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城出發到黎洲城,開車最快大概也需要兩天的時間。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楚卿州說了七日便回來,那就是要在黎洲城待上三日。
可是如今已過了六日,卻始終沒有他任何的消息。
閆禾今日下了課,第一時間就先回了家裡,直接鑽進書房。
與平日的行為大相徑庭,反而是讓閆樹平有些奇怪。
想著人遠在黎洲城,這邊連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應該是擔心了。
讓下人端了盤糕點過來,他給送了過去。
就見她坐在書桌後面,面色認真的看著手裡的賬本。
又不像是擔心的樣子。
「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梨園沒有你想看的戲?」
閆樹平上前,把糕點擱下,順勢低頭看了眼賬面。
逐筆記錄得比賬房先生做的都好。
閆禾搖頭,視線就剛剛那一會兒轉移了下,又重新專注起手上的事情,
卻也沒忘了要回復他:「突然想起有幾筆賬漏登了,趁著還記得,趕緊回來補一下。」
不然等再想起來,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查起賬來,可比記賬麻煩多了。
看起來確實不是心裡藏著事情,閆樹平又放心了。
知道她認真做事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攪,從旁邊倒了杯水同糕點放在一塊兒。
「餓了先吃兩口米糕,廚房過會兒也要準備晚飯了。」
閆禾頭都沒有抬:「好,謝謝爹。」
至於人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她也沒有太過注意。
等她把手中的筆放下來時,屋裡已經漸漸昏暗下來。
落日的餘暉灑在窗戶的一角,似乎在與她做最後的道別。
閆禾走至窗外,傾身往樓下看了眼,兩隻紅鯉就這麼明晃晃的闖入她的視線。
倒是悠閒自在得很。
不論是寧靜的海城還是熱鬧的海城,似乎與外面的戰火連天,形成了兩個鮮明的世界。
「叩叩——」
一道沉悶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隨後管家老劉的聲音傳了過來,隔著厚實的門板,聽起來有些小:「小姐,有您的電話。」
「電話?」
閆禾轉身過去開了門,對這個突然的來電只覺得一頭霧水。
「誰的電話?」
這家裡的電話對她來說不過是個擺設,平日裡即便響了,那也是找閆老爹的。
找她的還是頭一回。
老劉呵呵一笑,帶著一絲神秘的拐了個小彎:「是黎洲城那邊打來的,指名道姓了說要找您。」
「黎洲城?」
閆禾一頓,幾乎是瞬間加快了腳步,下樓梯的時候,兩步並作一步的走。
看得身後的老劉心驚肉跳的:「哎喲,小祖宗,您可慢點吧,別摔著了。」
「不會。」
那人就像只蝴蝶似的,翩翩得就飛到了沙發邊坐下。
「餵?」
電話里有些細小的「呲呲啦啦」的雜音,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電線接觸有些不穩定。
閆禾下意識又把話筒往耳朵上貼近了些:「餵?」
對面沉默了會兒,就在她想要再開口時:「閆閆。」
「卿州?」
「嗯。」
這時閆樹平從後院進來,她抬眸看了眼,又收回視線,纖細的指尖不自覺在電話線上撥弄著:「你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呲呲啦啦」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是對方的聲音卻更清晰的傳過來:「已經處理好了,但是抱歉,可能要食言了。」
閆禾勾了勾唇,倒是沒覺得有什麼。
哪能算得那麼准,說七日就七日。
「沒關係,受傷了嗎?」
「沒有。」
「好,那你注意安全。」
「好。」
對面很安靜,男人低沉溫和的嗓音順著話筒傳進她的耳朵里:「閆閆,等我。」
「好。」
兩人沒有通多久的電話,他就像是為了專門告知一聲會晚些回來,說完了後很快就掛了電話。
閆禾剛把話筒歸到原位,就對上了一道嫌棄的視線。
「」
閆樹平雖然沒有聽到對面說什麼,但是根據這邊的回答,還是能夠猜出些內容的。
只覺得渾身難受得要命。
心痛。
「不過是要再晚幾日回來,這還要打電話說嗎?」
閆禾心情美麗,也不嗆他了:「他走之前說了七日便回,如今晚了,怕我擔心,所以提前跟我打個招呼。」
閆樹平還想再說什麼。
但是見她高興,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只是輕哼一聲:「算他有心,還知道怕你記掛。」
雖然他一開始對楚卿州做未來女婿這件事不看好。
但是不得不承認,對閆禾確實不錯。
即便是他這個做爹的,都不一定能做到這樣,常常食言,等記起來的時候,事情都已經過去許久。
而此時的漣城。
偌大的客廳里,男人「噠」得一下,把話筒給放了回去。
在他一米之外,一個身穿軍裝,滿身是血的中年人跪在地上。
膝蓋處被汗水和血水浸泡,濕噠噠的一片。
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還在不斷的往下砸,身上的軍裝顏色暗沉,一時間分不清究竟是血多些還是汗多些。
胸口處的勳章已經髒污得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這邊電話一掛,那邊緊緊捂著嘴的濕帕子瞬間鬆開。
脖子上因為窒息鼓起來的青筋也跟著慢慢縮了回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在寬闊的空間裡迴蕩著,濃重的血腥味充斥著在場所有人的鼻子。
結合著他現在的慘狀,讓人不自覺的就皺起眉頭。
而男人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慢條斯理得從茶几上拿過一卷畫冊,輕輕打開來。
畫中的人兒穿著一身薄衫,站在一棵大樹下,裙擺飛揚,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乾淨絕美,動人且嬌艷。
臉上笑意盈盈,雙眸清亮又帶著一絲朦朧,仿佛是這剛剛化形的小妖精。
亦像是初入人間的神女。
不過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想要用強硬的手段將其占為己有。
只是畫再如何好看,也不及真實的美人半分姿色。
中年人在咳去了半條命後,終於是緩過氣來,但是雙腿已經軟得站不起身。
一開始的神氣與傲慢,此時此刻被滅得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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