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多出數株花卉,也被打掃道乾乾淨淨,聞聽院內來聲,房屋內跑出兩個下人,瞧打扮就是宮中的雜役,毋庸置疑是凌歡差遣而來的奴才,為的是等候金夕回歸。
「汪嗚!」
雪頓認得這是自己家,突然發現異人跑來,擺開駕駛就要攻擊。
「雪頓!」
金夕喝令。
雪頓馬上停止吠叫,似乎感到尷尬,兩隻前爪探出抓地,腦袋和前身緩緩下壓,屁股直挺挺向上翹起,做出伸懶腰的架勢。
金夕猜的不錯,兩位正是王爺府的侍人,便吩咐他們趕回府內稟告,意欲和眾人商討一番如何應對。
雍親王府內此時正處於喜慶之中。
從大福晉樂不可支的神色中就可以瞧出,這種喜慶來之不易,她甚至默許下人們手舞足蹈形態百出,完全不像個王府的樣子,儼然一處民居內迎來大喜。
直將胤禛看得目瞪口呆。
「哈哈,這,這怎成體統?」他喃喃自語,但是沒有去阻止。
去年冬月兩夜溫存,今年秋中收穫果實。
格格凌歡於昨日順利產下一位小阿哥,健健康康,煞是令人喜愛;此前胤禛共生育四子,卻夭折三數,這個新兒的誕生無疑為王府增添了福音。
尤其是阿柴與鶯兒,眼見自己的主子越來越得到王爺的寵愛,如今又為府內舔子,像是兩人成就婚事一般,互相喜滋滋,羞答答。
大福晉始終寸步不離圍在凌歡身邊,吩咐侍女們好生伺候,唯恐哪裡出現差錯。
「福晉已經一夜未合眼,快去歇息吧。」凌歡臥在床榻上,手拉著大福晉的手,感激地勸道。
大福晉用另一隻手牽來胤禛的手,輕輕搭在凌歡的手背,喜笑顏開說道:「我整整盼了七年,就盼著王爺與格格能夠為府添丁,你瞧,真的來了,而且是個小阿哥,就是三天三夜不睡也值得啊!」
胤禛的眼睛始終盯著熟睡的嬰兒,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哈哈,本王這才知道,做父親如此美妙。」
大福晉調笑道,「王爺此言差矣,應當說是做了凌歡妹妹的夫君才美妙呢。」
胤禛大笑。
凌歡則面紅耳赤。
這時,鶯兒似乎忘記王爺仍在,蹦跳著跑進寢殿,忽見胤禛,急忙穩下身子,俯禮稟道:「王爺,大福晉,格格,別院的侍人回奏,金公子和呂姑娘已經回來,說是有要事協商。」
言及要事,必是朝廷力不能及的大清龍脈。
胤禛思考片刻吩咐道,「你與阿柴馬上趕往別院,好生安頓兩位,同時要犒勞犒勞他們,明日本王便去。」
「是!」
鶯兒答道。
「等等,」大福晉喚住轉身欲走的鶯兒,「那位金公子屢屢幫襯朝廷和王爺,府內欠他甚多,如今小阿哥初生,不如就勞煩金公子給此兒起個幼號吧。」
幼號即乳名。
至於正名,則需要由皇上賜封。
大福晉以商榷眼神看胤禛,胤禛立即點頭,她又瞧向凌歡,凌歡也是垂頜同意。
「是,」鶯兒求之不得,又代金夕回敬道,「多謝福晉。」別院再次迎回阿柴和鶯兒。
理所當然地是兩人同時把持著雪頓嬉鬧一番,隨後招呼金夕兩人。
金夕瞧著他們如此歡快,心中蕩漾暖意。
阿柴偷偷觀察呂嫣的前面,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溜到她身後,注目端詳片刻,馬上跑到金夕身邊,以不可思議的口吻問道:
「不會吧?」
金夕莫名其妙,「什麼不會?」
阿柴色眯眯答道:「呂嫣怎麼還是姑娘家的身子?」
「混蛋!」金夕低罵,想起他見到凌歡格格時也如此斷言,結果後來證實是對的,不覺反問,「你是怎麼瞧出來的?」
「想學?」阿柴飛起媚眼。
金夕立刻瞪眼,「滾,不學!」
那邊,呂嫣也是與鶯兒嬉笑連連,宛若一家人。
聽聞凌歡誕下小阿哥,金夕更是心神大快,此行大清,先是遇見雪狼犬雪頓,這個前世好友名字的化身,隨後跟隨雪頓救出雪頓的轉世阿柴,又救出語鶯的轉世鶯兒,如今他們的主子深得王爺寵愛,至此兩人定當青雲直上,永無後患。又聽聞王爺和大福晉要自己給小阿哥起名字,不禁哈哈大笑自嘲:
「笑話,我哪會!」
鶯兒小聲說道:「這是大福晉的意思,也是王府的厚愛,金公子武功蓋世,當得起此為。」
「這與武功有關係嗎?」金夕反問。
呂嫣在旁邊說道:「我可是聽說金大公子還是個博學多才的人呢。」
金夕撇撇嘴,自己都不信。
不過,如此盛意不可推卻,他絞盡腦汁思考著,胤禛身下數子早殤,命元極少,看來需要起個壽命長點的名字,想起御龍九天,便順口說道:
「就叫天壽吧。」
阿柴謹慎說道:「這個估計不行。」
「為什麼?」金夕問。
阿柴答:「距離京城不遠,就是前明朝的皇陵,那個地方叫做天壽山,以陵山之名賦予小阿哥,恐怕王爺不會答應。」
金夕立即失去興趣,眼前全部心思都在龍息術的下落,萬一被人利用必將引來天變,九州萬地定會血流成河,生靈塗炭,一個小小阿哥的名字根本沒心情去斟酌,遂不滿說道:「不行就算了,去叫王爺自己起名!」
阿柴碰一鼻子灰,無可奈何道:「那樣的話,格格會生氣的。」
「關我甚事!」
金夕硬邦邦頂上一句。
鶯兒見到金夕動怒,趕緊上前拉扯阿柴衣襟,半帶責怪道:「天下有很多地方喚作天壽,即便天壽山也非京郊一處,你又沒探問小姐的意思,何來如此阻攔?」
呂嫣撲哧一笑,「真是夫唱婦隨啊。」
阿柴留下身邊的奴才侍奉金夕,與鶯兒離開別院,趕回王府。
胤禛聽來金夕取的名字,當然率先想到前明陵寢所在地天壽山,面露猶豫。
榻上的凌歡美顏綻笑,對胤禛和大福晉說道:
「妾身以為這天壽二字當能作為小阿哥的幼名,一則象徵著壽與天齊,二則喚來順口,縱使有人牽連天壽山也無妨,歷朝歷代都會保護前朝皇陵,用以安撫天下民心,我大清雖然滅了前朝,但是並非怨恨大明,所以皇阿瑪派兵牢守明陵,甚至前往拜祭,得到天下漢人的擁戴,若是有人盤問,索性告之天壽二字正是出自明陵,皇朝血脈如此其中,反而更能贏得民心。」
「好!」
胤禛聞聽眉開眼笑。
大福晉不住點頭,讚賞道:「王府內有凌歡這朵花,定能常青不敗!」
天下所有男子都是這樣,最希望自己的妻子們相敬如賓,胤禛輪番欣賞大福晉和凌歡,臉色更加愉悅,一個是王府福晉之首,賢德通天,一個是小小妙女,聰慧無比,越瞧越喜歡,張揚開口:
「哈哈,本王有你們兩人足矣!」
果不失言,胤禛在後來的日子裡,再也沒有納妃迎妾,縱使朝廷依規采女,他也沒有垂青,始終守護著府內原有的妻子們。
最終,凌歡生下的兒子乳名喚作天壽,康熙龍顏大悅,親自為此子賜名為弘曆。
金夕不知不覺踏入大清的御龍之路。
翌日。
胤禛抵達別院。
他喜笑顏開面對金夕呼道:「公子,多謝你為府內小兒賦名,想要什麼封賞,本王定會成全!」
金夕有些不信,毫不在乎什麼獎賞,而是詫異道:「天壽?」
「天壽!」
胤禛堅定答道。
金夕馬上將冷冷目光探向阿柴,皮笑肉不笑問道:「天壽?」
阿柴無地自容,尷尬地點點頭,「是天壽。」
金夕毫無避諱對胤禛問道:「昨日,有個奴才聲稱天壽與明陵所在的山脈重名,說王爺一定不准,這樣的奴才應當如何發落?」
胤禛將目光定在阿柴的臉上,調笑道,「你說該打不該打?」
阿柴厚著臉皮答道:「王爺,這樣的奴才真的該打……」
「等等!」
呂嫣突然呼出一句。
「啥意思?」金夕莫名其妙。
呂嫣緊緊盯著金夕,一字一句重複:「天壽,天壽……」
不知是為將來的真龍賜名,還是呂氏後裔得到了啟發,就在這一刻,龍者金夕和呂嫣面面相覷,仿佛窺破了無限天機。
金夕半晌方才出聲,「不錯,天壽!」
「啥意思?」
阿柴模仿金夕口氣問道。
金夕興奮不已,幾次抬起手欲要撫摸呂嫣的臉頰,最終還是緩緩放下,雖然得到了她的提示,但是這等好事他才不准呂嫣先說,於是邊琢磨邊說道:
「呂留良無比清高,絕不捨得毀掉一生心血,龍息術一定在世。老先生晚年醒悟,放棄反清,所以此書不可能傳給他人,以免有人為禍天下,那麼必定存放於最為完全的地方,最能體現他老人家忠正的地方。」
「天壽山!」
胤禛高聲喝道。
金夕以欣賞手下口氣對胤禛說道:
「不錯!就是天壽山,無論是前朝子民,還是大清朝廷,誰都不會去踐踏天壽山,那裡是天下最安全的地點;而且,呂留良也以此告誡前朝皇帝,大清龍脈已成,復明完全無望,令他們在天之靈徹底安息,既認同大清,也忠於前朝,可謂一舉多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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