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劍走進房間,把門關了。
龍辰怒氣未消,罵道:「這群禿驢太過分了,丈夫給他們種地收租,妻女送過來為奴為婢。」
「這樣的人也配說自己是僧人?也配說我佛慈悲?統統該死!」
龍辰在想要不要把投降的僧人全部殺了,反正都是一群王八蛋。
最後想想還是算了,一次屠殺幾萬人太過殘忍。
「少將軍息怒,西夏不如東周,三六九等很分明。」
「這裡的百姓過得其實都不如大周,甚至不如南梁。」
吳劍感覺有些奇怪,眼前這個少將軍更關心百姓了。
對百姓受到的疾苦,龍辰總是很憤怒。
以前的少將軍不是這樣。
以前的龍辰是龍野的小兒子,從小嬌生慣養,和百姓接觸很少,只懂得戰場殺敵,百姓的生死不看重。
而現在眼前的龍辰不一樣,他知道心疼百姓,對欺壓百姓的人不可容忍。
吳劍沒有懷疑眼前的人其實已經變了,根本不是同一個。
他覺得這是因為龍辰長大了,知道心懷天下、心繫百姓。
龍辰坐下來,拿起碗喝了一口水,感覺有點咸。
鎮國寺這邊的水土很硬,水裡含礦物質多,所以喝起來鹹鹹的。
「吳叔請坐。」
吳劍坐下來,龍辰問道:「今日斬獲如何?傷亡情況怎麼樣?」
吳劍說道:「斬殺七萬多,俘虜八萬,加上昨日攻城的傷亡,西夏這次損失十七萬多。」
「我們這邊損失很少,昨日守城傷亡六千多,跟隨少將軍夜襲的步兵陣亡四百多人,我們總共的損失不到七千。」
「少將軍,你又打了一場極其漂亮的仗。」
二十比一的傷亡率,這樣的戰鬥打得十分驚艷了。
龍辰說道:「僥倖而已,德善知道鎮國寺失守,一路倉皇逃跑,我們在身後追殺,所以才損失小。」
「如果我們和德善正面對決,沒有幾萬傷亡不可能。」
西夏的僧兵不弱,特別是鐵鷂子,是西夏的精銳。
如果正面放開了打,龍家軍必定傷亡慘重。
滅了西夏以後,龍辰還要依靠龍家軍滅南梁,他必須儘量減少傷亡,不願意正面打消耗戰。
吳劍點頭道:「是啊,正面對決,就是你一刀我一槍,大家都得死。」
「所以少將軍才說,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龍辰笑了笑,說道:「出奇兵的前提是自己實力足夠,如果實力不夠,奇兵沒用。」
所謂四兩撥千斤,必須有千斤的力道,沒有千斤力,何來四兩功。
吳劍說道:「我剛才審了西夏的僧官,他們說德善當時想回兵鎮國寺,把少將軍圍在山上,然後全部聚殲。」
龍辰點頭道:「好計策啊,如果他實力足夠,我確實可以被殺。」
當時的情況,德善這個決策沒有問題。
龍辰突襲鎮國寺,德善選擇回兵圍困,把龍辰堵在山上,然後以絕對的優勢兵力碾壓。
如此一來,龍辰就會陷入絕境。
但龍辰實力太強了,洪慧和福慧沒有守住鎮國寺。
福慧帶兵敗逃,龍辰追殺,迎面遇到了德善。
如果德善當時實力足夠,憑藉十幾萬亂兵,也足以殺了龍辰。
當時的龍辰只有三百多人而已。
只要德善能壓制龍辰,戰場的形勢就可以反轉。
問題還是在於實力,現在的龍辰太強了,他已經突破武皇,領悟了帝尊境。
兩邊剛一碰面,龍辰一道劍氣斬斷了德善的身子,結局已經註定了。
「計策再好,也要有實力才行,德善已經死了。」
吳劍說得很開心。
在玉佛關和鎮國寺對峙,吳劍和德善時不時有衝突發生,兩邊都有積怨。
龍辰說道:「吳叔,你這樣,鎮國寺這裡,屯集十萬重兵防守。」
「赤岩廟那邊,屯兵五萬,剩下的五萬兵馬,守住玉佛關。」
「德善被殺,鎮國寺失守,石勒一定會起兵,企圖奪回鎮國寺。」
「我們守住鎮國寺,占據赤岩廟成掎角之勢,相互策應。」
「我在鎮國寺,你在赤岩廟。」
吳劍點頭道:「好,我馬上去辦。」
吳劍立即出門,指揮韓紫平三人調集兵馬布防。
龍辰在房間裡,立即修書一封,將這次戰鬥的情況發往京師,同時讓張茜五人立即趕過來助陣。
玲瓏閣那邊暫時按兵不動,雷火軍團留著關鍵時刻用。
寫好了戰報後,龍辰拿出封泥,將戰報封了,再用自己金章蓋上印記,最後裝進一個竹筒。
龍辰出了房間,見到龍家軍正在緊鑼密鼓地布防。
走過幾間屋子,龍辰找到馮合。
「把戰報即刻送回去,再給萬金樓捎個信,讓他們做好準備。」
馮合拿了竹筒,立即安排人送戰報回京師。
鐵鷂子統領馬興和武僧院院首福慧各自帶著殘兵敗將一路狂奔。
韓紫平的弓騎兵在身後緊緊咬住,一連追殺三十餘里,殺得路上全是屍體。
馬興和福慧無心作戰,只知道一路狂奔。
終於,韓紫平的弓騎兵沒有再追,兩人的戰馬也乏了,各自下馬躺在地上休息。
馬興的右胳膊還在流血,他扯下一個士兵的衣服,把右臂的傷口包紮起來。
「你們到底怎麼回
事,怎麼就失守了?」
馬興怨恨地看著福慧。
福慧冷冷笑道:「老子還想問你呢,你們二十多萬兵馬圍攻玉佛關,怎麼就被人追殺?」
馬興罵道:「方丈看你鎮國寺起火,才慌亂回兵增援,結果被龍家軍鑽了空子。」
「如果你們不是無能,我們豈會有今日之慘敗!」
福慧冷笑道:「老子怎麼會知道,龍承恩突然就出現在山頂,那廝的厲害你也見識了,老子哪裡是他對手!」
馬興還想再罵,卻不知道從何罵起。
龍辰確實太厲害了,福慧不是對手,自己也不是對手。
反正兩人都是廢物,罵誰都沒用,事情已經這樣了。
「那廝.那廝到底用了什麼妖法,居然腰斬了德善大師?」
馬興看著福慧說道。
他的語氣還在顫抖,未知是最恐怖的。
馬興看得很清楚,龍辰的劍根本沒有挨到德善,可德善就是被殺了,被攔腰斬斷。
福慧搖頭說道:「你可知道他在鎮國寺的模樣,他一出現,明禪師弟就被劈成了兩半,他一人站在上山的主道上,殺了上千人。」
馬興沒有懷疑福慧的話,龍辰這樣的人,可以做到。
他們兩人躺下來,其他僧兵和鐵鷂子也躺下了。
眾人唉聲嘆氣,情緒低落到了極點。
馬興問道:「現在該如何?回王城還是待在這裡?」
福慧說道:「不能回去,回去就是一個死,丟了鎮國寺,方丈也被殺了。」
「我們到最近的陽城休整,然後上奏求援,等王上和師伯大軍一到,我們再反攻,奪回鎮國寺。」
吃了這麼大的敗仗,福慧根本不敢回興慶城。
他怕石勒一怒之下斬了他。
留在這裡,還能爭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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