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關,關東聯軍去往洛陽之前面臨的最後關卡。
這一日,為了突破這道關卡,總計十萬兵力再度集結開始進軍。
在浩浩蕩蕩的鐵蹄聲中,大軍如同黑雲般壓近。
「真是壯觀啊!」
看著這一幕,位於軍陣中的孫堅忍不住讚嘆道,「完全看不見兵隊的盡頭啊!」
這一戰在他看來,是必勝的一戰。
要問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這十萬大軍,還有
想到這裡,他不禁回過頭朝著跟在自己部隊後列,赤手空拳悠哉乘在馬背上的男人。
那一晚結束之後,他便再也沒敢去招惹這個男人了。
當晚乘著酒興,他試探了這個男人的實力。
那過程,簡直像是一場不願回憶的噩夢。
孫堅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活著見到第二天的日出的。
或許是人類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能吧,讓孫堅忘記了當晚的過程,只記得恐懼這一結果。
總而言之。
若是呂布是個怪物的話,那麼這個男人便是怪物中的怪物。
這是孫堅唯一確信的事情。
他很期待看見這兩個非人類之間的戰鬥,並且堅信這將是一場曠世之戰!
「哈哈哈――」
「今天應該就能結束這場仗了吧?」
「真想今早攻破洛陽,約個好女人!」
士兵們一邊行軍一邊七嘴八舌地相互議論著。
不只是孫堅,反董卓聯軍中的每一個將士都有同樣的預感。
他們都紛紛堅信自己能夠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畢竟在幾萬兵力的懸殊之下,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直到兵臨城下。
虎牢關的城門寂靜無聲,城頭上空蕩蕩的,讓人感覺這就像是一座空城。
咔――
在眾將士疑惑之際,只見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一人一馬從其中緩步而出。
「出現了啊」
認識此人的黃蓋等人看著這道令人印象深刻的人影,不禁感慨著。
「是啊,這個怪物」
能有如此氣勢,能有如此膽量,一人獨自面對十萬大軍的,也只有呂布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親身感受到過呂布的壓迫感。
聯軍中大部分人對此都持不屑一顧的態度。
砰――
在呂布出城之後,虎牢關的門再次閉合。
「哦?」
「喂喂喂!那是怎麼樣啊!?」
「噗~在開什麼玩笑?」
「有個單槍匹馬不知死活的傢伙,跑出來送死咯~」
「啊哈哈哈哈――」
不識其『武』者譏笑嘲諷,知曉其『武』者戰慄不已。此刻虎牢關前的大軍里兩派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面對各種議論,對面的呂布始終面無表情。
只見他緩緩從捆綁在戰馬背後的武器架上抽出一柄方天畫戟。
沒錯,是其中一柄。
此番出城,呂布至少帶著好幾十柄這種同樣的兵器。
在眾人費解的目光中,他舉起手中的長戟,赤裸的上半身上稜角分明的肌肉頓時在狂暴的力量之下勇氣,即便是外行人都能看出其中蘊藏著的恐怖力量。
哐――
長戟分明沒有觸及地面,卻在揮舞之間仿佛鋒刃被延長了一般,無形的鋒芒在呂布身後的地面之上刻下了一條筆直的刻痕。
咚――
隨後,呂布猛地將長戟插在地上,恐怖的力量竟然讓眾將士騎在馬上都感覺到了地面傳來的顫鳴。
「吾乃呂布奉先――接下來欲求單挑決勝!!!」
咆哮聲從呂布口中噴吐而出。
一時間全場變得寂靜無聲。
沒有人再去質疑這個男人是單槍匹馬出來送死的。
這恐怖的氣勢竟然一時間壓制了十萬大軍的軍陣!
良久之後,見對面安靜下來,呂布再次緩緩開口:「接下來想和我單挑的人,出列吧。只要能讓我退過身後之線哪怕一步――便算我輸!我會打開虎牢關。」
「」
又是一陣沉默。
隨後是憤怒的爆發。
「你說――什麼!!!?」
聯軍的將士們憤怒的咆哮著。
「這傢伙什麼意思!?」
「區區一條董卓養的狗!竟然敢如此小瞧我們!!!」
「竟然敢一人挑釁十萬大軍!簡直不知死活!!」
「現在就把你打個稀巴爛!!」
「混蛋!」
「雜魚!!」
「食屎啦雷!!!」
然而即便是軍陣中再如何鬧騰,對面的呂布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騎著赤兔站在原地。
軍陣之前額頭冒著冷汗的孫堅更是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儘管這幫傢伙們叫喧得很厲害,可實際上卻沒有一個人敢真正上到陣前直面眼前這個怪物。
「你們吵夠了麼?」
終於,似乎是厭煩了無用的挑釁,呂布陰沉著臉開口。
而伴隨著呂布的開口,對面的十萬大軍再次安靜下來。
他身上的恐怖氣勢,仿佛吞噬一切的凶獸一般,讓人忍不住直咽口水,說不出話來。
看見這群傢伙無用的模樣,呂布緩緩抬起手,咧嘴笑著,像是嘲諷一般催促道:「有能耐的,就上來試試看啊!?」
「」
在這赤裸裸的挑釁面前,十萬大軍寂靜無聲,竟無一人感言。
「啊哈~~」
孫堅軍陣中的軒浩更是看得直打哈欠。
就這?
他剛才見這幫傢伙鬧騰得如此厲害,還真以為這幫人能有勇氣直面呂布呢。
實際上不論這個世界的呂布再強,終究超越不了人類的範疇,十萬大軍不顧一切壓上去,必定會飲恨。
但誰知道這幫傢伙竟然真的這麼慫呢。
十萬人啊竟然被一個人的氣勢壓倒。
軒浩一時間不知道該感慨這幫傢伙的懦弱,還是該感慨呂布的強大。
先不管實力如何,至少在精神層面,此刻站在虎牢關前獨自一人迎戰十萬大軍的呂布,當之無愧是最強。
布倫希爾德的眼光很不錯,大概也只有身具如此氣魄的強者,才有直面神明分毫不怯戰的勇氣。
「我上場吧。」
就在眾將士紛紛躊躇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
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道魁梧的身影乘騎著一匹與之相稱的健壯戰馬緩步從士兵們讓開的道路緩緩來到陣前。
「方悅大人!」
有人高呼著此人的姓名。
軒浩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只能朝著一旁的士兵詢問有沒有人聽說過此人。
打聽一番之後,他了解到,此人原來乃是河內太守王匡手下的方悅士高,據說武藝超群,槍術使得出神入化。
提到槍術,軒浩微微挑了挑眉頭。
說起來他從師父那裡學來的槍術自從離開龍族世界之後已經很久沒使用過了。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以他的實力,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界中實在沒遇到能夠迫使他使用槍術的敵人。
現在他正好壓制了自己的實力,倒是個好機會。
不過還是先看看這方悅的槍術究竟是否真的出神入化吧
軒浩不禁感到奇怪,若是真的出神入化,為什麼自己對這個名字顯得很陌生呢?他雖然不太熟悉三國,但三國中他能耳熟能詳的角色還是一數一大把的,卻偏偏剛好沒聽說過這個方悅。
而更讓他感到疑惑的是,士兵們紛紛稱讚這方悅的槍術無雙,但此刻騎著馬上前的方悅手中卻並沒有武器。
難不成這人已經到了『無槍』的境界了麼?
這倒是有點意思
然而軒浩剛想到這裡,馬上就被打臉了。
「喝――」
只聞一聲爆喝。
見方悅身後士兵們讓開的道路之上,一柄巨大的長槍豎立起來。
這柄槍起碼三人高有餘,與方悅魁梧的身材倒是相稱。
而看那被人群遮擋的人舉起長槍的樣子,似乎重量也不一般。
「喂喂餵這是什麼鬼?這槍也太大了吧!?」
士兵們無一部驚嘆於這柄槍的巨大,以及能夠握住如此沉重的長槍的方悅該有如何強大的力量。
唯獨軒浩對此感到一陣失望。
這算什麼?
先不說體積與強弱與否有沒有關係,為什麼上戰場的人,需要一個老爺子在後面幫著扛槍?
沒錯,方悅身後一直跟隨著一位老人,似乎是隨從,也似乎是長輩。
或許是這柄槍太過沉重,一直握在手中很費力氣,為了保持最佳狀態上陣迎敵,所以才會讓人專程負責運輸。
但任何有點本事的人對這樣的事情都會感到嗤之以鼻。
如果連拿槍這點力氣都沒有,再強又能強大到哪裡去呢?
「呼――」
巨大的長槍在方悅手中掄動,呼嘯的風聲猛烈無比,看上去的確像是那麼回事。
「哇!竟竟然那麼輕鬆就揮動了大概有80公斤的巨槍!」
「沒想到我們聯軍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武將!!」
眾將士紛紛感嘆著。
但軒浩卻懶得再去看了。
不必看他也猜到了接下來的結局。
原來所謂的槍術無雙,就是以力取勝啊?這完全是仗著自身先天優勢在戰鬥罷了,也只能欺負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
他可以斷言,此人面對呂布毫無勝算。
甚至不是呂布一合之敵。
也難怪籍籍無名。
雖然軒浩已經給此人下了斷言,但周圍的士兵只看見了表象,卻是對方悅信心十足。
並且方悅本人似乎也很自信。
他笑著朝著一旁遞過長槍的老爺子感謝道:「總是麻煩你了,老爺子。」
「不必客氣!這是老夫分內之事!」老爺子看向方悅的目光充滿了驕傲與自豪。
這個時刻總算是來臨了!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從很小看到大的年輕人,老人淚流滿面。
他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擊敗被譽為戰神的呂布,將是方悅成名的一戰!
他堅信能夠做到這件事的,除了『黑槍無雙』的方悅再無他者!!
而方悅本人心中也是同樣的想法。
他看著前方等待自己的呂布,眼神無比堅定。
他同樣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老爺子,我此刻能夠站在這裡,非他人的功勞,全都是多虧了您。謝謝。」
方悅感激的道謝著,仿佛勢在必得。
言罷,在老爺子期待的目光中,他雙腿夾了夾胯下魁梧的戰馬,咆哮著沖了出去。
「哈――」
「呂布奉先!我來也――」
「啊」老爺子感慨著看著咆哮著出擊的影子,臉上滿是激動的神色。
不知不覺間,他看著長大的稚子,已經成長為如此傑出的人物了。
出生於沒落槍術名門的方悅,五歲開始便學習槍術。
在他的嚴厲教導之下,靠著出色的天賦,年僅十五歲槍術便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幾十次出戰,都是以僅僅一槍便奪敵將首級的戰績取勝,平步青雲到了將軍之位,被稱為『黑槍無雙』,黑槍當然是只他使用的這柄又長又粗又黑的巨大長槍,而『無雙』則意為――解決對手從來不需要第二槍!
方悅此生唯一的誤判,便是侍奉了愚鈍的君主,王匡。
王匡的荒淫無能,讓他根本沒有用武之地,竟然在中原近乎是默默無名!
而近日,便是改變這一切的時候了!
「今日,便是令我方悅士高之名,響徹天下之時!!!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見方悅咆哮著舉起了手中的巨大長槍,伴隨著戰馬的衝鋒義無反顧地沖向了呂布。
漆黑的長槍如同黑色閃電一般瞬息而至。
然而面對如此氣勢磅礴的一槍,呂布僅做了一個動作。
揮戟。
「咦?」
方悅自己此刻心中的感情是疑惑,然後便再無其他了。
因為他已經無法思考。
而後方不遠處的老爺子,原本激動的神情凝固,逐漸化為絕望。
這原本該是他們心中改變命運的成名一戰。
而命運也確實改變了。
不過不是成名。
而是以『方悅在虎牢關遭呂布秒殺』這樣一筆帶過為我結局,流傳於歷史之中。
呂布輕描淡寫的動作瞬間讓兩個人的理想在頃刻間化作泡影。
他的強大,就是這樣的讓人絕望。
眾將士看著這一幕同樣驚呆了。
不僅如此,他們此刻終於明白為什麼呂布要帶如此多長戟來到戰場上了。
因為剛才將方悅腰斬的長戟已然從中間折斷。
很顯然這不是因為方悅的肉身過于堅硬,一個人的身體再硬又怎麼可能硬得過千錘百鍊的戰戟?
這是因為呂布揮舞的力量太強了!
剛才那一戟用來形容的話,大概是――殺雞焉用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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