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霧精靈。」江晴冷然道。
嘴角微抿,勾點幽暗的神采。注視著林菀等人離開的背影,漆黑眼瞳不覺蕩漾出晦澀冷芒。儼然,在維多利亞看來她吃定江晴等人。看架勢,就似準備將江晴一行人圍困在望月山……
「嘶嘶……」時青蒿當即倒抽一口涼氣,驚愕道:「冰霧精靈,這怎麼可能?」
他們尚未確認冰霧精靈的存在,孰料,維多利亞已經將人拉攏收為己用。這,差距未免太叫人抓狂了!
「比蒙族,並沒有冰霧精靈的相關記載。維多利亞怎會?」費雷驚愣道。顯然,他也大感好奇維多利亞究竟是如何與冰霧精靈搭上線的?聽大長老意思,冰霧精靈性情殘暴嗜血且不近人情,緣何會與比蒙族勾搭上?
「神之血脈是指?」時青蒿抬頭,眼神不由得在雷丁身上掃過,誠然他心底多少有些懷疑狼狩的身份。畢竟,當初狼狩出生時族地異樣眾人有目共睹。再則,如果狼狩身體裡沒有流淌著神之血脈,在出生短短不過數天時間裡,怎會恢復人形?維多利亞等人一而再提及神之血脈,這一切,都讓人不得不疑心。
江晴淺笑,似笑非笑迎上時青蒿等人期待的臉,平靜道:「你覺得指什麼?」
「呃……」時青蒿一噎,神情微僵頗顯得不自然。
費雷斂下眼眸,眼角滑落絲絲瞭然。意有所指掠過江晴狼墨的身影,定然落在雷丁遮掩的極嚴實的獸皮下小小的凸起,嘴裡輕聲呢喃道:「……狼狩!」
倏然,蛇姬鷹雲兩道身影從黑夜中走來,朝江晴走近,低聲道:「維多利亞等人走進了冰霧之中,擔心泄露行蹤,我們沒能及時追上去查探……」
「看來,比蒙族真與冰霧精靈達成了某種協議。」雷丁擰眉,瞥向大長老雅鹿,問:「冰之一族與冰霧精靈關係匪淺,你們可曾猜測得到冰霧精靈緣何會與比蒙族走近嗎?」
大長老沉吟片刻,遲疑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可能與母樹有關係!」
雅落幾人遲遲未歸,大長老心底止不住下沉。雅落是冰之一族僅存覺醒冰之血脈的族人。他的存在關乎著冰之一族的未來,雖說他隱約懷疑雅落覺醒冰之血脈,恐與狼狩江晴有關。然,這件事他就算爛在肚子裡,也不敢開口詢問出來。這期間牽扯太多,稍有不慎可能給冰之一族抑或江晴等人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可惜,冰霧湖泊周遭冰霧太過濃郁,沒有冰霧精靈首肯,我們根本無法涉足或是靠近冰霧湖泊,更遑論找到母樹所在。」江晴嘆息道。瞅著漆黑一片的天際,又道:「今晚不早了,各自先回去歇息,有什麼事等明天清晨再作商議。鬧了一晚上,相信維多利亞不會在做什麼……」
時青蒿和費雷雖然還有很多話想要問,見江晴有著送客的意思。他們只得偃旗息鼓,朝各自歇息落腳的亭樓走去。此番鬧騰後,那股繚繞在背後窺探的視線不由得消失了,因而他們沒有再浪費唇舌,乾脆利落說了聲晚安,離開了。
「你發現了什麼?」狼墨問。
他了解江晴,方才江晴神情微微一動,他便知江晴可能察覺到了什麼事。
「還是你了解我。」江晴微笑著,眼神微動瞥了眼狼墨,滿是讚嘆和滿意。緩慢從懷裡掏出那幾枚獸神令,示意一旁鷹雲蛇姬將門窗掩上,借著薄弱火光,低聲道:「林菀等人離開時,我猛然憶起一件事,你們看……」
說罷,將那幾枚獸神令攤開平鋪在桌上。卻見那幾枚獸神令在薄弱火光下,隱然散發出點點幽光。
狼墨等人聞言,俱都側目打量著桌上幾枚獸神令。
蛇姬耐心不多,端詳半天沒能看出個所以然,嘟囔道:「沒什麼特別的,江晴你別賣關子,說說這幾枚獸神令到底是什麼玩意?有什麼用處?」
「狼墨,你來說——」江晴翻著白眼,瞥了眼蛇姬。哪怕嫁做他婦,為人父母,蛇姬這急躁性子還是沒有太多改變。遇事,不夠鎮定,加之這些年鷹雲的寵溺,愈發讓她沒了腦子。
「登天梯的所在,準確來說這才應該是天空之城的路線圖。」狼墨誇讚道。手輕觸幾枚獸神令,可惜,他們手上只有三枚,餘下兩枚尚且還在維多利亞那邊。想來,此刻維多利亞還沒能發現獸神令上的秘密,不然她今晚不會只盯著神之血脈,而不會閉口不提獸神令三個字。抑或,在她看來得到冰霧精靈的支持,獸神令變得無足輕重。
畢竟,冰霧精靈在望月山生活數萬年。就算冰之一族都不如他們對望月山的了解,遂,維多利亞才敢踏足望月山就抱著撕破臉皮的態度行事。
聞言,眾人紛紛上前緊盯著獸神令端詳了起來。
蛇姬幾人依舊看不出有什麼名堂,唯雷丁看出了些眉目。嘴裡嘖嘖稱奇,對江晴更是敬重,獸神令落在維多利亞那些人手上這麼久,沒人發現獸神令隱藏的秘密。江晴卻不過短短一天,竟看出了不同,時也,命也。
「可惜,憑藉這殘破的路線圖很難辨認出登天梯的所在之處……」江晴惋惜道。
大長老雙眼緊盯著獸神令,從懷裡掏出一張獸圖,單看獸圖邊緣磨損跡象,不難猜測得出這獸圖年份不小,待大長老展開後,江晴等人不覺瞠目結舌。這獸圖,儼然是望月山的地形圖,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從獸圖上寥寥數筆的標註和山形地貌,十有就是望月山的地圖。
「這是?」江晴激動道。
大長老點點頭,道:「這是望月山的地圖,冰之一族世代都等待著回歸望月山這一天的到來,這張地圖一直完好保存在藏。這次外出,我想可能用得到它,於是將它摺疊好帶在身上。」
乾枯蠟黃的手,輕輕撫摸著望月山地圖上的一草一木。從大長老熟練的動作來看,顯然這動作他曾經沒少做過,抑或,他曾經看到過別人做過無數次。滿是褶皺的臉,不由得盛滿了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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