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長夜無盡時 331 我能見到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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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姥爺？
舒嘯對於這兩個稱呼還是有些模糊的，「是媽媽的爸爸媽媽嗎？」
「對啊。」舒恬憐愛的將小娃攬進懷裡，「你想不想回國見見他們？」
「想啊！」舒嘯一點都不含糊的回答，「很多小朋友都有爺爺奶奶來接，我卻從來都沒見過他們，我很想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還有啊，媽媽，」
小娃抬起頭看著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樣，一張臉皺在一起，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她，「我這次回去能見到爸爸嗎？」
這些話，舒嘯從來都沒有主動跟舒恬提起過，以至於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舒恬差點掉下眼淚來。
「你想見爸爸了？」
「沒有，」孩子聲音小小的，壓抑著心底的期望，「我只是有點好氣而已……」
舒恬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如果不想見他不會問，她了解這個孩子，跟厲函脾氣很像，很能忍，有什麼事都放在心裡，等到了問出來的時候，一定是想的不行了。
原來孩子不是什麼都不懂，只不過不知道該怎麼跟她這個當媽媽的開口而已，此時有了機會，這些被他小心放在心底的疑惑才得以問出口。
是她這個做媽媽的失職，讓孩子從小到大整個世界裡就只有她和孟時川兩個人的存在，儘管她已經把能給他的全部都給了，甚至比別的母親給予的更多，但這樣的愛依然是不完整的。
舒恬當下就做了決定，不管怎麼樣，這次她真的需要回去一趟。
……
心裡拿定主意後，舒恬先把這個決定告訴了孟時川，對方什麼都沒說，只是讓她好好照顧自己也好好照顧舒嘯。
舒恬去學校給舒嘯請了假，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她給厲函發了條信息，沒過多久比特公司的負責人來了電話，表示可以按照她的要求進行賠償以及道歉，希望能夠私下解決。
律師事務所的人聯繫到了Davy進行協商，當天下午，比特公司的道歉聲明便在網絡以及報紙上刊登，Davy得到了他最想要的，這件糾紛也算完美解決。
舒恬即將得到同行業內無數人的讚美，以及一大筆不菲的律師費，但她心裡卻並不開心，這件事的解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厲函。
她忽然想到前幾年剛進入這行時，那些為了一個案子一個機會就心甘情願潛規則的女人，怪不得大家前仆後繼，原來是這種滋味。
那些難到快要將你擊垮的東西，對於厲函這樣的權貴人士來說，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過她倒是有些意外，那個男人在不確定自己回國的時候，就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就不怕她是騙他的？
轉念一想，他也足夠了解她，只要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舒恬用了一天的時間將行李收拾完，還將家裡整個都打掃了一遍，晚上她本想跟孟時川一起吃個飯，那人卻打來電話說不回來了。
舒恬知道他不想面對分別的場面，沒再強求什麼，只是留了條語音消息便作罷。
「媽媽，要回家了你不開心嗎？」吃飯的時候，舒嘯看著坐在旁邊一直出神的媽咪，有些不解，馬上就要見到姥姥姥爺了，為什麼媽媽愁眉苦臉的呢？
舒恬最心疼他看眼色這一點，明明才四五歲的年級，他卻早熟，「媽媽沒事，你別亂想，吃飯吧。」
「明天我就可以做大飛機了，歐耶~！」舒嘯想想就忍不住的激動。
他長這麼大，除了英國還一直沒去過哪裡看看，她沒時間待他去旅遊，孟時川覺得自己身邊人群複雜，也不放心。
不過看他這麼開心，舒恬心裡也多少有點安慰了。
這一趟旅程，有孩子陪著，或許也不是那麼的難熬。
……
舒恬買了周一的飛機票，兩張經濟艙，他們帶的行李不多，總共就一個大箱子，到了值機口取票的時候卻被工作人員告知，他們的飛機票被升艙了，兩個商務座。
舒恬皺眉，以為是工作人員弄混了，「不好意思，我們買的時間經濟艙，麻煩您再確認一下。」
「舒女士，您的飛機票的確是升艙了。」
「可是我們並沒有單付過錢。」
「這樣，我先把機票給您，您自己去核實一下具體情況，因為您現在在這邊，後面的乘客也受影響。」工作人員禮貌提醒她，身後已經有趕飛機的人在小聲抱怨。
沒辦法，舒恬只好將機票接過來，跟小娃去將行李託運好，因為買的是商務座，所以她可以走VIP通道，直到進了休息室，舒恬才明白是誰給她們升了艙。
安靜的VIP休息室內，幾排乾淨整潔的沙發，不遠處的位置上坐著一名穿著黑色風衣，正喝咖啡的男人。
那人就這麼坐著，明明什麼都沒做，可就是該死的讓人忍不住朝他看去。
舒恬牽著孩子的手一緊，意外又不意外，不是那個讓人愛恨交織的男人又是誰？
「媽媽，那是叔叔嗎？」顯然，舒嘯也認出了他。
是啊，怎麼不是，偷偷查他們的航班，然後買同一個時間段的機票，一聲不吭的給他們升艙，除了那個男人還有誰能幹得出來？
可惜當著孩子的面，舒恬沒法說什麼，只能咬牙道，「對啊，好巧。」
真是……巧你個大頭鬼了。
厲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微微側過臉來，親和無比的朝小娃笑了下，「又見面了，嘯嘯。」
「……」舒恬深吸一口氣，忍住，一定要忍住，當著孩子的面不能罵髒話，也不能動手。
「叔叔你好，很高興又見到你！」舒嘯從小接受西方教育，說話行為上也更偏西方一點。
沒辦法，舒恬只好牽著他走過去，坐到男人身旁的沙發上，舒嘯在中間，兩個大人坐在兩邊。
「叔叔也很高興。」厲函面對孩子的時候，完全沒有平時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勢，他收起所有可能讓孩子排斥的感覺，努力親近他。
舒恬咬牙，「呵呵，是很巧啊，能從這裡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