樓。
至於此次的塞外之行的三個目標,席應和許開山已經授首,此行的目標算是完成了小半。
張曉斬殺席應之後,並沒有急著找畢玄,反而朝著自家的領地的方向奔去。
至於原因,到有兩個,第一,是因為張曉此時的位置乃是西域,穿過西突厥控制的幾個部落,就能夠到達西海郡。
至於第二個原因,更是簡單,就是張曉要準備「後事」了。
張曉已經感覺得到,自己已經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自己和宋缺那一戰之中的後患將要爆發了。
為了對付宋缺砍向自己的第八刀,張曉突破了魔變之境。
宋缺的那一道本身的害處固然不小,但是張曉卻也能夠彌補的過來,但是對於張曉來說,更為麻煩的卻是強行突破境界所留下的後患。
雖然說張曉為了突破魔變之境,藉助了小丹劫的藥力和邪帝舍利的精元之力,而這兩樣東西都是無上瑰寶,但是要將一個人推上逼近破碎虛空的地步卻是不夠的。
事實上,除了這兩樣之外,張曉上消耗了更為寶貴的東西。
那就是這具身體的底蘊。
張曉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自己和杜興一戰,和席應一戰的時候,都受了點輕傷。
對於別人來說,這無疑不值一提,因為那點傷簡直和婦人割破了手指一樣。
但是對於張曉來說,卻得出了一個很不妙的結論。
那就是張曉的身體「變脆」了。
而且經過張曉仔細的檢查之後,發現這種變脆的竟然不斷地加深,就好似瓷器內部多出了裂紋一樣。
對於張曉來說,這本不是大事,因為只要張曉不動手,這種隱患絕對能夠憑藉自己的功力強壓下去,不留一點痕跡。
但是若是張曉想要破碎虛空的話,這就不再是小事了。
因為張曉想要順利的破碎虛空,就不能夠用功力壓制自己的傷勢。
總而言之,張曉必須儘快的突破「破碎虛空」,而且要在三個月內突破。
這樣一來也就帶給張曉一個問題,那就是張曉已經和畢玄進行了約戰,要在八個月後進行一場生死搏殺。
毫無疑問,這一場戰鬥將會是一場爭奪草原氣運的戰爭,若是張曉獲勝,那麼就能夠壓**一籌,反之亦然。
而八個月後,張曉卻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或是已經身死道消,或是已經成功破碎虛空,再無第二種可能。
所以畢玄必須死,必須在三個月內死掉,否則若是張曉在決鬥中不出現,那麼一定會被草原人視為怯懦。
這樣一來,就會有無數的豺狗蜂擁而上,試圖在張曉的「乞活軍」上面撕下一塊肥肉。
而那卻是張曉絕對不能夠允許的。
所以,畢玄必須死。
只是張曉雖然有把握能夠斬殺畢玄,但是卻沒有把握不受傷。
而張曉若是受傷的話,那就一定會引動自己身上所受的重創,到那個時候,張曉的身體必然會千瘡百孔,筋脈盡斷。
所以,在擊殺畢玄之後,張曉必須拋棄自己的身體,立即破碎虛空。
也就是說,此戰無論勝負,張曉都將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所以,張曉必須將自己的後事安排好,要讓乞活軍在沒有自己的情況下依然照常運轉。
而對於張曉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大婚。
這看似有些荒誕不經,但卻是事實。
張曉想要讓自己的乞活軍穩定下去,最要緊的事情不是別的,而是娶妻生子。
事實上,若是張曉若是有了兒子,那麼一切的事情都會變得特別簡單。
而若沒有兒子,那麼有一個正妻也能夠撐起門面。
張曉將要娶的人不是她人,正是宋缺的長女,宋玉華。
宋玉華乃是宋缺的嫡女,光憑她的身份就能夠鎮得住自己的手下,能夠順利的完成權利的交接。
畢竟乞活軍諾大的基業都是張曉赤手空拳打下來的,沒有一個不服的。
更重要的是,乞活軍內部真正的權利都被張曉牢牢地握在手心裏面,沒有一點的放鬆。政務方面,張曉將其分割給畢泰,杜如晦,魏徵幾個,相互鉗制,也不用擔心,而張曉若是斬殺了畢玄,那麼外界的環境更不用擔心。
若是讓世人知道,張曉已死的消息,那麼對於乞活軍的確致命無比,但是張曉若是打起「閉關」的幌子卻有另當別論了。
雖然說這樣一來也會有不小的麻煩,至少乞活軍將會從戰略攻勢轉為戰略守勢,勢力和實力別說發展,不倒退就不錯了。
而且在張曉不在的這些日子裡面,自己麾下必然會出現一些或大或小的內亂,畢竟沒有張曉鎮住場子,自己麾下的驕兵悍將不打起來反倒是咄咄怪事了。
可是無論如何,乞活軍的架子能夠支撐起來就已經足夠了,更多的東西,張曉就不會多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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