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在夢中,帶著女兒見到小玉的時候,問到小玉的近況時,是這樣描述的:
&說自己家裡,沒有人。
&又說,近來喜歡過幾個女孩子,也交往過,有空的時候,就把她們帶到家裡來。
但是,總是難以把她們留在身邊。」
陸然看著剛才提問的那位男諮詢師,說道:「看出這裡面的幾點描述了嗎?一,『他』家裡沒有人,二,『他』交往過幾個女孩。
然而,這兩點都是林女士在真實的生活中,並不會知道的事。
她們從年輕時候就已經分開,她根本不會知道後來的小玉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所以說,從這裡開始,全都是林女士對小玉後來生活的一種臆測和幻想。
她擔心,小玉喜歡同性的取向,在未來的生活里,一定不容易找到終身的伴侶,所以,『他』的家裡沒有人。
至於『他』交往的幾個女孩,這應該是,冥冥中,林女士還在牽掛,不知道少了她的陪伴,其他的女孩,會對小玉真心的好嗎,會代替她留在小玉的身邊嗎?
於是,才有了小玉的那句,『總是難以把她們留在身邊'。
這是林女士最為擔心和歉疚的一點,是她潛在的心病。
所以,你能夠理解,林女士,想起小玉的時候,為什麼充滿了恐懼和難過了嗎?」
&個……」戴眼鏡的男諮詢師,聽著陸然的一通分析,感覺通透了許多,但始終還是覺得沒有完全透徹,就差那麼一點,就要明白過來了。
&愧疚,在林女士的想像里,因為她的食言和遠離,小玉很可能過著更換女友,卻始終沒有歸宿的生活。
所以小玉的房子才是空曠而孤獨的。
所以小玉才需要用極端的方式,留住那些留不住的人。
所以小玉一直在等著她,哪怕只有一天的約會,一頓飯的時間。
在林女士的心裡,她還是認為,只有她自己,才是那個會真正留下來,陪伴小玉走完一生的人。
換句話說,不是小玉讓人恐懼,而是她害怕小玉。
她害怕想起小玉,害怕面對小玉。
還記得在催眠中,小玉曾說過一個童話故事。
瓶子裡的妖怪,在漫長的等待里,由期待,轉而生出了恨意。
林女士很自責,所以在催眠到了最後,她為了孩子不得已要離開,卻聽見小玉揚言要把她也殺了。
說到底,誰不害怕,去面對一個,被自己辜負了一生的人呢?」
陸然把自己的分析,一鼓作氣地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有人在記著筆記,也有人在聆聽。
還有幾個最先明白過來的人,輕輕鼓掌。
戴眼鏡的諮詢師也「哦」了一句,慢慢回過了味來。
就在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發問的時候,陸然卻說道:
&過,還有一個問題,我還沒想明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唯獨在這個時候,做了這樣的夢?」
被陸然這麼一說,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有的人搖頭,沒有答案,也有的人不以為然,並不認為這有什麼奇怪的,總之,最後的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
不過,無論如何,這個分享會開得很順利,林女士的個案,著實讓幾位年長的諮詢師,對新來的陸然,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個案的難度,和陸然獨特的分析,讓幾位諮詢師們在會議結束以後,仍然討論得熱烈。
大家一致認可,這位被媒體宣傳的新興諮詢師,果然有兩下子,往後的發展,不可小覷。
陸然可以感覺到,越來越多的目光投注到了他的身上,讚賞,認同,質疑,警惕,他在慢慢地適應人群中對他的不同看法和態度。
這就是曝光帶來的放大效應。
這只是一個開始。他相信,往後,還會有更多的可能,面對更多的聲音。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
轉眼間,時間又過去了幾日,這幾天,陸然一邊讓自己好好地休整,一邊也為下一步的學習做打算。
考試結束以來,他沒有接更多的個案,時間主要用在了鞏固之前掌握的知識上。
然而預約的電話,卻是不斷。
這天,他還在不緊不慢地整理著林女士的資料。
&了,再過兩天,就是林女士下次諮詢的時間了,你再打一個電話過去確認一下吧,她會不會按時來。」陸然一邊寫著,一邊想起了什麼,對旁邊的茜茜問道。
這是諮詢助理的一項工作,一周以前預約好的諮詢,在咨客來之前,還要再確認一下時間。
茜茜能感覺到,陸然對這個個案尤其地認真,她點頭答應道:「我這就打電話過去。」
茜茜找到號碼,對著電話,剛要拿起來撥打,電話突然響了。
有人打進來,正是林女士的號碼。
茜茜趕緊接通,「您好,這裡是藍海諮詢。」
&好,我是之前來預約諮詢的林女士,我過兩天,恐怕不能來諮詢了。」
&為什麼呢?」茜茜和陸然對視了一下,繼續問道。
&現在人不在家裡,我到外地去了,現在回不去。」
&好的。我會轉告您的諮詢師。」茜茜答應道。
&醫生在嗎?如果他在的話,能讓他接一下電話嗎?我在電話里和他解釋一下吧。」
&的。」茜茜轉過身,把電話交給陸然,「是林女士。」
陸然接過電話,「喂,您好。」
&醫生,我現在人在外地,不好意思,後天不方便過去了。」
&的。」
&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看來林女士想說的話,還沒有完,「我見到她了。」
陸然聽著有點奇怪,「誰?您見到誰了。」
&小語,我夢中的人。」
林月容說完,陸然反應了許久,然後才趕緊問道:「小語?您見到她了?什麼時候,在哪裡見到的?」
&她的家裡,一天以前。」林女士頓了一下,又詳細地說道:「那日諮詢回去以後,我坐在家裡,魂不守舍的。
忽然電話就響了,是我的一位老同學,就是那位,我曾經拜託她,打聽小語消息的老同學。
畢業以後,我和這位同學偶爾還有聯絡,只是因為當年父親的緣故,我才沒有了小語的聯絡方式。
這位老同學當年是我和小語共同的老同學,對我們倆的事,多少知道一些,那次讓她幫我打聽消息以後,也沒有怎麼聯繫了。
她突然打電話給我,我有些驚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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