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輕聲說:「今日之後,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身份住到碧韻,裡面有一個男人叫做南柯,你想方設法同他在一起,必要時候便獻身以取得他的歡心。」
聽到獻身兩個日子,晚娘的面上露出一絲猶豫,抿了抿嘴角後開口:「說出來不怕郡主笑話,晚娘已有了心上人,若是沒了完璧之身,只怕……」
她本就是青|樓女子,若是連身子都沒了,即便那人不嫌棄她,她都要嫌棄自己了。
晚娘說完害怕玖玖不高興,連忙補充道:「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玖玖輕笑一聲,早就知曉青|樓女子最容易動心,卻沒想到晚娘竟然也是這樣,十五真的是走眼了。
玖玖彎腰捏住晚娘的下顎,逼著她抬頭看著自己的眼睛,眸含冷意,冷笑著說:「我給你錢給你自由,是讓你為我辦事的,可不是讓你保全你那不值錢的身子來取悅你的心上人的,若那人真的愛你,不管你是何等模樣都會愛你,若他不愛你,即便你是天仙在他眼裡也不過是糞土,他若是真的愛你,為何不早日替你贖身,反而任由你在青樓里呆著?」
「他並無銀錢,如何為我贖身?」晚娘神色幽怨的看著玖玖,並不是誰都跟玖玖一樣這般好命,一出生便享受著榮華富貴。
「可他無銀錢為你贖身,卻有銀錢去青|樓風|流快活,晚娘,我知道你不傻。」
玖玖一語驚醒夢中人。
如同雷擊一般,晚娘先是怔了下,片刻後便落下了一滴淚珠。
她能被十五選回來正說明她不傻,知曉如何隱瞞自己的心事,創造離開青|樓的條件,但也因為她不傻,所以玖玖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也就知曉了玖玖的畫外之音。
她的心上人是一個赴京趕考的書生,因為聽了她唱曲便成了她的常客,他跟那些一般的公子哥不一樣,那些人只會動手動腳想著占她的便宜,但他卻會跟自己說詩詞歌賦,會告訴自己,你是一個好姑娘,我喜歡你,我想娶你。
每當他說想娶自己的時候臉上都會露出落魄的神色,因為他沒有銀錢,每每這時,晚娘都會寬慰他。
那人的話語當時聽起來是那般的甜蜜,但如今被玖玖這麼一說,卻顯得格外的可笑與諷刺。
若他是真的沒有銀錢,為何能每晚都來找自己,找自己的銀錢可不少,而且,他同自己在一起確實沒有占自己便宜,那是因為每次都是自己感動了主動獻上的,這樣一想,其實他跟一般的公子哥沒有什麼區別,只是他會用感情打動自己的心思,好讓自己主動獻身,那些公子哥跟他比起來簡直是蠢不可及。
她一直擔心那人去青|樓時找不到自己,還特意讓同自己關係好的姐們告訴他自己去了哪裡,若他真的有心,這段時間早已經前來找到自己,可是,他一次都沒有。
以前的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他不敢來王府,但現在,被玖玖點清,晚娘便沒有辦法繼續騙自己。
一想到自己曾經喜歡上了那麼一個男人,晚娘都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
自己竟然喜歡上了那麼一個人。
晚娘垂下了頭,語氣低落的說著:「奴婢願意為郡主鞍前馬後。」
玖玖站起身,看著跪在地上萎靡不振的晚娘:「女子本就該自立自強,將自己寄托在男人身上簡直是蠢不可及,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想不想見那人?」
晚娘搖頭:「不想。」
或許剛才的她會很想,但現在,認清那個人的真面目之後,晚娘只覺得可笑,怎麼可能會想要再見他呢。
「我帶你去見他。」玖玖扶起晚娘:「我帶你見他不是讓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而是讓你明白。」
玖玖帶晚娘換上男裝,兩人在老八的保護下去了晚娘以前待過的青|樓。
玖玖才走進青樓,老鴇便迎了上來,打量了玖玖身上的裝扮之後立刻滿臉堆笑的熱切招呼著:「公子好啊,來這裡想找哪個伺候?」
玖玖側頭掃了眼老八。
老八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子遞到老鴇手中,低頭在老鴇耳邊低語了兩句,老鴇面上瞬間露出為難的神色,看了看玖玖,再看了看老八,抿著嘴唇說:「這世上哪有不賺錢的買賣,只是那人身份高貴,妾身得罪不起,這銀子我也不敢收。」
「身份高貴?」玖玖挑眉,不解的看向晚娘。
晚娘也面露疑惑之色,那人不是說他只是進京趕考的書生嗎?怎麼可能身份尊貴?
見晚娘也不知曉,玖玖再次側頭看向老八。
老八湊到老鴇耳邊輕聲說:「你害怕得罪那人,卻不害怕得罪平安郡主,真是有骨氣。」
「郡主?」老鴇心中一驚,再認出玖玖之時雙膝一軟,差點便跪在地上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郡主不要同小人一般見識,郡主這邊請。」
剛才還格外堅持的老鴇在知道玖玖郡主身份之後便沒有了繼續堅持,連忙帶玖玖朝樓上走去。
老鴇推開一間屋子,推開門請玖玖進去,吩咐丫鬟端上茶水點心後,指著一旁的牆壁上的壁畫說:「壁畫眼睛那處可以活動可以看到隔壁屋子的情形。」
老鴇說完,嘴唇動了動,片刻後才吞吞吐吐的說:「只是今日這事,郡主切莫同第二人說起,否則小人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那位爺砍」
「為我做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玖玖話音剛落,老八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塊銀錠遞給老鴇。
老鴇接了銀錠,見玖玖確實沒有要找茬的意思,這才收下銀錠轉身離開。
待老鴇走後,老八便跟著出門站在門口守著,玖玖則拉著晚娘的手走到壁畫前,拉著晚娘看向隔壁。
隔壁的人早已經來了一會,一男一女正親的火|熱,在看到那男人的正面後玖玖神色一怔。
雖然老鴇剛才說那人身份尊貴,,但誰能想到,那人竟然是宇文成龍。
看到宇文成龍同那女子親成一團,晚娘的臉瞬間就白了,緊攥的小手因為氣憤而沁出汗珠子,貝|齒緊咬下唇竟將下唇咬出血來。
因為同宇文成龍親成一團的那個女子並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與晚娘交好的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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