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到郊區,商淮扶著裴芝下馬車。
一旁的樹旁便有兩匹馬,從馬的毛髮上,裴芝便能看出,這是兩匹上好的馬。
大概是商淮真的不了解平民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的。
商淮給自己編造的身份,是個護院。
他一個護院,哪裡弄來這麼珍貴的馬來?
不管在什麼年代,戰馬都是極其稀缺的。
這雖然不是戰馬,可珍貴程度,不比戰馬低。
「弓給你帶來了。」
裴芝接過商淮遞過來的弓箭,心底琢磨。
看商淮這熟練的程度,她之前在商淮表現出,應當是會騎馬射箭的?
不過,商淮就沒有懷疑?
她一個閨閣之女,騎馬射箭這麼熟練,沒有問題?
「看著我作甚?再不快點上馬,今天就玩不了多久了。」
裴芝掂了掂手中的弓,假裝疑惑:「這把弓,是我之前用的麼?怎麼好像有點不對?」
「就是你之前選的,你忘記了?你說這把弓,跟你在你外家用的那把,非常相似?」
裴芝明白了,她之前哄騙商淮,說她騎射都是在外家學來的。
而商淮這個馬大哈,心大得很,跟蕭承辭不同,不會追根究底。
既然如此,裴芝也不打算拘著自己。
這國公府小姐的身份,還拘束了,見人就要見禮,說話要低聲。
裴芝翻身上馬,一隻手拽住韁繩,一隻手拿著弓,策馬衝進了樹林。
商淮見狀,也興奮的大喊,「你竟然偷跑?」
裴芝的承認,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來,最舒心的時候。
什麼都不用管,只要玩就行了。
商淮瞧見了一個小兔子,正打算搭弓射箭呢,就被裴芝搶先一箭。
商淮誇讚道:「你這個準頭,在軍隊,也得是第一名啊。」
裴芝儘管對商淮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聽商淮如此大方地說出來,還是不由失笑。
商淮說完後,也發覺自己失言,他看向裴芝,只見裴芝已經策馬往前去,應當是沒仔細聽他說的話。
商淮這才放心,心底囑咐自己,下次可一定要謹慎些。
獵了不少獵物,裴芝也出了一身汗,正愁怎麼處理呢。
商淮輕車熟路地帶著裴芝來到了一處別院。
看商淮的樣子,她之前應該跟商淮來過的,裴芝就沒多問,免得商淮起疑。
別院裡有一處溫泉,裴芝帶上了換洗的衣服,洗掉一身的汗漬。
裴芝以為,她跟商淮會發生什麼。
兩個人偷摸出來玩,還跑到別院來洗澡換衣服,這難不讓人多想。
結果沒有,商淮跟裴芝是分開洗的。
裴芝洗完後,發現商淮正在廚房裡做飯。
商淮把獵來的兔子給烤了,還摘了不少的瓜果。
商淮烤兔子的動作非常熟練,火候也掌握得非常好,以前應當是沒少干。
裴芝拎起裙擺,邁過門檻,「看起來味道不錯。」
「這算什麼,下次我們要是能去遠一點的地方,我整頭野豬,或者鹿來,肉比這個好吃。」
裴芝立馬捧場誇讚,「你真厲害。」
「這算什麼,想當初我在戰場…」商淮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了下來。
裴芝假裝沒聽明白:「你剛剛在說什麼?」
「我說,我以前在武場裡,可是數一數二的好手。」
「我們這些護院,之前在武場裡待過,平日裡,就喜歡切磋的。」
裴芝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你以前可真辛苦。」
商淮拿過碗,撕下一個兔腿遞到裴芝面前。
「快吃,嘗嘗怎麼樣。」
裴芝嘗了一口,肉質鮮嫩,調料也剛剛好。
「就是可惜了,以後我應該不能出來跟你一起玩了。」
商淮急忙道:「為什麼?」
裴芝嘆了口氣,「我大姐要定親了,母親要拘著我,應該也打算給我相看人家了。」
據裴芝今天的觀察下來,她與商淮,應當沒有過分的交集。
今天是她跟商淮兩個人單獨在一起,除了牽牽手外,商淮沒有別的心思。
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一旦之前發生過什麼,現在不可能如此守規矩。
就比如蕭承辭,就算在遠先生府中,拉著她說親就親了。
而現在,在別院,他們兩個人都洗過澡了。
而商淮的心思,全部都放在烤兔子上了。
商淮略微拔高了些聲調:「相看?」
裴芝點頭,「大姐一定親,也該輪到我了,我底下還有弟弟妹妹呢,不能因為我,耽誤了他們吧?」
商淮望著手中的兔子,莫名有些不爽。
「那你相看你的,我們玩我們的唄,又沒什麼影響。」
裴芝深深嘆了口氣,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商淮還沒開竅呢。
商淮就把她當成一個有意思的玩伴而已。
裴芝猜測,商淮應當很小就去參軍去了。
沒什麼跟女孩子相處的經驗,雖然不知道,商淮為什麼會出現在遠先生家中,但應當是沾親帶故的關係。
否則,也不能驅使遠先生家中的馬車跟下人。
別的不提,裴芝可以篤定的是,商淮應當是個初哥。
商淮但凡有經驗,就不會跟她處成這樣。
既然如此,商淮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心大,不拘小節,而且,看起來腦子也不太靈光的樣子。
嫁給商淮,以她的手段,讓商淮一輩子不納妾,應當不是難事。
「你看哪有女子,定親後,還能跟外男出來玩的?」
商淮蹙眉,他沒接觸過什么女子。
從小,從商淮記事起,他就待在部隊裡。
長大後回到京城,商淮也沒什麼機會跟女子相處。
裴芝是商淮第一個,真正相識的女子。
一想到,裴芝嫁人後,就要跟姑姑一樣,規矩守禮。
裴芝忽然往前探了探,「不如,你娶了我吧?」
商淮啞然:「什麼?」
裴芝卻渾然不覺自己說了什麼,「我說,你娶了我,我們以後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裴芝循循善誘:「這樣,你想約我出來狩獵騎馬,也不需要那麼多藉口,這樣不好麼?」
商淮忍不住幻想了起來,是啊,裴芝說得有道理。
商淮遲疑了起來:「可我是個護院,你也願意嫁給我?」
裴芝輕哼一聲,嬌嗔道:「這有什麼關係?只要我願意,別說你是護院了,就算你是乞丐我也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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