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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字孟時川不陌生,雖然從未和那個男人有過交集,卻有種無時無刻都在博弈的錯覺。
他動作頓住,鮮少如此意外,「你說……誰?」
「厲函,是他!」舒恬嗚嗚咽咽的哭起來,睫毛全被打濕,眼淚掉的很兇,「現在你知道了,滿意了,可以收手了?」
孟時川千算萬算怎麼都沒算到竟然是厲函,震驚之餘,他放開對舒恬的鉗制,將手撤回來,還不等說話,臉上便迎來一記火辣的巴掌。
『啪』的一聲,在安靜的樓道里格外響亮。
舒恬淚水涔涔的望著他,眼淚模糊了雙眼看不清他的長相,可心卻無比清晰,「孟時川,你太讓我失望了!」
男人沒有防備被打的臉微微偏過去幾分,左邊臉頰火辣辣的,能感覺到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口腔壁磕到牙齒上,嘴巴里很快充斥著一股血腥味。
他用舌尖抵了一下破皮的地方,抬手摸了摸臉頰,歪過頭邪笑了下,「厲函來了?」
舒恬見他這幅表情,心裡一緊,她拉緊衣領,眼睛赤紅,「你也別說他,你剛才的所作所為跟他有什麼不一樣?如果我不說,如果我說了你不信,你要做什麼?」
孟時川沒說話,無言以對。
可舒恬卻沒打算給他逃避的機會,「你會在這昏暗的角落裡侵犯我,會不顧我的意願發泄自己的欲望!」
他會麼?
孟時川不知道,他只知道在聽到厲函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整個腦子都鈍住了。
「我以為五年的相處,你會相信我的為人,縱使不會也不應該是用這樣的方式逼我,你對我失望?」舒恬強忍住鼻間的酸意,一字一句的說給他聽,「我對你也很失望!」
說完,她不再管他作何情緒,直接越過那人離開了安全通道,不多時,門開門關的聲音響起,她回屋了。
孟時川抬手狠狠按住太陽穴的位置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惜再多定力都是徒勞。
他今晚犯了錯,懊惱自己沉不住氣,卻又很清楚如果事情倒回去重演,他一定還是會出離了憤怒忍不住。
可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是厲函,他絕對不會動她半根頭髮!
孟時川想到她剛才掉下的眼淚,想到她明明脆弱萬分卻故作堅強的模樣,心裡一角轟然塌陷,揮起一拳狠狠砸在牆壁上。
『砰』的一下,五指關節泛紅,他卻像是沒感受到一樣,雙眸充血的盯著空無一物的牆面。
五年來的付出和克制都在今晚潰不成軍,她那一巴掌不是打在他臉上,而是打在了他心上。
太疼太疼。
男人轉過身靠著牆壁,身體順著牆面頹然滑坐,幾步距離他卻不敢走進那間屋子,她受了驚嚇,他不在她或許更自在吧。
孟時川開始抽菸,一根接著一根,本身菸癮不大的男人此時卻上了邪,每一根都抽的很猛。
五年過去,該出現的還是出現了,Z市和倫敦隔得那麼遠,他還是出現了,繞不過去,儘管他不想承認可那個男人就是舒恬之間有種莫名註定的感覺。
男人眸色深深,不過繞不過去又怎樣,這麼多年,他也該正面面對了。
厲函,孟時川心底默念這兩個字,那就看看誰能笑到最後吧。
……
舒恬走後,馮遠哲回來跟他簡單交代了兩句,「舒小姐安全到家了。」
厲函淡淡聽著,還坐在她剛才躺過的床面上,「她有說什麼嗎?」
馮遠哲想到車上跟舒恬為數不多的交流,實在是不忍心再打擊他,只是說了句,「舒小姐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心情……不好麼?
夾著煙的修長手指幾不可查的顫了下,不開心也是正常吧,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她的反感和不配合寫在臉上,心裡噁心壞了吧。
想到這,腦海便不由自主的浮現起她手機屏幕上那三個字,男人身上的鬱結之氣更重了些,轉頭吩咐道,「查一個叫孟時川的人,用最短的時間把資料送到我手上。」
馮遠哲一愣,繼而頷首,「是,厲總。」
「你先走吧。」他突然沉沉出聲。
馮遠哲下意識看了眼門口,「那您……」
「我今天住在這邊。」頭頂的光線落在難惹身上,跟窗外的夜色對比強烈,纖長的睫毛微微斂下,他聲音里聽不出情緒,「明天早上過來接我。」
「是。」馮遠哲雖然不解,可身為屬下自然不好過多去問,轉身離開的時候替他帶上房門。
偌大的房間只剩下厲函一人,一切都安靜下來。
他隨手拿起床頭剛才李興岩給的資料,上面是一個白種男人的工作記錄,從進入公司的時間到離開,而他名字那一欄顯示赫然寫著Davy這個英文名字。
這就是舒恬負責的那個原告吧,工傷卻得不到合理賠償的男人。
想來也可笑,五年後他們好不容易遇見,他投資的公司里卻出現這樣的情況,又正好被舒恬碰上,他在她面前總是有種作惡的感覺,即便這個惡人不是他。
厲函掃了兩眼又重新將資料放回去,仰頭倒在床面上,眼睛因為屋頂的水晶燈微微眯起幾分。
他對她迷戀到什麼程度呢?
因為這間屋子裡有她存在過的痕跡和味道,所以他都捨不得離開,明明有住的地方卻非要跟宴會負責人說留在這裡。
他甚至還關了窗戶,就怕這樣的感覺會消失掉。
厲函苦笑,倒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變成了自己最鄙夷的那一類人,為愛情沖昏頭腦,為了一個情字做盡傻事。
男人抬起手臂放在額頭上,明明暗暗的光線打在臉上顯得他本就削刻的五官越發立體,他這五年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可惜她不懂,又或者說,她不想再懂了。
他做了錯事,老天怎麼懲罰他都可以,唯獨不要讓舒恬忘了他,愛上別人,他承受不了,愛情這條路上他走的很艱辛,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橫行沙漠,而舒恬是他唯一的水源,是他唯一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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