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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紹庭把白筱扛到臥室,動作蠻橫,但放她下去時,手上的力道卻異常地小心,生怕磕到碰到她。
白筱躺在*上,望著站在*畔,伸手把皮帶扯了往地上一丟的男人:「你想幹嘛?」
郁紹庭一邊解著襯衫的紐扣,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白筱已經半坐起身,雙手往後撐著*,原本挽起的長髮有些亂了,小臉上瓷白的肌膚,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他身體裡的火兒一點點冒上來。
*一方陷下去,白筱看到傾身上來的男人,他的雙手撐在兩側,襯衫下擺從西褲里抽出來了,紐扣也堪堪只剩下兩顆還沒解開,白筱看出他不是玩笑,是準備真槍實彈地來一回,忙伸手擋著他:「餵……餵……」
「醫生的交代你忘了?」白筱臉上的溫度就沒降下去過,推搡著他巋然不動的身軀。
懷孕前三個月,極易流產,尤其是男女之事,對肚子裡孩子的傷害很大。
郁紹庭當然沒忘記醫生的話,那個婦產科主任大半夜被喊到醫院,心情極差,在走廊上,不管他是誰,指著他的鼻子就破口大罵,儼然把他說成了不顧妻子懷孕在身、在房/事上不知節制的色/狼。
白筱看著上方突然黑臉的男人,看他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她的心情卻變得特別特別地好。
「懷孕了,你得體諒,不然對我對寶寶都是極大的生理和心理傷害……」
郁紹庭低頭看著欠收拾的小女人,她這話,就是故意往火上澆油,他稍稍往後退開。
白筱看他吃癟,說:「有些困了,我先去沖個澡……」
撥開他的手臂剛要起來,郁紹庭卻突然吻上去,不容她抗拒,把她鉗制在身下,霸道而執拗。
「唔……唔……」白筱起初還掙扎幾下,到後來,漸漸地放下了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他的呼吸間帶著酒氣,還有煙味,應該是剛才在外面抽的煙,如果這會兒壓在她身上這麼親她的是另一個男人,恐怕早就被她一腳踹向他的下面、奉送一耳光,但因為是他,所以討厭不起來,相反的,就像染了菸癮,喜歡得緊。
兩個人耳鬢廝磨了會兒,白筱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身體硬到不行。
白筱紅著耳根,手圈著他的脖子:「郁紹庭,你真*!」
郁紹庭雙手支著*側,生怕壓壞了這個孕婦,聽到她的取笑,挺了挺腰,白筱被他撩得身體發軟,他咬著牙,在她耳邊喘著氣,問:「這就*了?還有更*的,要不要試試?」
「……」白筱無語,推了推他:「我真困,不陪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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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進了連著臥室的衛浴間,郁紹庭起身去了外間,點了根煙,卻提不起抽菸的興致。
身體裡,好像有一把火橫在那,上不去,也下不來,擱得他整個人都難受。
衛浴間裡傳來輕微的水流聲,他抽了口煙,吐出煙圈時,身體的火不但沒消停,反而越燒越旺,他把燃了一半的煙隨手捻滅在餐桌上的餐盤裡,轉身,到衛浴間門口,一轉門把手,卻發現門從裡面反鎖了!
白筱站在花灑邊,看到外面的男人吃了閉門羹離開,有種惡作劇的得意,開始沖澡……
只是,還沒出十分鐘,衛浴間的門就開了。
白筱下意識地,扯過搭在外面的浴巾往身上圍,不止是臉紅,就連腳趾頭,也紅了。
房間裡衛浴間的鑰匙被她拔了擱在盥洗台上。
她怎麼也沒想到,郁紹庭,這個男人居然會厚著臉皮去服務台拿鑰匙。
他已經進來,反手合上了門,剛才白筱已經把花灑關了,看他一副要洗鴛鴦浴的架勢,白筱多少看出他意圖不單純,他邊脫衣服邊直勾勾地看著她,白筱更是覺得自己像是豺狼跟前的那塊鮮肉……
最後白筱被折騰得夠嗆,他逗弄她似地,一遍遍問她:「下次還玩不玩了?」
「不玩了……不玩了……」白筱連聲求饒,生怕一不留神手腕脫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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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後,白筱整個人都已經站不穩,又困又累,饜足後的男人,很自覺地做著善後工作。
「走不動了。」白筱靠著盥洗台,雙腿打軟,手腕也酸疼。
郁紹庭回過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白筱覺得委屈:「沒騙你,是真的走不動。」
白筱不是個會作的姑娘,這會兒,也沒有撒嬌的意思,是真被他折騰得累壞了,也可能是她懷孕的緣故,經不起他這麼索求無度的折騰,當被抱起靠在他懷裡時,白筱連手臂也抬不起,耷拉著眼皮,昏昏沉沉的。
「要不要喝點水?」把她放到*上,主動湊過來,柔聲問道。
白筱覺得這個時候的郁紹庭,像極了那些身體得到滿足後、對你千百倍好的男人,想到剛才自己遭的罪,要不是她不情願,還不知道他弄出什麼花樣來。
閉著眼,轉了個身,把背留給了他,還撩起被子把頭捂住了。
郁紹庭也在她旁邊躺下來,從後,擁著她:「怎麼又不高興了?你的脾氣怎麼陰晴不定的。」
白筱掙扎了一下,卻沒搭理他,到底是誰的脾氣陰晴不定!
郁紹庭沒因為她的『矯情』而起身走人,甚至連臉也沒板一下,挨近她,把她摟到自己懷裡,手,下意識地,隔著被子放在她的小肚子上:「剛抱你,怎麼又重了,吹氣球也沒你這速度快。」
「……」
「再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我的手臂會被你壓斷。」
白筱一向都知道郁紹庭的嘴巴壞,傲驕自負得很,每回欺負人,明明是他不占理,卻都能那樣振振有詞,就像現在,拿著她的體重開涮,難道不知道女人,最介意的就是年齡跟體重嗎?
以前不熟悉,現在一塊兒了,白筱赫然意識到他的真面目就是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臭*!
白筱不停地腹誹他,氣到不行,但嘴上卻一個字也沒說,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他從後面緊緊地抱著她,她能聽到他穩健的心跳,還有他身上的味道,不是沐浴露或是洗髮水,而是男人特有的味道,白筱忍不住想,如果她生過孩子後身材走樣,他難道真的不願意再抱她了?
想到以前在網上看到的帖子,不少男人在妻子懷孕時外出*……
第一次懷孕,她一個人,自然不會有這方面的擔憂。但如今,跟他在一起了,她從未否認,自己被郁紹庭吸引進而喜歡上他,外貌在其中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倘若他長得像某位潘姓明星那樣,恐怕第一眼她就fire掉他了。
說到底,她其實也不過是個俗人。
俗人有俗人的煩惱,尤其是在懷孕的時候,容易杞人憂天。
等她挺著大肚子像頭熊一樣時,他依舊風度翩翩,兩人站在一塊兒,野獸跟美男的現實版。
郁紹庭並不知曉,自己隨口胡謅的一句話,引發了白筱內心的一場思想風暴。
當白筱忽然下*走到柜子前,拿了一*被子塞給他,要他去沙發上睡覺時,郁紹庭的臉也沉了。
「好好的,又怎麼了?」
白筱爬上/*,用被子裹住自己,不怎麼願意理他,只說:「我這麼胖,半夜把你踢下*不好。」
「……」
郁紹庭覺得女人有時候莫名其妙,有些來脾氣,但突然想起了楊曦的話——
「她年紀還小,你得讓著她,多關心關心她,要不然,哪天她跟人跑了,到時候有你受的。」
他運了口氣,終是沒發作,湊過去,靠近她的臉,低聲說:「我又怎麼招惹你了?」
「……」白筱閉緊眼,睡了。
郁紹庭不可能真的跑去外面睡沙發,關了燈,躺下,想要去抱她,卻發現她把自己裹得緊緊的。
悻悻然,收回手,扯了那*從衣櫃裡拿來的被子蓋在身上,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花板,沒有一點睡意。
被子上好像有一點味道。
他轉頭,望了眼旁邊的女人,輾轉過身,又靠過去一些。
白筱也沒睡著,也察覺到郁紹庭靠過來,他拉了拉她身上的被子:「給我一點,那*被子有霉味。」
「……」
郁紹庭見她沒動靜,索性下了*,等他打開門出去,白筱不再裝睡,睜開了眼望過去。
門開了條縫,套房客廳的燈光透進來,她聽到他倒水的聲響。
片刻後,他就回來了,躺上來,又把她摟進懷裡,冒著硬硬胡茬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睡了?」
他扯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這一回,鬆動了,他看了眼閉眸的白筱,把自己也放進了她那*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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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客廳里響起手機鈴聲,郁紹庭被吵醒了,看了眼旁邊熟睡的女人,起來出去了。
是白筱的手機。
屏幕上沒有來電顯示,但郁紹庭還是接了:「餵?」
「……」
那邊沒有聲音,郁紹庭走到窗前,看著下方璀璨的燈火,自顧自地說:「白筱懷孕了,睡得比較早。」
聽筒里傳來一陣忙音。
郁紹庭朝臥室看了一眼,把手機放回去之前,把那通通話記錄給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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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掛了電話,抬頭望著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眼圈猩紅,盥洗盆里還有嘔吐物。
他的耳邊似乎還是郁紹庭低緩的聲音,他說白筱懷孕了,懷孕了嗎?
裴祁佑自嘲地笑了笑,轉身,離開洗手間,因為醉酒而搖晃的身子撞到的門。
等在門外的助理連忙過來扶住他:「裴總,沒事吧?」
裴祁佑甩開他的手,靠著牆壁,胃部灼燒一般的疼痛,他閉上眼,眼角卻略略有些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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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對白筱來說,平淡卻很安寧。
她辭了在宏源的工作,部門經理笑著同意了她的離職,還說宏源的大門永遠為她敞開著。
郁老太太得知兒子跟白筱領了證後,跟在首都的郁總參謀長商量了一下,不辦婚宴,但請郁家的親戚一塊兒吃了頓飯,白筱原先還有顧慮,郁紹庭卻應下了,說是讓她跟郁家其他人混個熟臉。
郁家這邊,熱熱鬧鬧地在酒樓訂了包廂,首都徐家,有人卻因這頓飯摔了兩個杯子。
徐敬衍從大哥書房出來,下樓聽到客廳里梁惠珍憤怒的叫聲:「他們郁家幾個意思?現在是趕著往我們徐家臉上扇巴掌了嗎?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兒子在外頭找了三兒,逼死原配的醜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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