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塵緣寺住了幾天之後,商挽臻終於打算啟程離開,這天早上,她見阮卿言還睡著,起身去了祠堂,畢竟她還是香客,離開前至少該和寺廟的主持打個招呼,更何況,她還有其他原因,必須得見見易初。
&施主這便要離開了?」易初沒想到商挽臻這麼快就要走,畢竟一般香客要求借宿,大抵都會待上一個月。
&中有些事,只得提前離開,這幾日在塵緣寺的確讓我受教不少。」商挽臻輕聲客套道,易初倒也清楚她這是出於禮貌所說,畢竟這半個月來,商挽臻只來聽過一次經文,其餘時間,都是和阮卿言在一起。
&施主只需把客房的門牌交於我便可。」
&牌我落在了房間裡,稍後還得麻煩易初師傅同我去拿一下。另外,我覺得卿言也很不錯。」
&施主說什麼?」
忽然聽到卿言兩個字,易初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過了會才明白商挽臻所說的是阮卿言。只是易初不懂,為何商挽臻要忽然和自己提起阮卿言,那口中的很不錯,又是何意?
&易初師傅果然只顧著頓悟佛禮,自是不懂紅塵之事。我只是覺得,她很好,我很喜歡。」商挽臻說著,見易初眼裡的困惑,微微笑起來。她承認自己是故意這般說的,其目的也不過是想看看易初對阮卿言揣著什麼心思。此刻見易初看著自己不知在想什麼,商挽臻發現,易初看似簡單淡薄,實則卻是個很會隱藏情緒之人。自己看不透她的想法,這試探便很難進行下去了。
易初雖然表面上風輕雲淡,可她的內心早已經想到了別處。有了郁塵歡和易心的事,易初方才曉得,這世上不僅僅是男女之間會產生愛情,即便是女子和女子,也會有那種感情存在。如今商挽臻這般說,易初便認為商挽臻也對阮卿言動了那種感情。
想來也是,蛇妖生的那般漂亮,怕是許多人都無法抗拒這種美色。雖然商挽臻的樣貌和氣質也同樣出眾,可兩個人呆在一塊,從自己這個旁人看,的確是賞心悅目的。即便如此,易初也沒辦法認同這她們的關係。阮卿言是妖,商挽臻是人。自己被師傅命令看管蛇妖,就是為了不讓她出去害人,誰知這蛇,反倒在寺廟內勾起人來了。
&施主,我還是隨你去拿門牌吧。」易初不知該如何回答商挽臻,便聰明的沒回答,見她逃避,商挽臻無所謂的笑了笑,沒再追問。兩個人一路到了院落,已是陽光正好的早上,阮卿言剛從床上起來,她以為只有商挽臻在,就只是隨便裹了個外袍就坐在院子裡曬太陽,白皙修長的腿暴漏在外,上半身也根本遮不住什麼。
然而,看著商挽臻和易初一起走進來,阮卿言抬頭撇了她們一眼,這三個人,準確的說,是一人兩妖,都是各懷了不同的心思。易初看到阮卿言在商挽臻的院落里穿著暴露,下意識的看了眼商挽臻,覺得商姑娘定是和郁塵歡一般,也是好女色之人。
而商挽臻則是一副無奈的樣子看著阮卿言,這小蛇,莫不是知道自己要帶易初來,特意穿的這般少?總之,易初和商挽臻的想法都不單純,而阮卿言看了眼商挽臻又看了眼易初。她覺得定是商挽臻告知易初自己在這,然後這禿驢尼姑知道她冷落了自己,跑來道歉了。
阮卿言一點都不奇怪易初幹嘛要來道歉,畢竟自己這麼漂亮,軟軟肉還大,那日還是易初惹了自己,她來道歉本來就是天經地義。阮卿言在心裡想著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看著她笑的那般勾人,易初和商挽臻都是皺起了眉頭。
&初師傅,我去找門牌給你。」商挽臻說著,便進了屋子,院落就只剩下阮卿言和易初兩個人。見易初站在門口也不過來,阮卿言等了半天,就等著她過來道歉,這會見易初動都不動,便有些心急了。
&驢尼姑,你要說什麼就快說啊。」終是忍不住,阮卿言出聲提醒道。只見她瞪大了金珀色的眸子看著自己,一副期待的模樣。易初不明白她作何這般看自己,莫不是又餓了?
&沒甚可說的。」易初淡淡的回道,冷淡的態度惹得阮卿言極為不快。
&的意思是你還不肯道歉嗎?」阮卿言想不通,易初怎麼可以這麼頑固呢?就像是那些香客說的什麼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雖然易初很香,但也是臭石頭。自己都給她機會道歉了,她竟還擺起架子來了。
把阮卿言不開心的樣子收在眼裡,易初倒也是想明白了她作何會一走就是半個月。果然是因為那晚上自己說要將她給師傅保管,這蛇妖便耍了小性子。想到商挽臻今天要離開,而這蛇又會沒人照顧。雖然易初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可她還是覺得自己該把這蛇領回去。若放任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難保不會做出搗亂寺廟的事。
&妖,莫要再胡鬧了,我道歉就是。」易初說的極為平淡,語氣里也不見半點歉意,聽她明顯在敷衍自己,阮卿言撇頭看她一眼,低哼了一聲。
&姑,你這道歉太沒誠意了些。」
&麼你覺得如何才是誠意之舉。」
易初很少道歉,也只有在偶爾犯錯之際,才會被靜慧師太責罰,縱然是那時的她,也都是乖乖認罰,不會多說什麼。這會阮卿言逼她道歉,偏偏易初也不認為自己有錯,就更加想不出該說什麼了。
&姑,若你想我原諒你,以後就不許幫別人欺負我,還得每日給我吃食,我若吃得多了,你得幫我揉肚子。」阮卿言蛇口大開,提出她認為合理的要求,聽了這些,易初點點頭,她不覺得這些要求過分,畢竟這些事可都是以前每日要做的。
&然你同意,我就原諒你了。」阮卿言見易初服軟,便更加開心了。這會,商挽臻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把門牌交給易初,回身走到阮卿言身邊,用只有她們兩隻妖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話。
&前這寺廟困住你的屏障我暫時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等我回來,或許可以想辦法帶你離開。」
&挽臻,你是說你能帶我走?」初聽到要走,阮卿言有些興奮,連聲音都提高了一點。下一刻,她眼角的餘光瞄到在旁邊的易初,心裡竟是有種奇怪的感覺縈繞上來。
阮卿言還是想走的,她想回樂妖谷,過以前那種餓了就吃肉,渴了就喝酒的日子。在塵緣寺里她處處受限,日子也是無聊,不論怎麼說,回去樂妖谷都是最好的選擇。可看著易初的模樣,阮卿言想,若是自己走了,誰來陪易初呢?她每天過的這麼無聊,若自己不陪她,她定是會變得更悶更無聊的。如果能把易初也一起帶去樂妖谷就好了,阮卿言心裡想著。
她的想法全數擺在了臉上,讓商挽臻看的有些不適。她沒想到只是短短一個月,這小蛇居然會對易初產生如此強烈的依賴感。雖然還不是無法自拔的情感,卻已經足夠讓商挽臻不安。她想了想,自己還是應該儘快解決了戈木大會的事,儘早帶阮卿言離開塵緣寺才好。
&走了。」商挽臻扔下三個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塵緣寺。看著她走,阮卿言十分失落的揉了揉肚子,有些後悔沒要些吃食留下。見商挽臻前腳剛走,阮卿言便垂頭喪氣,易初微微詫異。難道,不僅僅是商挽臻,這蛇妖竟也是動了感情嗎?
&妖,回去了。」易初走到阮卿言身邊,想要帶她回去。可阮卿言這會正難過於商挽臻走了,連帶著那些食物也不見了。她餓的懶得走路,便化作一條小蛇爬上了易初的手掌,垂著蛇頭趴在那。見她這般低落,易初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這蛇妖,怕是十分喜歡商姑娘,否則人走了也不會這般難過。
&妖,緣聚緣散,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切勿太過傷懷。」出於安慰,易初輕聲說道。阮卿言卻像是沒聽到那般,不停的用小小的信子舔著易初的手。她餓了,餓極了,只能先舔舔易初的手了。
嗯,半個月沒舔,易初還是香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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