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不禁再次盤看一番空心,他不喜歡被人惦記著,可是怎麼瞧也無惡意,怕是人家突然告退,乾脆單刀直入般開口:「我們在尋找一樣東西,名叫火符,乃舜帝之時散發真界的寶物,不知師傅可有聞聽?」
「火符?」空心重複一聲,細細的眉毛向中間竄動,眉宇成皺,稍許之後平靜答道,「此物乃軒轅八符,並非全在後人手中,古錄之中記載也是不全,其他象符也許能夠尋到,唯獨這火符,一開始便不知所向!」
一句話令金夕心中冰涼,沒有火符,怎麼成就八象,怎麼完成御龍大業,豈不是半途而廢,立即瞪起眼睛,仿佛這個空心搶走了火符,「為什麼!」
空心沒有因為金夕的不禮而生氣,依舊平和答道:「八符去向我並不知道,只是在夏書上有記載,舜帝流傳下來的並非是八符,數目不甚齊全,甚至根本沒有言及火符。
「什麼?!」
金夕大驚失色,這麼說火符早已消逝蹤跡,去向不明,舜帝都沒有獲得,誰還有本事查出下落。
不管怎麼說,御龍九天定然會用得上八象圖和八符,若是因為其中的一道火符而阻梗大業,著實令人難堪。
冰婉兒低聲問向空心:「小師傅,你可知道火符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空心看一眼金夕,耐心答道:「這火符乃是至陽之寶,可以鎮壓陰魂不散的亡靈,既然未能流傳,一定是在某處鎮壓著大規模屠殺之後的陰魂,所以,無人能夠查到它的下落」
鎮魂之寶?!
金夕又是一怔,如此說流傳下來的只有八象圖和七符,所以無人合成神劍嗎?他對空心的說法深信不疑,因為此人絕沒有理由騙他,更何況四處搜集古皮舊張,一定是博學多知之輩。
「空心師傅,」冰婉兒臉色也是稍有迷惑,「既然火符如此重要,想必你也曾經有過探查,如今詳情以告,難道不怕我們心懷不軌嗎?」
空心側過臉去,苦笑一聲之後變得正肅,淡淡言道:
「人已無心,何來貪戀,我從未尋過象符,更不念及天下寶物既然言出,自是相信你等,假如火符真的困縛著亡魂,即使你們丟去性命,也不會放出陰靈荼毒真界我還要勸誡諸位,果真有此種狀況,萬不可擅自碰觸陰魂,凡需火符鎮壓者,皆是至陰之身,無物不催,切切好自為之,在下告退
說完,他再次向眾人施禮,徐徐離開。
在至光道人那裡,似乎確認了火符存在於三界,而聽到空心一番話,一行人更是如墜深谷,三界之內根本沒有過大規模的屠滅,不知火符在什麼地方,即使知道了,也許觸碰不得。
穿過碌碌人群,踱過漫漫長街,再回柔居。
仇丁媚急促跑過來,「金夕!」她口中呼喊著,秀氣的臉頰盪出燦爛笑容,張開手臂似要擁抱,最終還是張揚一番摟住了冰婉兒。
「想念我了嗎?」金夕側臉盯著仇丁媚。
「沒有!」仇丁媚斬釘截鐵答道。
程傑大嘴一撇,渾然鄙夷,「瞧你那眼神,想要硬生生將金夕吞下的樣子!」
金夕輕輕擁抱著迎面而來的柔夫人,抬手輕撫她的滿頭白髮,即使年年回歸,也是只有三日相聚。
停頓下來,金夕面色低迷,逐一查看眾人。
廳堂內雖然擺置簡單,卻很明亮,給人以溫馨感覺。幾個人坐在木几上,圍住一張紅木圓桌,沉寂不言,都在思索著火符的事情。
良久,冰婉兒突然說道:「我知道火符在什麼地方了!」
「在哪?!」金夕忽地起身,伸出雙手就要把持冰婉兒,忽然發現柔夫人直勾勾看著,仇丁媚緊緊盯著,程傑大嘴咧著,又悻悻坐下去。
冰婉兒一邊思索一邊講述:
「黃帝手持神劍戰敗蚩尤,不知是發生了什麼逆變,還是有意而為,神劍破化返回原態,自然是再次成為八象圖和八符,可是後人記述中沒有發現火符,說明那個時候火符便消失了」
她稍稍歪頭,似在回憶當時情景。
「廢」程傑正在興致勃勃聽著,發現這些已經知道,剛要駁斥,趕緊改口,「我們已經知道了」
「住口,聽著!」金夕見冰婉兒又想起了什麼,嚴令程傑。
冰婉兒抿嘴一笑,接著說道:
「幾千年前的那場戰役死去數千人,皆是軒轅與蚩尤培養的無敵戰兵,恐怕都是陰魂不散之輩,恰在那時神劍不知何因破碎,所以,火符便立即用來鎮壓這些亡魂,沒有流傳下來,否則黃帝怎麼能隨意丟棄手中的火符呢?」
「凡界?」
金夕幾乎是咬著牙齒擠出兩個字,如果火符在凡界,想取得比登天還難,這幾人已經無法返回凡界。
「不,在三界!至光掌門的判定應當沒錯!」冰婉兒終於想通了所有,表情變得振奮起來,甚至白皙的臉龐泛起紅光,她也向金夕投去欣喜的眼神,似乎相信天神在數千前以前便開始提示金夕,八符會依次出現在凡界至八重真界。
很快,這一判定便得到了證實。
幾人糊塗起來,死士之魂在凡界,為何火符在真界予以震懾?
金夕突然想到了十二銅人,就是被凡界的劉輦逼入真界的,指指盯著冰婉兒試探說道:
「戰爭結束之時,神劍也已破敗,無法除滅這些戰兵的亡魂,可是就地處置又恐怕被人破壞,殃及凡間萬民,所以被人驅入真界予以禁錮而二重真界人員眾多,高層真界更是施法艱難,所以最佳地點便是三重真界,無數的屍體自然會就近驅入山內,而後以火符鎮壓,因此,火符在」
「涿鹿山!」程傑也弄明白了,大聲吼叫一嗓子。
洪音在廳內震盪,將金夕等人嚇了一跳。
「不錯,當年黃帝與蚩尤決戰地點就在涿鹿,」冰婉兒卻沒有他那麼興奮,「不過,我們不可能同時戰敗萬千魂魄,更不能取走火符而不顧三界安寧,一旦亡魂現於真界,定然生靈不再,生命蕩然不存」
金夕惆悵不已,立即鑽進睡廳苦苦思索。
柔夫人得知原委之後,也是力勸冰婉兒等人不要去招惹戰爭亡魂,幾次進入睡榻面見金夕,也是大多默默對視,少有歡顏笑語。
仇丁媚則是屢次下定決心跑到金夕的睡廳前,鼓起勇氣抬起手,終究是沒敢推開房門,次次是垂頭喪氣退回身來。
金夕入定凝思,絞盡腦汁心思對策
他想得到的東西,尤其是寶物,弄不到手內心不甘!
程傑不知道金夕最終的決定是什麼,心急火燎一般,按捺不住輕扯劉冷的衣袖,「你猜,金夕會不會去奪取火符?」
劉冷直挺身板端坐在木几上,紋絲不動,沉聲答道:「他若去,我便去!」
「白問一樣!」程傑沒有得到回答,乾脆奔到冰婉兒身邊,壯壯膽子問道,「你猜?」
冰婉兒「撲哧」一聲忍俊不禁,輕輕起身離開座椅,踱步走到窗棱前,盯著窗外幾隻飄飛的彩蝶,緩緩答道:
「他會去的!」
「什麼?」程傑一聽臉色大變,驚魂出竅,落入陰魄之群必死無疑,立即對著冰婉兒的背影說道,「你猜的不對!」
這時,柔夫人緩緩步入內廳,打量一遭屋內三人,臉上散出笑意,來到窗邊跟隨冰婉兒一同探視外面的花草飛蝶,身體不由得向冰婉兒靠了靠。
冰婉兒儼然覺察出柔夫人內心不安,也是向她身體貼近挨在一起,悄聲說道:「夫人,不會有事的,只要有金夕在,什麼危難都會度過去」
柔夫人臉上的笑容頓消,緊緊盯著冰婉兒,「我不要你去!」
天下再也沒有比這兩個女人更了解金夕脾性的,只是可憐金夕,眼下仍在睡廳內冥思苦想,這邊兩個人已經給他下了定論。
柔夫人所懼怕的卻是冰婉兒,早些時候程傑便直言不諱,跟隨金夕的女人最終都會很慘,這不,姚珧又是三千年不得歸,柔夫人再也無緣與其相見她的妹妹仇丁媚本是魔族小姐,本來與金夕毫無干係,一旦扯上關聯便落得修為盡失。
冰婉兒莞爾一笑,順勢拿住柔夫人的手,「你放心照看媚兒便是,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全身而退的」是金夕答應照顧仇丁媚的,結果擔子卻不得已落在柔夫人肩上。
柔夫人一邊點頭,一邊發出一聲嘆息。
果然不出所料,第三日金夕興致沖沖奔出睡廳,直接來到內廳,開門見山:「婉兒,你可知幽州怎麼走?」
程傑聞聽金夕的口氣,直接蹦得高高,滿臉驚恐地答道:「不知道!」
冰婉兒卻是早已準備好似的,「三千多年前,黃帝與蚩尤決戰冀州涿鹿,其地處如今的幽州上古郡,距離熱湯山不遠」
「我要去查探一番!」
金夕終於是按捺不住誘惑,思考三日得出結果,即使不能獲得火符,也要探出其內的狀況,而後再尋找破解之法。
「冀州?」
金夕忽然想起什麼,看向程傑。
「是啊,」程傑雖然滿面忐忑,也是被這兩個字喚醒,「我們引入三界泗河之中的便是冀州鼎」
他忽然閉嘴,接下來就是被寧甜甜逼入鼎內。
金夕更加意志堅定,帝王之九鼎,冀州入三界,正是如今的幽州,黃帝與蚩尤涿鹿之戰的淵地,似乎是天帝在令他一探原委。
唯一與兩個女人斷定不同的是,他執意不准其他人跟隨,甚至真心誠意地取出四方尊和御龍藏龍雙令,準備交給劉冷與冰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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