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海醫院住院處二樓的高幹病房之外,透過玻璃窗看到鄭凡在裡面獻媚,哄著蕭秀芝,方欣然臉上不由露出了笑意。
「欣然,今天你的妝,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這才比較符合你三十多歲的年紀。」蕭玥觀察了一番方欣然的妝容,略有深意調侃道。
「以後媽的保鏢,你最好不要隨意撤換,否則難免帶給人軟禁之感,剛剛鄭凡就已經不太滿意了。」方欣然正色對蕭玥道。
「你覺得那些退伍兵,會有周澤讓人放心嗎?我不會害姐,所做的事情也是為了她好。」蕭玥看了看身邊的男子,笑著給出了回應。
「那天翔投資集團的30億轉讓資金,又怎麼說?」方欣然冷冷看了蕭玥一眼,明顯與她有了隔閡。
「姐都沒說什麼,似乎也輪不到你來管吧,天翔投資集團是我一點點張羅起來的,甚至與鄭凡都沒什麼關係,這些年中,我在集團投入了不少精力,即便暫時占用一些姐的資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蕭玥顯得很有底氣。
「你單方面決定能不能算數,還是兩說,如果說你拿自己的那一份兒,相信沒人會說什麼,但你私自占了媽的錢,又將她這些年對集團的付出看做什麼。」方欣然不屑過後,很快恢復了平靜。
「若是講公平的話,很多事就不好說了,至少你沒有資格看不起我。」蕭玥雙眸中,隱藏著激動之色。
「我只是提醒你,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本分,不要再給這個家裡造成不和諧的因素了。」方欣然深吸一口氣,多少擔心蕭玥以後,再做出什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
在方欣然與蕭玥的等待中,鄭平安一家三口,足足在病房中呆了半個多小時,蕭秀芝才露出了笑容。
蕭玥神色複雜,雖不再理會方欣然,卻一直等在高幹病房門口沒走。
「呼~~~」
直到中午的時候,鄭凡才打開了門,笑著從病房中出來。
「好了?」
方欣然即便知道了結果,還是在意對鄭凡詢問。
「老小孩,其實這個錯,我一早就該認的。」鄭凡神色透著輕鬆,帶給人放下一些心事之感。
「天翔投資集團有一半股權是媽的,下午就將轉讓款的一半兒金額,打到媽的浦發行賬面上,到時候我會打電話確認。」鄭凡好似變臉大王,轉臉就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對蕭玥交代道。
「你那麼多錢,還在乎區區15億人民幣,你根本就是存心看不得我好。」對於鄭凡冷漠的神色,蕭玥有些難以接受。
「你這個人掌握的錢一多,更是難以自控,當初你對欣然和我生出不利心思的時候,沒殺你就已經不錯了,自己好自為之吧。」鄭凡點著菸斗,毫不猶豫將對蕭玥的芥蒂道出。
「若是論野心,誰又能比得上你,鄭凡,你這麼對我,一定會後悔的。」蕭玥嬌軀顫抖,脆語不由放開了一些。
「或許吧,但得是你自我滅亡的時候,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回憶起與小姨相處的點點滴滴。」鄭凡抹搭著眼皮,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咱們走。」
感覺與鄭凡的感情,再也回不去,蕭玥招呼了身邊的男子一聲,就要離開醫院。
「記著是下午。」
鄭凡的笑語提醒,讓蕭玥離去的身形一震。
「逼得太急,我擔心她會鋌而走險。」
直到蕭玥的背影,消失在住院部的走廊,方欣然才露出了些許憂心之色。
「或許是年歲大了的關係,蕭玥似乎也成熟了一些,有錢之後,這麼多年算是挺消停,我相信她現在也能分輕重,權衡利弊了。」鄭凡淡笑著言語道。
「比起你來,她所掌握的錢,還不算什麼。」方欣然雖釋然了一些,可是看待事物的眼光卻依然很敏銳,總是能抓住其中的關鍵。
「話說回來,即便她鋌而走險,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跟媽打招呼了,咱們也走吧。」鄭凡笑了笑,示意方欣然不用太在意。
「難得今天的妝容不錯,你先回去吧,下午我在這陪陪媽。」方欣然大大方方推了鄭凡一把。
「那我就先走了。」
鄭凡咧嘴笑了笑,已然從容向外面走去。
「剛剛我小姨身邊,那男的怎麼樣?」
到了住院處的大門口,鄭凡才對跟隨他的中年男子問道。
皮膚略顯黝黑,身穿灰色中山裝的中年人,看面容像是四十多歲的模樣。
相比鄭凡剛剛在國內走出去的時候,眼下已經能看出時代的進步,中年人的一身中山裝,這個時候已經帶給人老舊之感,略顯落魄和土氣。
與中年人穿著不符的是,其身材極為壯碩魁梧,五官硬朗的線條,仿佛用刀雕刻出來一般,甚至帶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剛毅之感。
「足以成為太大的威脅。」
中年人似乎是不太善於言辭,神色木然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暫時跟在我爸媽身邊。」鄭凡對於中年男子,多少有些敬意。
「這樣最好。」
中年男子難得露出感嘆,神色也放鬆了些。
鄭凡抬手擺了擺,其身後的中年男子,已經重新回到醫院內。
在外人看來,跟著鄭凡的中年男子,多少有些奇怪,因為看歲數,從容貌判斷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顯然已經不太適合再做保鏢。
如果是伺候養尊處優的主子也就算了,可是鄭凡這個大老闆的情況,卻有些不同。
之前去參加共濟會的內部會議,鄭凡也將中年人帶了去,已然不免讓人訝異。
其實中年人的身份,少有人知道,鄭凡之所以能夠找到他,還是因為當初黎軍留下的紅皮小本子,安置他家裡人的關係。
作為黎軍的戰友,羅瑋以前也是在部隊服役,對於大陸以外的勢力,還是很難查起的。
鄭凡對羅瑋有著些許敬意,也是因為黎軍的關係,當初殺沈艷之時的情形,直到現在他還記得。
對於羅瑋這個生死戰友,在黎軍的家裡出現,照顧他的家人,鄭凡只是覺得他做個保鏢,能做得不錯。
「老闆要走嗎?」
停在住院處門口的車隊,雖然已經離去,不過棕色長髮的女子,卻留了下來。
「去外面找個飯店,吃點兒東西吧。」
鄭凡抽了口菸斗,對於眼下一輛大紅旗,一個保鏢的情況很滿意。
此時鄭凡能抱有些信任的,也只有他當初剛有些資本,名聲並不顯赫的時候,所招的一批人。
對於坐在車中的棕色長髮女子,鄭凡並沒有因為她是外國人,就有所看輕的意思。
棕色長髮女子是猛虎保安公司剛剛成立之時,第一批招的傭兵,當初也還是個少女,現在卻退下來,給鄭凡做了保鏢。
「老人都不再年輕了,若是再過幾年,身邊能重用的,不知道還能有誰!」坐在車中的鄭凡,神色異常平靜,心中卻是暗暗感嘆道。
就在鄭凡明顯感覺到,身邊的人青春不在之際,遠在日本東京郊區的一座劍道場中,一名少婦穿著頗為古樸的劍道服,腰系小太刀,正靜靜的站立。
「噌!」
少婦靜立良久之後,只見右手迅速將腰間的小太刀拔出光刃,向不遠處木樁,帶出一道凌厲的光華。
輕微的噗響聲泛起,沒待刀芒消失,小太刀已經再度被準確收回刀鞘。
「呼~~~」
隨著少婦長出一口氣,眼前不遠處碗口粗壯的木樁,竟然斜斜被切為兩段。
如果古老的劍道場中有外人,一定會驚訝少婦的刀力。
尋常日本劍道,都是用竹筒作為練習對象,而少婦卻用碗口粗細的木樁,這其中的差別,幾乎是常人難以逾越的。
「吉井會長,三井家族的家主來拜訪了。」沒待少婦的刀意徹底平復,一名身穿和服的少女,已經在劍道場外稟報。
「讓他回去吧,就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以後也不用再來了。」穿著劍道服的少婦,正是吉井惠香。
「三井家主說了,如果會長不見的話,他會一直等下去。」劍道場外的和服少女,顯得有些為難。
「年歲都那麼大了,如果身體能熬得住的話,那就讓他等下去好了,下午我約了駐日的美國大使羅賓森先生過來。」已經是少婦模樣的吉井惠香,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在吉井惠香拒而不見的情況下,古老劍道場外的黑色車隊,這才緩緩離開。
「不給一點兒機會嗎?」
對於上車之後悶不做聲的三井正雄,一直等在車中的婦人三井天海,忍不住詢問道。
「這種沒有絲毫國家信仰的人,實在是該死。」三井正雄年歲已經很大,喘了口氣惱火道。
「為什麼父親大人一定要求著她,眼下她回到日本,正是一個好機會,或許強硬一些,反而更容易達到目的,不行可以動用官方的力量,對她實行審訊。」婦人激進言語道。
「這個女人動不得,日本的官方,現下是仰仗著美國的鼻息,而她還是美國籍,直接受到美國政府的保護,一旦出了事情,會非常的麻煩。」三井正雄搖了搖頭,只覺得想要說服吉井惠香,是不可能的事。
(第一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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