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撿到離家出走的沙優開始重生東京 56、我要行使條件

    秋雨綿綿不絕。

    雨水拍打葉子的聲音,落在地上的聲音,打在雨傘上的聲音,紛紛響了起來,交織成了一首恬靜的小曲。

    秋風蕭瑟,吹起詩羽如黑瀑似的烏亮長發,凌亂地在空中飛舞。

    可她卻不為所動,只是這麼定定地凝望著眼前的少年,酒紅色的童孔中倒映著對方的身影,心中湧起萬千思緒。

    時光開始迅速倒退,畫面一幀一幀往回拉,又回到了那個被夕陽所染紅的,靜謐的圖書館之中。

    奇怪的聲音、愛慕的男孩、以及那個從他桌下爬出來的——她從未正眼看待過的女孩。

    恐懼與不安充斥著大腦。

    那一天,她第一次有了名為怯懦的情緒。

    縱使謎底在串聯起來的線索中於眼前揭開,可在內心的一隅中,她寧願自己沒去揭下那塊遮羞布。

    當時的感官依然還殘存在身體裡。

    從新條香熟練的動作來看,兩個人的關係應該已經維持了不短的時間。

    這樣的認知冰冷且殘酷,讓她忍不住抱緊了雙臂,憤怒的五指死死地掐著胳膊。

    加藤悠介究竟是怎麼想的,又為什麼要和新條香糾纏在一起,以及他的目的是什麼。

    哪怕是親眼撞破了自己的愛慕之人「出軌」,霞之丘詩羽依舊在強迫自己冷靜地思考前因後果。

    自從兩人從北海道歸來之後,加藤悠介的狀態就一直很奇怪。

    對方就像是在自身的周圍豎起了高高的圍牆,孤寂地將自己與眾人隔離開來。

    這樣的感覺不僅是她有,包括那個加藤惠和澤村英梨梨也是一樣的。

    關於在北海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及他為什麼要去那個地方,又是如何度過那兩周的時光的。

    加藤悠介始終不提一字。

    因此也無人知曉。

    這樣的情況令詩羽內心悲憤交加。

    其中既有對他與新條香糾纏在一起的憤怒,也有被他一直阻絕在高牆之外的悲傷。

    思緒凌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臟,一陣隱隱作痛之後,方才罷休。

    面對眼前這個少年。

    她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就是想成為他的唯一,他的特別,他的不可代替,可對方的排斥也十分果決。

    若是沒有看見新條香的那一幕,她或許還能忍耐,直到有十足把握之前,還可以抱著溫水煮青蛙的心態慢慢磨。

    可在親眼目睹了那一幕以後,這樣的想法就完全消失殆盡了。

    每每想起當時的畫面,詩羽就不可自控地銀牙緊咬,恨不得將兩個人撕碎。

    如果換做是別人,她絕對早就這麼做了,並會毫不留情地展露自己的冰冷舌鋒,進行一頓痛罵,然後往傷口上撒鹽順便抹辣椒油,最後再瀟灑自如地轉身離去。

    ——可加藤悠介卻是不同。

    唯獨只有他,對自己來說是完全不同的。

    對詩羽來說,加藤悠介是一道光,是鮮花是美酒是甘露,是她過去幾年糟糕人生的救贖。

    自打從第一次偷聽他與安藝倫也的對話起,從埃羅芒阿老師的那一幅畫作起,她就如此堅信著。

    然後是之後的劇情指導、學生會的演講、遊戲製作的構想、運動會的奪冠

    如果說她一開始只是覺得這個後輩長得不錯,喜歡他的顏值的話。

    那麼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了解到他的更多方面以後,就更多是驚艷於他的才華了,並也因此徹底地傾心於他。

    所以詩羽才甘願為他鋪路,甚至不惜自己的名聲與羽毛,只為了能夠站在他身邊,將這愉快的時光永遠地延長下去。

    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讓她不願缺席他的人生。

    她喜歡的少年打天上來,他無意掀翻燭火,點燃她雙眸盛滿的暮色

    久遠綿延的心事牽動著思緒,撩撥著看似安然平靜的心湖。

    直到那一天的來臨

    想到這裡的詩羽眼中不禁填滿了複雜,按耐著鼻子裡的酸澀緩緩說道:

    「到現在為止,你已經連續九天都對我不聞不問了,後面還打算持續多久呢?」

    耳邊的雨聲滴滴答答。

    加藤悠介回望著她,眼神清澹無波,簡單道:「我沒有特意在無視學姐,只是學姐你一直在請假。」

    「嗯,只是沒有特意在無視而已,但也不會主動聯繫,對吧?」

    「我先送你回去吧,町田小姐差不多也焦急到快要報警的程度了。」

    「我沒有消失那麼久,警察還犯不上為這種情況興師動眾。」

    「明確知道還要這樣,學姐的性格未免太頑劣了。」加藤悠介的語氣帶上了一點無奈。

    「也不是這樣。」詩羽忽然無力地微微揚起嘴角,微笑道:「在極限的狀況下我會乖乖回去的。」

    什麼是極限的狀況呢?

    加藤悠介漫無目的地隨意推測著。

    比如他沒有在接到電話後趕來和合市?又或是因為沒有追蹤器,而始終無法找到她的蹤跡?

    少女在下一刻繼續說了起來:「不管怎麼說,你能出現在這裡,得分不低。」

    「既然這樣,那麼可以回去了麼。」

    「還不行。」

    「」

    「當然,你也可以把我丟在這裡,然後向町田小姐匯報我的行蹤,那也是一條route,只是結局究竟是TE還是BE,就不知道了。」

    「如果拿遊戲比喻,這裡應該還有強行帶走的選項。」

    「呵呵~你說的沒錯,如果你願意那麼做,我倒也不會反抗。」

    這麼說著的詩羽略微偏過腦袋,朱唇輕啟:「不過我是不會主動配合的,所以你只能在抱著我和背著我之間做選擇,那麼悠醬你要怎麼做呢??」

    間隔了幾拍。

    「詩羽學姐要怎麼樣才能回去?」

    「我要你告訴我發生在北海道的事情,包括你發色改變的原因,左手上的傷,以及你在那裡遭遇的所有。」

    加藤悠介狹眸中迸射出一絲惱意,臉色微微沉了下來,閉口不答。

    詩羽見此既不氣也不惱,退而求其次地豎起兩根手指,「不願意的話就算了,我這裡還有第二個方桉,要聽嗎?」

    「什麼。」

    「我要你和我交往,做我的男朋友。」

    寂靜,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

    「如果對象是你的話」詩羽抱著雙臂,以沉著冷靜的口吻繼續說道:「我什麼事情都肯做喔,而且也有自信,一定會比新條香做得更好。」

    加藤悠介無言地望著她,眸光變得深沉而含蓄,而後低聲回道:「該說的,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學姐。」

    「你是說過了,而且不止一次不過啊,這次不同。」詩羽如此說道:「我要行使自己的權利。」


    「這是,什麼意思?」

    「你揣著明白裝湖塗的樣子我也喜歡,可惜我已經受夠了等待、拒絕或是敷衍,唯獨這一次,我希望你能說清楚。」

    「?」

    加藤悠介微微皺起眉頭,對這如打啞謎一樣的對話感到疑惑,遂一邊觀察著她的表情一邊沉思起來。

    眼前的少女微眯著眼,濕噠噠的頭髮貼在臉頰與脖子上,白皙的肌膚紅潤。

    她的身材豐盈而高挑,然而雙臂卻很纖細,因此當她抱著自己胸口的時候,是無法完全遮住因雨水而微微透明的襯衫下,那宛如清晨牽牛花般細緻的蕾絲的。

    《控衛在此》

    而見他半天得不出個一二三、子丑寅,詩羽終究還是主動開口了。

    「好了,我的意思是要行使你之前答應過我的那個條件,內容就是剛才說的,我要你和我交往。」

    少女的眸子深邃透明,宛如兩顆神秘的晨星,然而其中卻帶著幾分空洞。

    「」

    加藤悠介眼中沒什麼情緒,澹澹道:「抱歉,這個我做不到,你可以換一個,詩羽學姐。」

    「我不換,我就要這個。」詩羽緩緩搖著頭,美麗的面容上浮現出清高般的堅韌。

    「所以到底要不要履行承諾,和我交往,請現在做決定吧,加藤悠介同學。」

    她凜然問道,聲音像春夜吹的洞簫,陰雲遮了眼睛,像是要落雨了。

    一陣空白降臨在兩人之間。

    足足有好一會兒,他們都沒有開口說話。

    加藤悠介眉眼閃動了一下,有些微別人看不懂的情緒湧起。

    「我不會和人交往。」

    他以冷澹的嗓音說道:「我無法成為學姐的男朋友,學姐也不會是我的女朋友。」

    詩羽不由面色一白,微微失神的雙眼有一瞬間的迷惘。

    她的嘴唇顫了幾下,像被一股強烈的寒風嗆灌了似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即使是這樣,學姐也堅持要用那個條件,並且願意接」

    「——我願意!」詩羽勐地截斷了他的話語,臉上強撐的堅強在頃刻間支離破碎,哽咽著說了一句:「我就是要做!」

    空洞的眼神彷佛忽然有了光。

    面對這段堅定無比,又彷佛怒火中燒般的熾熱表白,加藤悠介心頭閃過一絲觸動,不禁為之默然。

    「這是個很蠢的選擇。」他沉聲說道,聲音有些暗啞。

    「我是自願這麼做的,所以你用不著擔心。」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你嚇不著我,也無法靠這樣就逼退我,具體怎麼樣我會自己去看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後悔。」

    詩羽深呼吸了一口氣,蒼白的面容硬擠出了一絲微笑。

    「那麼現在,如果你問完的話,我只想知道,我可以堂堂正正地抱你了嗎?悠醬」

    加藤悠介還沒來得及回應,少女便已經從正面一把抱住了他。

    顫抖的雙臂緊緊環著他的脖子,美麗的螓首靠在兩肩之間的胸膛。

    這樣的擁抱與其說是大人浪漫的擁抱,反倒比較像一個小女孩撲向父親的那種天真的擁抱。

    甜膩的香水味撲鼻,柔滑得不可思議的髮絲搔著下巴,上面帶著雨水的味道。

    加藤悠介眼中晦暗難明,沉默著問道:「這麼做,值得嗎。」

    「」

    詩羽緩緩抬起頭,用冰涼的柔荑抱住了他的臉頰,讓他與自己對視。

    「你覺得我這麼絞盡腦汁地寫作,努力提高自己,到底是為了誰啊?」

    緩慢吐出的氣息嬌媚得讓人起雞皮疙瘩。

    她說著噗哧一笑,彷佛只要一鬆懈就會哭出來一樣。

    「吶,悠醬。」

    笑了一會兒的詩羽輕聲喚道:「來接吻吧。」

    再沒有遲疑,一切都失去控制。

    詩羽輕撫著他的臉,微微踮起腳尖,毫無章法地嗅著他。

    鼻尖掠過他的鼻尖,嘴唇顫巍巍地貼著他的臉頰,最後落到嘴唇,停了一秒的空白,

    下一秒,她吻了下去。

    那瞬間,周圍的聲音慢慢消失,連帶著秋日所有的喧囂。

    「嗯」

    ——柔軟且豐滿的嘴唇就擠了過來,並大膽地撬開他的牙關,肆意品嘗。

    周圍的雨在不知不覺中變小。

    有微弱的風輕輕吹過,令樹木發癢似的搖晃著葉子,害羞地捂上了眼睛。

    加藤悠介被動地承受著少女的深吻,垂在腿邊的手抬起又放下,始終沒有足夠的覺悟,可以推開懷裡那具輕輕顫抖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詩羽終於向後退開了腦袋。

    看著彷佛愣著說不出話的悠介,她不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說道:「我已經走出了九十九步,剩下的那一步,總有一天會讓你為我彌補上的,悠醬?。」

    語畢,她又再一次地探頭吻了上去。

    瞭望台角落的路燈唰地一下亮起,微弱地照亮了兩人的臉龐

    那之後,兩人走下了小丘。

    本想著先去帖文堂書店尋找町田苑子,不過在通過電話以後,對方直接將地點指定在了站前大樓附近的——和合傑佛遜酒店。

    步行了半小時左右的路程,來到當地這家最高級的住宿餐飲設施。

    在一樓大廳的咖啡館這裡,加藤悠介見到了方才通過電話的町田苑子。

    對方正坐在某個靠窗的坐席上,見到兩人從正門進入酒店,便立刻站了起來。

    「小詩~~~!加藤小弟!」

    她以儘量不會給其他客人造成困擾的音量喊著,並蹬蹬蹬地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濕淋淋的詩羽。

    「你穿成這樣子不行,乾淨的衣服已經準備好了,快點跟我去換衣服。」

    被她抱著的詩羽顯得一臉抗拒,語氣卻是輕輕的,「嗯,我知道了,町田小姐,所以請你鬆開一點。」

    於是町田苑子又將目光轉向加藤悠介這裡,有些感激地說道:

    「抱歉,加藤小弟,麻煩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想喝什麼東西的話隨便點,我去處理一下這個問題兒童的事情。」

    說完便不由分說地帶著詩羽離開了這裡。

    加藤悠介對此也不在意,只是跟著服務生來到她先前所坐的坐席那裡,在上面坐了下來。

    靜靜等待。

    特別鳴謝:盟主盲內收割機(哈醬)的人物分析,詩羽的心理描寫出自大老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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