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兩輛轎車回到半山區大富之家的時候,都已經是深夜。
「老闆。」
馬婧在豪宅中早已經準備了晚飯,因為鄭凡沒回來的關係,她也沒敢去睡。
「這樣下去不行,你們兩個趕緊去找住的地方,都擠在我家算怎麼回事啊。」鄭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點著根煙,對王琳和女醫生姚玲道。
因為鄭凡沒有針對葉倩的意思,王琳不由看了看她。
「王琳,你用不著跟葉倩比,她在國內的時候,就已經跟在我身邊伺候了,明天你就去酒店,至於姚玲也暫時去酒店住。」鄭凡有著不容拒絕的語氣。
「我知道了。」
姚玲對於鄭凡的安排,並沒有什麼異議。
在姚玲看來,醫療集團沒有收購到手之前,鄭凡也只能暫時給她安排一下,而且醫療集團也並不一定就在香港。
「馬婧,今晚先幫她們找幾個房間住下。」鄭凡揮了揮手,露出些許疲色道。
眼見鄭凡不耐煩,王琳只能跟著馬婧上了樓。
「是不是還有事情?」
獨自留下來的葉倩,對鄭凡詢問道。
「國際黃金的運作,還沒有完全結束,公司在倫敦金屬交易所的美元保證金,別著急提出來。」鄭凡淡語交代道。
「那大富銀行賬面上的流動資金,可就空了,現在各個地方都需要錢。」葉倩略有壓力道。
「財務總監可不是隨隨便便要錢就給的人,公司所有的費用支出,暫時都要壓了下來,在大富銀行中,你除了要對我負責之外,跟誰也不用客氣。」鄭凡冷笑著對葉倩道。
葉倩雖沒有再說什麼,卻已然知道該怎麼做了。
「猛虎,知道孔寧今天為什麼會留在公司嗎?」鄭凡看著壯漢的目光,顯得很是平靜。
「俺對公司的事情,不太在行……」康猛虎搔了搔頭,憨厚著言語。
「本來心思著,將你留在公司鍛煉鍛煉的,不過看你這樣,對於經營事務也是不上心,若是放你跟袁鐵江出去,一定要小心一點兒才行。」鄭凡嘆了口氣道。
「俺會盯著他的。」
康猛虎並不傻,似乎明白鄭凡的意思。
「所謂的保安公司,其實就是傭兵團,負責私人軍事、安全顧問業務,不同於黑幫,保安公司是擁有武裝牌照的,而且會與各國政府有密切的往來,甚至可以幫助正規軍隊做軍事培訓,不過這些都是次要的,在這個行業中,不但熱衷於僱傭曾在政府中擔任重要職位的官員,更是會與各黨派,以及政要產生捐助資金的利益往來。」鄭凡笑著解釋道。
「俺不太明白老闆的意思?」
康猛虎稍稍思量,似乎搞不太清楚其中的關節。
「我的意思是說,只要卡住了保安公司的資金命脈,袁鐵江即便有野心,也翻不起什麼浪花,他在保安公司,充其量也只能做一個搭建框架、維護業務的角色,這樣保安公司真正的老闆,只能是出資人。」鄭凡放鬆笑語道。
「不管怎麼樣,俺都會幫你看著的。」康猛虎很是鄭重,表達了維護鄭凡的態度。
「保安公司與各方利益往來的事情,估計你也是不行,我心思讓孔寧跟你一起去,掌管保安公司的各項事務,你覺得怎麼樣?」鄭凡抽了口煙,詢問著壯漢的意見。
「這樣自然是最好,不過俺和孔寧一走,就怕你身邊沒有得力的人,聽說香港這邊的黑幫也很多……」康猛虎難免有些擔心。
「不是招到了個吉井惠香嗎?暫時應付應付問題還不大,你們在英國那邊要是發展的好,我這邊也就能指望上了。」鄭凡靠在沙發上道。
「日本人能相信嗎?」
康猛虎對于吉井惠香,好似有些芥蒂。
「五大三粗的一個老爺們,別心裡跟針鼻兒似的那麼狹隘,別說那吉井惠香是個女人,就算她真的打什麼主意,也得在發現或察覺到有這個趨向的時候再處理她,眼下需要人手,給她一個機會,也就相當於給自己機會,那女人若是不穿和服不說話,你能看出來是日本人還是大陸人嗎?」說到後來,鄭凡不由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同樣是人嗎?」
康猛虎說的雖然白,不過卻也就是那麼回事。
「她以前的事情,以及是什麼樣的人,都跟我沒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以後她會怎麼做,估計你很快也不是大陸人了,想要在外面真正紮下根,就必須得辦移民改國籍才行。」鄭凡對康猛虎擺了擺手。
「那俺什麼時候走?」
康猛虎對於保安公司的期待,遠勝過在大富銀行做事。
「明天就走吧,具體的移民手續,我會讓秦嫣和阮媛幫你辦,袁鐵江有豐富的傭兵公司工作經歷,相信成立保安公司的事情,應該不會困難,另外他參加過海灣戰爭,帶隊和戰鬥經驗也很豐富,這些年中東不太平,南斯拉夫聯盟那邊也是內亂不斷,儘快成立公司召集人手之後,倒是可以好好練練兵。」鄭凡深深看了康猛虎一眼,讓他注意安全。
「那好,老闆明天就安排俺們走吧。」
康猛虎有些躍躍欲試,急於表現自己的力量。
「一切小心,眼下看你身體的狀況還算穩定,曹伯的那半瓶鮮血,就暫時留在我這裡幫你保管著,以防日後你有什麼意外,關鍵還是醫療集團沒有到手,沒辦法給你做詳細檢查。」鄭凡對壯漢交代道。
「東西留在老闆這邊,俺放心。」
康猛虎憨厚點了點頭,很是信賴鄭凡。
「老闆,她們的房間都安置好了,你要不要洗澡?」馬婧適時來到客廳,對鄭凡示意安排妥當。
「今天是個好日子,累了一天洗個澡,希望能做個好夢。」鄭凡的笑容,有著略有深意的期待,只是包括康猛虎在內,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夜晚的大富之家很快就安靜了下來,靠躺在按摩浴缸中的鄭凡,能夠清晰看見自己胸前所浮現的三面首,以及紋身一般的鎖鏈印記。
只可惜,除了在曹伯的小平房,鄭凡陷入過一次沉睡,進入了奇妙的夢境之外,之後就再沒夢到過那個男子,以及嬰孩的情況。
一夜無話,與回到房間睡得很死的鄭凡不同,遠在大洋彼岸,位於倫敦的洛希爾國際銀行分部,則是顯得格外緊張。
「該死的……」
站在黃金投資部中的年近六十歲白髮老者,對於國際黃金現貨價格的瘋漲,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憤怒之色。
金髮婦人安琪拉與小西服少女早已經離去,面對失控的金價,洛希爾國際銀行在低位拋空的超過兩百萬手空頭頭寸,早已經被強行平倉,以數億美元計算的虧損,甚至讓人不忍直視。
「董事長,美元指數合約經過大幅殺跌之後,已經開始企穩反彈,道指現貨則是呈現出沖高回落的態勢,國際金價一直在292美元一線展開震盪,暫時失去了明確的趨勢。」一名中年操盤員,忐忑對白髮老者匯報道。
「我們在美元指數期貨上,有多少的獲利?」
白髮老者觀察反彈極快的美元指數期貨,不免惱火做空美元的力量,遠沒有推動金價上漲的力量強。
「以一千張為一手計算,我們在美元指數期貨上做空的十萬手期貨合約,平均成本為98.2415美元,現在是98.0105美元,獲利還不足兩千五百萬美元,而且隨著美元指數期貨的反彈,這個獲利程度還在縮小。」中年操盤員給出回應的同時,觀察著老者的臉色。
其實就算中年操盤員不說,黃金投資部的一眾操盤員也明白,比起在黃金現貨的數億美元虧損,眼下美元指數期貨的這些盈利,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而且面對美元指數合約的反彈,如果洛希爾國際銀行不選擇平倉的話,還不知道最後會怎麼樣。
「雖然比不上國際黃金的百倍槓桿,但美元指數期貨的槓桿也有五十倍,只可惜投入的兩億美元資金量太小了,而且今天美元指數期貨的波動,也不是很充分,按照這個態勢走下去,根本就不能挽回在國際黃金現貨上的虧損。」中年操盤員嘴上沒說,心中卻暗暗思量道。
「做多國際黃金的機構,還沒查出來嗎?」白髮老者深吸口氣道。
「國際黃金現貨上的成交量放得太大,再加上倫敦金屬交易所不肯透露信息,所以使得今日的市場走勢很是混沌不明,看現在金價的運行態勢,只能說多方主力很強。」中年操盤員顯得很是無奈。
「所有機會都消失了嗎?」
白髮老者心中暗恨,眼下已經沒有將國際黃金現貨上損失的資金,找回來的希望。
「董事長,我們在美元指數合約上的空頭頭寸,要怎麼辦?」中年操盤員緊張詢問道。
「美元指數合約哪怕下跌1美元,都能有些轉圜的餘地。」白髮老者這時已經想到了接下來的董事會,必難以對洛希爾國際銀行的其他股東交代。
「平倉吧。」
面對黃金投資部中一眾操盤員不知所措的目光,白髮老者猶豫過後,終於做出了決定。
(第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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