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虬龍府總武會的這揚武堂大廳外面寬敞的場地上,在所有人眼皮都沒能來及眨動一下的時候。
排空巨浪驟然一過!
十一位太保同時面露震驚的看著原來他們家老七所站立的位置處的那個身影。
青袍青衫,少年身軀筆挺,單手在後,衣衫在一掌之後的余勢下微微飄動。
而原來站在那裡的小宗師周禮,赫然是被一掌打的爆退十丈!
「七師弟!」
「老七!」
一時間,十一位太保全都驚呼出聲,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那緩緩抬起頭來的周禮,嘴角竟然流出一縷血跡。
剎時,這十一人腦海中嗡的一下。
怎麼會?!
剛才他們甚至都沒有看清楚陳苦是怎麼出手的,只聽得長空之中雷霆閃電一般的聲音噼啪一閃。
便似重山壓卵的氣勢落在了七師弟的身上。
「不錯,能夠扛得住這一掌,只吐點血,不愧是秦師兄最得意的徒弟。」
陳苦將手掌緩緩收回,輕聲溫和問道:
「可服了?」
既然今天專門是為了來收服秦師兄弟子門人的人心,他便早就做好了沒有掩藏實力,全力出手的心理準備。
方才那一掌,他以千一絕招為總綱,內運至聖天心決,將托山掌之中的第二印『如山壓卵印』,彈指間打出了五百四十道變化。
最後以電光神行步的極速為媒,一掌掀過去!
再配合他的渾身巨力。
可以說這一套小連招爆發下來,即便不動用兵器,陳苦也自信能夠擊敗大部分七境之下的高手。
若是遇上不濟的,這一掌估摸著就能給一般的六境高手拍扁成肉泥。
而這位小宗師,結結實實的承受了自己這一掌,卻只是吐了幾口血,可見根基底蘊的確遠非一般人可比。
「好掌法!好身法!好實力!」
卻見,周禮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污,雙眸凝視著陳苦,炯炯生光,道:
「雖然剛才的確有我大意的原因在,但只一招,就能將我擊退吐血,你的實力果真有讓你自信的本錢,也難怪我們的師傅,要代師收徒!」
十太保丁筱菊原本還準備指責陳苦偷襲,卻是話沒說出口,周禮自己先承認了陳苦的實力,讓他在喉間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一眾太保都是凜然。
這意思是
這個陳苦,真的讓你老七都承認實力了嗎?
豈料。
周禮身軀站直之後,雙眸盯著陳苦,道:
「行走江湖,最不該小看人,沒想到我還是犯了這個忌諱,在你面前托大了,不管怎麼說,我的確是已經敗在你手,但,懇請小師叔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取來兵器,你我再真正交手一次,可否?」
他話語誠懇,甚至有些請求。
一眾其他太保,聽到老七的聲音,都是大為震撼。
心高氣傲的老七,何曾這樣對人說過話。
但他們也都知道,老七的性格就是如此,勝負已分,即便是因為自己大意,也不得不認輸,可
心中一定是不甘心的。
「哦?你覺得剛才是僥倖,你大意了,這也情有可原。」
陳苦便從儲物袋之中掣出盤龍杖,斜倚在身後,與周禮相隔十丈,笑道:
「我猜只剛才一招,也沒辦法真正讓你」
看向堂前其他人:
「以及這些師侄兒心服口服,好,我們便再比一次,以兵器見勝負吧,卻不知,你用的又是什麼兵器?」
聞言,周禮還未說話。
老十丁筱菊便著急搶著道:
「快,來人,去將七哥的鳳翅鎦金钂抬出來。」
鳳翅鎦金钂?
陳苦聞言,心中一動,周禮居然用的是這樣的一件兵器。
卻見,在十太保的聲音下,不多時,便有八個身軀強壯的總武會當中護法高手,好似抬著八抬大轎一樣,將一口鳳翅神鋒抬了出來。
這一過程中。
陳苦眸光注意到這八個人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留下深深的腳印,不由打量起了抬兵器的那八個人,每個人至少都是五境內壯前中期修為。
到了這個境界,基本上最差的五境武夫,也都能攢個萬把斤力氣。
卻是八個人抬著這麼一口兵器,居然還會顯得沉重。
「這口兵器?」陳苦眼神凝重:「到底有多重?」
只見。
在這鳳翅鎦金钂被抬到周禮身前之後,他腳下一挑,便將神鋒挑到手中,單手斜握在前,眸光倒映著三尖神鋒的刃體。
好似是自顧自說,實則對著陳苦介紹道:
「這口鳳翅鎦金钂,重達十萬八千,乃千年寒鐵精英打造,差一線便是神兵級數,便是極品名兵級的披掛護甲,也擋不住它的鋒芒,小師叔,你的兵器呢?」
差一線,神兵?
十萬八千斤?
該說不說,這等重量的兵器,也就只有七龍七象之力的周禮,或才施展的動。
陳苦眸光微微一閃。
隨手將手中的盤龍杖甩了一個棍花,平靜道:
「盤龍杖,也就一萬來斤,武廟所賜,比起你的兵器,的確不太上檔次。」
「占了師叔這個便宜。」
周禮似是已經基本認可了陳苦的身份和實力,捏著鳳翅鎦金钂,淡淡道:
「還望你不要介意。」
陳苦點頭,單手握棍,示意這次由周禮先手進攻。
呼~~~
院子內有隱隱的氣流飄蕩擴散,吹動所有人的頭髮。
一瞬間,院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那相隔十丈的兩個人。
轟!
周禮似是在經歷了剛才被陳苦以可怕的極速一瞬間決出勝負之後,完全不準備再托大讓陳苦先手動身,他直接動了!
腳下猛然一踏,似是將大地都一下踩翻了一般,抬起的手臂陡然為之一握。
撕拉!
似有一條三首蛟龍在他掌心活了過來,巨大波動之下,在場所有人的心跳都為之一停。
下一瞬,大地震動之中。
周禮翻身持鳳翅神鋒,朝著陳苦猛劈過來,這一擊之下,恐怖的七龍七象之力完全爆發於長空之間,震盪的方圓數里長空為之一爆!
甚至就連虬龍武會外面的長街上,許多人都感覺到似有什麼可怕的太古凶獸出籠了。
而在虬龍武會的院子內,伴隨著周禮的這一鏜劈下,一股可怕的意志便好似天河垂流,一瀉而下,籠罩著陳苦,似要將他限制在鏜下,破壞掉他的極速!
「全力出手了!」
秦芳等人被周禮這全力出手造成的氣勢吹得麵皮狂抖,身軀都險些不能站穩,全都冷靜的看向陳苦:
「這一鏜是撼神決七重的神力,他擋得住嗎?」
在這一鏜之下,陳苦更是感受到了天塌一般的氣勢,不過,作為親自感受過真正的『少年冠軍侯』的七境威壓的他,感覺這位周禮與冠軍侯相比,還是差了很多。
目睹著這一鏜劈來,陳苦雙眸微微閃爍,足下的電光神行步絲滑一閃,一念二三里的速度,直接就撕裂了周圍的威壓。
周禮眸光一縮!
在他的視線中,赫然看到的是在自己的一鏜之下,陳苦身形絲滑的留下了一道殘影,好似在一瞬間快的定格了時間,從自己的鏜下閃身穿過!
造成了極美的一瞬間的絲滑景象。
「不好!」
周禮念頭大變,當即就要轉手變招,卻已經從眼角餘光之中瞥見了一道來自斜上方的殘影。
幾乎是本能的舉動。
他將鳳翅鎦金钂朝著兩肩之上猛然背架而起。
下一瞬!
陳苦現身半空,一棍砸在了周禮的上方,
當!
卻正好被鳳翅鎦金钂架住了從左上方揮砸下來的萬鈞重棍!
棍鏜碰撞的一剎那。
轟!!!
恐怖的氣浪頓時以兩根兵器為中心,形成了海嘯一般的颶風,朝著四面八方狂飆吹去!!
嘩啦啦!!
眨眼間,揚武堂的百丈寬廣的場地上,風沙驟起。
轟!轟!
當可怕的颶風瞬間拍在觀戰的秦芳等太保,以及會內其他護衛高手的身上時,除了六境以上的高手還能勉強保持身形站立。
其他五境級數的高手,腳下不穩,全都好似被迎面撞過來的火車撞在胸口,為兩人兵器碰撞造成的氣浪吹飛出去三四米遠!
「什麼!!」
所有人駭然!
就連周禮架住了陳苦從半空中砸下來的這一棍,感受著棍上的重量之後,也是面色大變:
「你也是七龍之力?」
陳苦不答,這一棍被周禮架住之後,借勢回拉距離,然後不由分說的抓住戰鬥的節奏,將暴猿千鈞棍的十式棍法,全都從前後左後橫砸劈斬到了周禮的身上。
周禮瞬間失去了戰鬥的節奏,被陳苦抓住機會,一頓招呼,只能被迫的以神鋒來回格擋!
當!噹噹噹噹!!!
一瞬間,兩人兵器碰撞的聲音,好似戰場上的重錘擊鼓,響徹數里,炸開空氣,連連碰撞,快的令人喘不過氣來!
直至周禮被迫退數十丈外,忽然,周禮咬牙大喝一聲:
「風林火山陣!開!」
驟然間,一股可怕的氣勢從他身軀內外爆發出來。
陳苦立即感受到了,在這一刻,周禮的體內好似有一顆有一顆的星辰被點亮,然後一顆一顆連成了一條線,一條又一條線,又勾勒成為了一副陣圖!
「風林火山陣!」
「老七居然在開局就被逼得開啟大陣了!」
「不妙,老七還在養陣期,還沒有大成,這時候提前開啟了體內大陣,對他以後的修行不利!」
六境陣絡,五個階段,活絡期、結陣期、陣眼期、養陣期、大成期!
周禮已經達到了六境陣絡的養陣期,這個階段,體內大陣還在溫養操練階段,不適合開啟
「風林火山,其疾如風!」
卻見周禮仍在強行調動體內大陣結陣,風林火山,其疾如風,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一共有四座大陣,也是秦羽先修煉的大陣。
卻不料。
就在他準備將體內大陣全都開啟的時候。
卻見與他拉開距離的陳苦,抬手一個動作,指向了他:
「定!」
頓時,周禮就感覺思維在瞬間好似灌上了鉛汞,居然沒有辦法運轉,腦子轉不動了
「是精神」
就在他思維緩慢的轉動時候。
陳苦瞬身而至,手中盤龍杖被他掄圓了朝著半空甩起,真氣迸發,化作了一條十來丈長的火紅棍勢,又似搖曳尾炎的彗星甩尾!
高高甩起之後,猛然,
砸下!
等周禮以頑強的精神終於掙脫了那片刻的『精神定神』手段之後,迎面而來的便是那條火紅的彗星甩尾而來。
他這才發現,體內調集了一半的大陣,已經被剛才的精神手段強行打斷。
而後,著著實實的中這一式從頂門砸下來的一棍!
「不要!」
「這是要打死老七了!」
在那一個瞬間,秦芳和其他太保臉色蒼白,慘然大呼:
「不要!」
剛才,他們在看到周禮的起陣被陳苦強行打斷的時候,就知道不妙,果然如此,陳苦接下來直接就要一棍定勝負。
然,在他們看到陳苦那一棍的威力時刻,全都駭然恐懼。
照著頂門打去。
就算老七是七龍七象之力,渾身鐵打的身軀,可頭顱終究是人最脆弱的部位,這一下打下去
是真的可以把人打死的!
就在幾位太保怒火填膺,幾乎就要毫不猶豫的同時對陳苦出手的一刻。
卻見
在周禮都已經恍然失神的一瞬。
那高高抬起、猛猛砸下的一棍,卻在落在周禮的頭顱頂門一尺距離的時候,變成了沒有任何力氣的一棍,落在了周禮的頭上,停在了一寸的位置。
其他人也都全都下意識的停住了動作。
並看向了周禮。
周禮失神不已,最後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慘笑道:
「心服口服。」
他其實本來對於陳苦強行打斷他體內起陣的動作,覺得不服,因為如果他能夠將風林火山之中的『疾風陣』開啟,那麼或許就能捕捉到陳苦的一些速度
結果卻被陳苦打斷,讓他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展示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直到,陳苦這重重砸下,輕輕停住的一棍。
讓他當真是自慚形穢。
別的不說,如若他占得絕對上風,肯定是要讓陳苦吃點苦頭,受點皮肉之傷,沒想到
再算上之前已經敗了得一次,連敗兩次。
他還有什麼不服。
別說大陣沒開,既然陳苦能夠打斷他的開陣過程,那就是人家的本事,在這個時候,已經可以殺了自己!
還有什麼不服。
若真是生死決鬥,前後兩次,自己已經沒了兩條命了。
陳苦聽到了從周禮口中道出的服氣答案,微微一笑,將手中的棍子斜指不遠處的其他太保,道:
「你們呢,還有誰不服,可以繼續與我操練操練,直到,你們都服我。」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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