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後 第51章 齊都來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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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猛凶性被徹底激發了出來。筆硯閣 www.biyange.net

    他惡狠狠盯著江蘊,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個被鎖鏈鎖著,拖進他帳中的少年,看似純淨無暇,實則包藏禍心,比最陰險的毒蛇還要毒。

    眼罩下的右目,也跟著條件反射一般,劇烈抽疼了下。

    單單把人殺了,根本解不了他心頭之恨,田猛是打定主意慢慢玩兒,再把人弄死的。

    他刺啦一聲,直接撕裂了江蘊一整片外袍,揮拳便要打下,江蘊像早猜到他路數,手腕一翻,靈敏地掙開他束縛,手中寒光一閃,冷刃毒蛇般貼著他頸間肌膚而過,田猛頓覺一股細細熱流自血管內湧出,頸間肌膚竟真被割破。

    他心底驟然一寒,不由又想起當初右目被刺瞎時的痛苦記憶,心中恨意越發洶湧,而這片刻功夫,江蘊已翻身而起,往密林外奔去。

    田猛冷笑,幾步追上,再度把江蘊撲倒,右腕斷腕處又猝不及防挨了一下。田猛疼得眼前一黑,江蘊再度掙脫,奮力往林外奔,沒多久,又被抓住拖回去。田猛重重喘著氣,對方雖無內力,招式之詭譎狠毒,卻依舊如從前一般。然而在絕對力量面前,再巧妙的招式又如何,他目中閃著惡毒的光,生生受了幾下後,猛地捏住江蘊手腕,一折,奪了匕首。

    "刺啊,再刺啊。

    他單手把人拖起,直接摔到地上。

    江蘊嗆咳了聲,嘴角依舊掛著笑。

    田猛大怒,扼住江蘊喉,揮掌要扇過去,耳畔忽刺啦一道裂響,他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支鐵箭已穿透他的喉嚨。

    他慢慢扭頭看過去,似乎還不相信,只見蒼茫夜色中,隋衡策馬駐立在一處高坡上,眼神沉沉似冰,手中拉著一張鐵弓。

    血噴濺而出,田猛身軀重重栽倒在地。

    田猛終於明白自己上了當。

    "是……故意引我過來!"

    他怒不可遏,還想爬起來撲向江蘊,反而引得頸間又噴出一道血。

    他捂住脖子,巨大身軀因極度憤怒可怖地顫抖著。

    江蘊依舊淡淡扯著嘴角。

    ""你—-啊!"

    田猛搖搖晃晃站起來,腿上又挨了一箭,再度跪倒在地。

    雜沓的馬蹄聲自四面八方湧來,伴著長龍似的火光,隋衡第一個沖了進來,下馬,驚魂甫定地要走向江蘊,腳骨忽被人緊緊攥住。

    田猛流了一地的血,竟仍能動彈,他眼罩掉了下來,露出瞎掉的右眼,左眼眼球因劇烈的憤怒和不甘,爆出血絲。

    他大笑著,盯著隋衡,道∶"殿下說不喜歡旁人玩弄過的東西,殿下知道,他被多少人玩弄過麼他就是被馴養出來,專門供人玩弄的東西啊,在落到我手裡之前,他已經在無數人手裡過過一圈了。他最擅長的本事,就是討好承歡,給自己謀取利益,也就我,不吃他那一套,栽在他手裡。

    他瞳孔內散發著詭異的光,越說越興奮,滿是報復的快感。

    "殿下若不信,就去看看他的後腰窩,青雀台上所有坤君,都有特別的標記,他後腰窩上的''''''''奴''''''''字印,還是我親手烙上去的,哈哈,哈哈……扼……"

    田猛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隋衡抽出腰間刀,一刀捅穿了他的心臟。

    田猛瞳孔仍大張著,抽搐了兩下,終於死透,徹底不動了。

    隋衡握著染血的刀,沉默的立在夜色中,眼底陰雲翻滾,黑沉沉像要凝出水滴,溢著可怖的氣息。

    "殿下!"

    徐橋等人帶著青狼營的將士追了過來,看到靠坐在樹下的江蘊和橫死在地上的田猛,都一臉驚詫。

    而隋衡的臉色,更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難看。

    田闋也帶著幾個齊國使臣過來了,他記大驚失色,很快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心底騰起一陣寒意,跺腳,怒其不爭的嘆口氣。

    田猛即使再令他不喜,也是齊國第一猛將,如今這般橫死,齊國便折一員大將。然而這種情況,他又不能追究什麼。

    "殿下,這……"

    "他死有餘辜。"

    隋衡終於自石化中回神,"哐"地將刀收回鞘內,眼底仍沉著濃重的陰霾,抬眼,看著田闋道∶"他一條命,消不掉孤心頭之恨,孤會將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

    田闋面色一白,不敢說話。

    "徐橋。"

    隋衡叫了聲。

    徐橋忙下馬領命。

    隋衡淡淡∶"拖下去,砍成肉泥。"

    "是"

    徐橋有些擔憂他的狀態。

    "殿下沒事吧"

    "孤能有什麼事,孤高興得很。

    "是……

    徐橋便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都下去。"

    隋衡又開口。

    徐橋和田闋對視一眼,一道行禮告退。其他聽到信號彈響聲,跟過來遠遠圍觀的大臣,也都被勸走。

    馬蹄聲和火光再度遠去,林間再一次恢復可怕的靜謐。

    江蘊垂眸,靜靜靠樹坐著,眼神平靜。

    隋衡背對著他站了很久,才慢慢轉過身,問∶"他說的,可是真的"

    他顯然在極力忍耐著什麼情緒,可他聲音里有自己都意識不到的顫抖。

    江蘊整理好衣袖,抬起眸,烏眸明澈望著他,道∶"沒錯,都是真的,我騙了你。"

    "我……並不是從陳國御車裡逃出來的,而是從齊都逃出來的,所以我會彈《鳳求凰》。這個答案,殿下可還滿意"

    隋衡用陌生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小情人。

    甚至有一瞬,江蘊覺得是帶著鄙夷和厭惡的。

    他忽冷笑一聲,道∶"孤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愚弄孤,欺騙孤,看孤整日為你神魂顛倒,被你耍得團團轉,是不是很開心"

    江蘊搖頭,說沒有。

    "還想騙孤"

    事已至此,江蘊也沒有打算能活著走出這片密林,抑或說,這座獵苑了。

    他真的有些累了。

    他抬頭,聽著耳邊嘩嘩葉響,望著林梢縫隙間灑下的疏落月光,內心再度體味到了那種接近死亡時,超乎意料的空曠和寧靜。

    他嘴角甚至微微揚了下,感受夜風穿過衣袖,道∶"欺騙殿下,非我本意。但從小到大,殿下的確是待我最好之人,若有選擇,我並不想如殿下說的那般,玩弄殿下的感情。"

    江蘊看著隋衡,道∶"對於此事,我很抱歉。"

    隋衡面部肌肉抽動了下,忍了又忍,終是忍無可忍,眼睛發紅,聲音顫抖∶"你覺得,輕飄飄一句抱歉,就能抵過你對孤做的這些事麼"

    "你跟孤說,你不認識他,你沒有其他男人,實際上呢"

    "你敢說,今夜你沒有故意利用孤,替你殺掉他麼"

    "若非他親口說出來,你還打算瞞孤到什麼時候!你說你是逃出來的,孤怎知你不是又在編謊話騙孤,孤在你面前,就是一個見色起意,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見江蘊垂著眼,不說話,他"呵"了聲∶"如今再想想孤昨日宴上說的那番話,真是笑話,孤竟還嫌棄那兩名坤君-

    他說不下去。

    從小到大,這是隋衡第一次覺得,自己活得像個笑話,便是以前受顏氏欺壓,那也只是力量強弱問題。他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變得強大,去改變自身境遇。可眼下呢,他要如記何,把人殺了麼。

    隋衡按刀的手,輕輕顫抖。


    江蘊知道,這一刻,他應是動了殺念的。

    他內心變得更平靜了,甚至有些釋然。

    然而江蘊沒有等來想像的疼痛、隋衡最終沒有拔出刀而是轉身,大步走到一邊,背對著他沉默站著去了。

    月光落在他英武挺拔身影上,孤清寂寥。

    江蘊有些意外,靜靜望著他背影,片刻後,起身,走到他身後,試探著伸出手,慢慢抱住了他的腰。

    "掌開。"

    隋衡立刻開口。

    聲音無情∶"孤……嫌你髒。"

    江蘊就真鬆開了,坐回原處。

    隋衡皺眉,心中無比煩悶。

    田猛橫死,田闋怕隋衡要翻後賬,急匆匆和隋帝作別後,就趕緊領著齊國使臣團連夜離開隋都「

    雖說齊國兵強馬汁,短期內並不畏懼隋國騎兵,可他們一行人卻勢單力薄,還帶著金首玉貴的段侯公子齊子期,是容不得再出一點差池的。

    賓客們都陸陸續續開始離開,洛鳳君也一襲白衣,在僕從陪同下登上馬車。洛鳳君是晚上才到獵苑的,目的是向齊子期請教《鳳求凰》。

    誰料齊子期稱自己並不會彈奏《鳳求凰》,並還真心實意的勸洛鳳君也千萬不要學習此曲。洛鳳君鬱悶不已,有些不懂,為何連齊子期都要推託。

    而且齊子期勸他的那些話,神色真誠,語氣誠懇,根本不似作偽。

    賓客們陸陸續續散去,顏皇后掃了一圈,不見隋衡身影,皺眉問秦嬤嬤∶"太子去何處了"

    秦嬤嬤道∶"聽說剛剛帶著徐將軍他們進林子打獵去了。"

    田猛橫死的消息還沒有大範圍傳出,至少還沒有傳到顏皇后耳朵里,不少大臣雖都看到了那一幕,但沒有一個敢胡言亂語。

    顏皇后再次翻了個白眼∶"大晚上的打什麼獵,白日裡不是剛打過,你派人去找找,讓他趕緊回來。

    "是。"

    秦嬤嬤領命去辦。

    更晚時,天空突然飄起細雨。

    宮人戰戰兢兢的走到樹林外,道∶"皇后娘娘派奴婢過來,請殿下儘快回宮。"

    隋衡冷著臉,說知道了。

    宮人不敢久留,行禮告退。

    隋衡在雨中沉默了站了會忽然轉自,—言不發地往林外走去。

    走了會兒,停下,見江蘊還坐在原處,他道∶"自己跟著。"

    江蘊站起來,跟在他後面走。

    這片密林距離晚宴所在宮殿有一段距離,片刻功夫,雨便下大了。

    江蘊走得有些吃力,道∶"我有些走不動,你能不能背我走"

    隋衡冷冷道∶"想得美,自己走,跟不上,孤不會管你。"

    他果真冷麵無情地往前走了。

    江蘊見他不吃他的刻意討好,只能繼續默默跟著。

    直走到獵苑出口,嵇安和徐橋已經帶人在馬車前候著,見隋衡和江蘊一前一後走過來,身上衣裳都淋透了,嵇安和高恭忙一人拿著一把傘,上前去給他們撐上。

    隋衡直接推開高恭遞來的傘,吩咐嵇安∶"不許給他打傘,也不許他坐車,讓他自己跟著走。''''''''

    嵇安一愣不敢相信的望著隋衡。

    江蘊朝他微微笑道∶"我沒事,總管不用管我。''''''''

    他走出傘下,青衫雖沾了雨,依舊從容優雅,自己朝獵苑外走了。

    徐橋等人只看到了田猛橫死,自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其他事,都不敢吭聲。

    隋衡冷著臉上了馬,見眾人不懂,惡聲∶"都愣著作甚,出發。"記

    嵇安嘆口氣,只能收起傘,讓宮人駕著那輛空車跟上。

    江蘊只有一雙腳,自然比不上戰馬和馬車走得快,很快,就遠遠落後了眾人一段距離。

    嵇安遠遠看著,有些不忍,和高恭一道去求情。

    隋衡讓他們閉嘴。

    雨越來越大,山道變得越來越泥濘濕滑,江蘊走了一段,實在走不動了,就乾脆坐到道邊一塊石頭上休息。

    不多時,耳邊就傳來了馬蹄聲。

    江蘊抬頭,看到了高踞在馬上的隋衡。

    他問∶"准准你休息的"

    江蘊便道∶"我真的走不動了。"

    隋衡沉著臉∶"走不動也要走,沒有孤的命令,不許停。

    江蘊沒辦法,只能又走了一段,然後,又坐下休息。

    隋衡再次過來,說風涼話。

    江蘊抬頭,看著他,道∶"我真走不動了,你若實在生氣,就殺了我吧。"

    "笑話,孤為何要生氣,就因為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還有,別動不動就威脅孤殺你,孤有比殺掉你更狠毒的辦法。"

    江蘊便不再說什麼了。

    隋衡∶"起來。"

    江蘊不動。

    隋衡皺眉。

    "你敢挑鮮孤"

    江蘊還是不動,並低頭,擰了下沾了泥水的衣擺。

    隋衡冷笑∶"光弄乾淨衣服有什麼用。"

    江蘊並不在乎他的譏諷之言,淡淡道∶"我休息一會兒,就走。"

    隋衡沒吭聲,忽然伸臂,將人撈到了馬上。

    江蘊回頭看著他。

    "不許看。"

    隋衡依舊冷著臉。

    "別以為孤是心軟,孤是受不了你拖延進度。

    嵇安和高恭一起擠在車窗里往外看,見狀,一個道∶"這下,是不是沒事了"

    另一個道∶"應該吧,都抱住了。"

    到了別院,徐橋自告辭離開,嵇安忙命人準備熱水和沐浴之物,並特意讓人把寢室里的地龍打開。

    隋衡把江蘊放下,道∶"讓他住西院去,以後沒有孤的命令,不許他進葳蕤堂半步。"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些人,現在號稱冷麵無情,明天又是一隻嗷嗽大哭的狗。

    特別說明一下,江江雖然以前受過苦,但是絕沒有受到過侵犯,潔得不能再潔了,為啥會有人懷疑這一點。作者沒有那種怪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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