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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在德雲社上班的一名相聲人,陸遠航現在每天痛苦並快樂著。
打前幾天兒開始,德雲社火了之後每天好多觀眾來看,每天劇場裡根本連個空位兒都沒有。
陸遠航根本就沒有閒過一天。
原來的一天兩場,被王九齡那個老不要臉的改成的一天三場。
上午八點到十一點。
下午兩點到五點
晚上七點到十點。
每一場都是三對兒相聲人一對兒說一段。
一說就是一個小時,最關鍵的是人家齊張倆人說完自己那場就可以走了,輕鬆的一匹。
而自己必須得留到最後唱個小曲兒。
清水河,五環這倆必須唱,最叫人煩的是送情郎也特麼火了。
反正這兩天光送情郎唱的提起來渾身就直哆嗦。
陸遠航喜歡觀眾捧自己,更喜歡掌控舞台。
沒得辦法觀眾點名讓自己唱,那是捧咱,那是喜歡咱,咱肯定要滿足啊。
但是這幾首小曲兒是真快唱吐了。
就在陸遠航考慮著是不是換一首新曲兒唱的時候,他的命運詭計線有些微微的變化了……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晚上。
祁雲山懷著重重心事回到家中。
今年祁雲山六十多了,早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
但是由於台長一直不放人,再許以好處,祁雲山就一直留在了台里。
每當祁雲山想跟台長提要退休的事兒,台子總是一臉愁苦的表情要求這貨留下。
而且這次,更是委以重任!
祁雲山一路走來大風大浪也都經歷過,當年更是跟著老台長頭也不回的從第一電視台跟著一條路走到了黑。
從第一電視台分裂出來,雖然沒有干成驚天動地的的大事,但是風風雨雨幾十年,好歹也打下了第六電視台這片江山。
就在就在老台長跟祁雲山想功成身退,安享晚年的時候,出了個這種么蛾子事兒。
祁雲山信心不大,想搞一個綜藝簡單!但是想搞火一個綜藝卻難,想在一個綜藝火的時候搞一個能超過它的綜藝,更是難上加難!
祁雲山就這麼雙目無神的晃蕩在家裡。
祁雲山的妻子叫張君如,也算是書香門第,倆人相識於微末,年少時的祁雲山家境並不好。
老家在山東,年紀輕輕一人來到偌大的北京。
但是自打一個偶然間,他在街上晃蕩的時候,突然看見了上學路上的張君如。
祁雲山可謂是驚為天人,每天尾隨在張君如身後。
張君如是在祁雲山的一次英雄救美的時候對他暗生情愫。
那個年代的女人一旦認準了一個人,誰都拉不回來。
就連後來看到當初欺負自己的「小混混」竟然跟祁雲山認識,她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倆人一談就是八年,就在大學畢業張君如告訴家裡自己與祁雲山的事兒後,就偷偷摸摸倆人領了結婚證。
就因為這事兒,把張君如家裡人給氣的不輕。
好幾年才跟家裡的關係慢慢緩和。
女人一旦動了情,那就是二百匹馬都拉不回來。
祁雲山是個不安生的主,整天不是學這個就是干那個,也掙不了多少錢。
就連當年祁雲山跟著一個落魄不知道名字的老頭學相聲的時候,也並不阻攔。
張君如大學一畢業,就在一所初中當起了老師。
那時候的祁雲山還是整天晃晃蕩盪,無所事事。
那時候的張君如就掙錢養活祁雲山。
張君如一直默默無語,沒有抱怨,沒有不安生,就那麼一直默默的在祁雲山身後支持著。
一直到張君如懷孕生下女兒家裡分文無收。
看著骨瘦如柴的妻子,眼圈含著淚,胸脯里也擠不出一點奶水,女兒在妻子懷裡餓的嚎啕大哭的時候。
祁雲山方才幡然醒悟,當即給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天,祁雲山便離開了那個說相聲的老頭,把自己攢了三年錢買的自行車給賣了。
錢分成兩份,一份給那老頭買了點營養品,一份買了一隻燒雞,強摁著妻子把它吃完。
沒有門路的祁雲山剛開始去京城的影視中心跑龍套,慢慢的認識了些人,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結識了當時還在第一電視台是一個落魄導演的劉青松時,他的日子開始變了……
直到今日,祁雲山的女兒也已經有了女兒,這一路不可謂不艱難。
這幾日的祁雲山的憂心忡忡,張君如都看在眼裡。
祁雲山雙眼無神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張君如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這讓張君如心裡無奈。
她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祁珊珊,也就是他們的女兒,想讓女兒勸勸祁雲山。
畢竟祁雲山最寵的就是女兒。
祁珊珊也擔心自己父親,就打電話給祁雲山。
叮叮叮~
祁雲山的電話響了,但是心事重重的祁雲山並沒有聽見。
「電話響了老祁!」張君如正在洗衣服,聽見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就喊了一嗓子。
「哦哦!」祁雲山反應過來,眼神惆悵。
拿起電話接通。
「喂,怎麼了?」打眼一瞅,自己女兒的電話,祁雲山心不在焉的開口。
「爸,忙著呢,身體還好吧?」電話那邊,祁珊珊輔導完自己女兒寫作業,剛把女兒衣服洗完,自家老媽就打來電話,說老爸這兩天不知道咋回事,總是心不在焉,問什麼也不說。
祁珊珊白天上一天班,晚上回家還要照顧女兒,心裡也疲憊,但是老爺子既然有心事,做兒女的知道了就不能當沒啥事,總要打電話慰問慰問。
「不忙啊,我身體棒著呢,琪琪睡了沒?」琪琪是祁珊珊的的女兒,祁雲山也一句一答的回著話,小外孫女可愛極了,祁雲山打她小時候就寵她。
「剛把琪琪哄睡,我剛忙完,就準備睡覺呢,我聽我媽說你這兩天精神不太好,我就想著打電話問問。」祁珊珊自從結婚之後,也沒怎麼跟老爺子溝通過,這會兒就顯的有些亂不知道說什麼。
「嗨,別聽你媽亂說,我好著呢!」祁雲山不希望兒女為自己操心。
「好著呢?好著呢能吃個飯差點把勺子吃了?」祁珊珊就很難受了,老爺子忒不實誠。
「你媽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祁珊珊不接他腔兒,直接問道「您這幾天到底怎麼了?老是心不在焉的!我媽問你你也啥都不說,我要再不給您打電話問問,您指不定明兒連筷子都給吃了!」
祁雲山大手一揮「真沒事兒!就是工作上有點小問題……」
「您趕緊停吧爸!我打小您就整天笑嘻嘻的,好像天塌下來你也能扛著一樣,現在兒女都長大了,有什麼事就算幫不上,給女兒說說能怎麼了!」祁珊珊這語氣明顯是生氣了。
祁雲山一陣沉默。
電話里也是寂靜無聲。
「有什麼事您給說說啊,早就勸你趕緊退休,您老是不聽,您年紀也大了!跟那劉台長關係再怎麼好,也得注意自己身體啊!」祁珊珊見老爺子不說話,實在忍不住,就喋喋不休。
「真沒什麼事!」老爺子實在不想讓自己煩心事弄的人盡皆知。
「爸!您怎麼還嘴硬呢!」祁珊珊終於爆發。
「您工作上的事兒不想讓我們問,成!我們不問,但是我媽呢!您怎麼不看看我媽?您整天在家一臉心事重重,我媽看著就不難受?你怎麼就不替我媽想想啊!您現在扭頭瞅瞅我媽!她那一臉皺紋可都是為了咱爺倆熬出來的啊!」祁珊珊發脾氣了。
見女兒是真生氣了,老爺子心也就軟了。
扭頭看著正在洗衣機前忙活的張君如,往日一幕幕場景也從內心深處慢慢湧來。
唉!老爺子嘆了口氣。
苦笑一聲,對著電話道
「其實也沒多大事兒,就是台長想讓我主持著弄一新節目來著。」祁雲山只能把話說到這,說的多了也沒什麼用。
「這是好事兒啊!您整天憂心忡忡的幹嘛!」
好事兒個屁!祁雲山多想罵娘。
唉!只能無言的對著電話嘆氣。
「您嘆什麼氣啊!不管什麼事,總要一步一步扛著走,這話還是您叫我的呢!怎麼到現在您反倒是想不通了?什麼都別說了,明兒個反正也是禮拜天,我帶您出去散散心!」祁珊珊實在理解不了老頭子的心情,但是她理解自己的父親,從小老爺子就沒被什麼事難住過,現在老爺子愁眉苦臉的,肯定事兒不算小,做兒女的既然幫不上忙,那就只能曲線救國了。
「散什麼心吶!我沒空……」祁雲山滿腦子都是電視台的事兒。
「什麼沒空啊!禮拜天能有什麼事?我明兒開車去接您跟我媽!全民最近好像在搞什麼相聲,聽說弄的還挺成功的!明兒我帶您二老去他那聽聽!權當放鬆了,就這麼定了啊!事後也不早了我先睡了,您也趕緊睡!」祁珊珊剛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一點餘地都不給老爺子留。
祁老頭現在心裡反正是挺暖的,女兒這麼關心自己,很舒服有木有!
不過相聲嘛……
祁老爺子陷入回憶,當初自己落魄的時候,也學過一段時間相聲啊!
那是個挺窮的一老頭子,也不知道年齡,好像叫王鶴峰?
一聽自己的名字非拉著自己說跟自己有緣分,要教自己相聲……
反正那老頭雖然落魄了點,不過人也不錯,見他說的段子挺有意思,自己就跟著學了一段時間。
後來嘛……就沒有後來了。
回憶過來的祁雲山有些唏噓,那老頭現在應該死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相聲嘛?
那玩意兒現在還有人聽嗎?不過畢竟是自己女婿搞的,明兒只管去瞧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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