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外,目送張博涵進屋後,春風披著張博涵的衣服,聞著他衣服上那股淡淡的雪松的香味,雪松生命力頑強,在瘠薄幹旱地上也能生長,這點,跟他很像。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傍晚的風起來了,但春風卻不想這麼快進屋,因為進了屋,她就沒有了繼續披著他衣服的理由,她寧可在這裡吹風,有他的氣味在身邊,她覺得溫暖無比。就在春風自己一個人陶醉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陣刺耳的自行車剎車聲,接著傳來豆腐興奮且略微浮誇的聲音:「我說為什麼這裡的空氣這麼甜,原來是因為春風在這裡。」
春風起了一身雞皮,想到張博涵對她的叮囑,她轉過身,露出標誌性的客氣微笑:「你們回來了。」
「只有我,沒有們。」豆腐停好車子,快步走了過來。心說老天爺真是對他不薄,苦盡甘來,所以春風來了。
「小蔥呢?」春風向路邊張望。
「她說不想看到我,讓我自己先走,她在後面慢慢騎。」豆腐說這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被同組夥伴嫌棄的沮喪,反而一臉高興。
「那她一個女孩子自己騎車回來,會不會有危險?」春風有些擔心。
「誰敢動她呀,她不動別人就不錯了。」想到她把自己拖來拽去的手勁,豆腐就替打劫那顆大蔥的人擔心。
春風被他誇張的表情逗樂,忍不住笑出聲來。燈光下,女神的笑容如此動人,豆腐看呆了,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尋了半生的春天,您一笑,便是了。」
聽著對方帶著文藝腔的土味情話,春風的雞皮又掉了一地,但她依舊提醒自己要禮貌微笑。
自從下午大蔥說春風只對「兩塊」有意思之後,豆腐就決心不能再等了,時間有限,他要大膽表達,讓女神知道他對她的愛。
此時只有春風一個人在這裡,簡直是天賜良機,能跟她單獨相處,豆腐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在冒心心,他激動得有些結巴:「這麼晚了,您一個人在這裡為了等我嗎?」
春風被他的問題弄得哭笑不得,特意緊了緊披在身上的皮衣:「我剛才跟『兩塊』出來散步,他剛回去。」
豆腐這才注意到春風身上竟然披了件張博涵的皮衣,他有些吃味,說:「外面涼了,您別站在外面了,跟我進屋吧。」
春風已經在外面站了好一會,如果再站下去,明天怕是真要感冒了,所以即便不情願,也只能先跟著豆腐回去了。
一路聽豆腐說「您您您」的,春風覺得極其彆扭,邊跟著他走回去邊說:「我們應該是同輩,你不必用尊稱,就用『你』就行。」
豆腐搖搖頭:「不不不,對別人用你,對你,用您。」
春風很是奇怪:「為什麼?」
豆腐含情脈脈的看著她:「因為,你在我心上。」
春風在秋夜的寒風中凌亂了好幾秒,臉上禮貌的微笑漸漸僵硬,心中極其後悔問出那句為什麼,害她再一次起了一身雞皮。
「你們今天收穫怎麼樣?」春風不得不自己岔開話題。
說到這個,豆腐立馬蔫了,支支吾吾:「好事多磨,不是很順利。」
「沒事,還有明天一天呢。」春風隨口安慰說。
得到女神鼓勵,豆腐猶如打了雞血:「對,還有明天。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拿第一的。」
春風笑笑沒搭腔,心說我放什麼心,你拿不拿第一跟我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有張博涵在,第一隻能是他。
或許是職業關係,春風習慣走在前面,快別人一步在前面開門,讓後面的人先過去。此時她快走兩步,想要先去扶著門讓豆腐先進去,沒想到豆腐的動作比她更快,把門用力拉開,一彎腰,做了個請的動作,說:「以後拉門的事,交給我。」
春風一怔,沒想到這位看起來油膩不著調的粗獷男人心還挺細,畢竟她見到的很多男人,完全沒有為女士開門的這個意識。
她淡淡一笑:「謝謝。」
豆腐挺直腰杆,收了收啤酒肚:「應該的,男人嘛,就應該多做點。」
兩人剛進門,丁丁的騎著車子就衝到了門口,她老遠就看到別墅花園門口的燈光下影影綽綽的站著一對男女,男的卑躬屈膝,女的愛答不理,那男的形象讓她一猜就猜到是倒霉催的豆腐。
果不其然,騎近了一看,果然就是豆腐在對春風彎著腰,就差下跪了,她在心裡狠狠鄙視了他一通,心說這男人就是想不開,不知道對著看不上你的人,你越是把自己放低去討好,越是被對方嫌棄,不如儘早放手。
作為從小胖到大的她就是太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一看自己沒戲,果斷不再糾纏這死胖子,把來找富二代的目標迅速調整成幫唐澍打助攻,丁丁把這叫:成年人該有的理智。
丁丁從車上下來,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已經麻了,走路還有點飄,兩條褲腿內側竟然還磨破,她一步一挪,心說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慘,為了釣富二代,她今天吃午飯的時候故意裝腔作勢吃了幾片薄肉,這騎了一下午的車,出了這麼多的汗,竟然絲毫沒掉秤,褲子還磨碎了?
胖子的人生已經這麼難了,丁丁決定不再為難自己,從今天晚上開始,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管他什麼二代不二代。
她好不容易挪到門口,剛要拉門進去,發現這門竟然還鎖上了。
什麼情況?她想起門是豆腐拉開關上的,那死豆腐難道一見美女就忘了她這個隊友還在外面了嗎?這該死的男人,活該被春風踩在地上摩擦。
丁丁咒罵了幾句,開始找門鈴,發現旁邊磚紅色的牆上,竟然沒有門鈴,只有一隻裝飾用的銅製鳥頭。
丁丁又累又餓,只能用力拍門,但這是最外層的一扇門,別墅太大,根本沒人聽見。丁丁實在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風越來越大,冷嗖嗖吹來,此時,丁丁背靠著門抱緊自己,同樣是交了這麼多的報名費進來的,人家是來這裡要麼談戀愛要麼賺大錢,一個個風生水起,只有她,來這裡不僅挨餓受凍身無分文,還要被迫吃硬撒的狗糧,要不是想著要幫唐澍,她現在就打車回家吃炸雞了,看著冷冷清清的院子,她瞬間覺得自己又瘦小又可憐。
此時豆腐跟春風在客廳喝了一杯熱茶,春風把張博涵的外套疊好放在身邊,看著外面晃動的樹影,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外面的風好像越來越大了。」
豆腐看了眼外面已經全黑的天,心裡嘀咕,這大蔥怎麼還沒到,就算是走路也該走到了吧。
春風給他的空杯子裡又續上了茶,豆腐受寵若驚,趕緊端起來,但看著外面風越來越大,越來越晃的樹,心裡也開始擔心起來。雖然這大蔥看著厲害,但畢竟是個女孩子,晚上一個人走夜路還是會有危險的。
此時豆腐不禁有些自責,作為一位文藝紳士,他剛才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落在後面。
豆腐是個臉上藏不住事的人,春風拿眼一搭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此時也實在沒話可跟他繼續尬聊了,她放下杯子,順勢說:「外面好像有動靜,是不是小蔥回來了?」。
聽春風這麼一說,豆腐馬上放下杯子站了起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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