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倩看著緩慢關閉的院門,又看一眼謝草。
「天要變了。」
正在喝酒的謝草咳嗽一聲,放下酒杯,拿起手絹擦擦嘴。
「不要瞎說,這大秦的天永遠也變不了,始終姓贏。」
劉文倩看著謝草神色認真的樣子,無語的翻翻白眼。
「本姑娘又不是傻子,這人是夫子的人,夫子有和長公主聯手,可以說是長公主的人。
他到這裡的目的真的只是為了和你說那些廢話?為的還不是保證你的安全。」
謝草摸摸鼻子,這女人啊!要是太聰明,看上去就不會那麼可愛。
「姑娘家家的,有時候裝裝傻也是一種聰明的表現。」
劉文倩呵呵一笑,不再言語,只是繼續喝起來。
謝草看著沉默下來的劉文倩問道:「又怎麼不說話了?」
「你能裝傻,本姑娘就不能裝傻?再說還不是你剛才不讓說的嗎?」
劉文倩撂下筷子,憤怒的看著謝草。
「有些事不能說,但其他的事情有沒有限制,聊聊其他的事情。」
謝草說著,好奇的打量著劉文倩。
「怎麼看我幹什麼?」
低頭看一下自己衣著,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劉文倩這才疑惑的看向謝草。
「只是好奇,你真的願意放棄現在的大小姐生活,跟著闖蕩江湖?」
「就像你當初為謝家一樣,我這樣選擇也是為了劉家,而且跟著你你也不會讓本小姐吃虧不是。」
就劉文倩內心而言,對於跟隨謝草闖蕩江湖還是充滿期待。
自小生活在長安城,一舉一動都是規矩,這樣的生活劉文倩其實早就已經厭煩,只不過一直都沒有機會脫離這樣的生活而已。
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而且是為了家族,劉文倩心中更加沒有任何的愧疚,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的心裡負擔。
「你爺爺,還真是大秦最聰明的人,不管面對怎樣的局勢,都能做出最佳的選擇。」
謝草說著,心中更是羨慕劉相的手段。
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雲的手段,說實話他謝草做不到,即便是能做到,也不可能像劉相那般風輕雲淡。
聽到謝草如此稱讚自己爺爺,劉文倩喝一杯酒說道。
「他那樣的人,幾千年來也就一個,他是一個為了目的都能算計自己的人,我很難想像還會不會有人能夠做到他那樣的地步。」
謝草想一想,劉文倩確實說的沒錯,為了朝堂穩定,一個能夠放棄多活無數年的人物,其心智之堅定可想而知。
「他這樣的人物還是少一點好,畢竟有些太過蔑視天地,有一個就足夠了,太多讓世人多災多難。」
劉文倩端起酒杯懟道:「說的你好像和我爺爺不是同一類人一樣,還有那個孔萬書、夫子、陛下你們都是同一類人。」
「我和他們不一樣,我達到不到他們的那種高度,我這個人怕死。」
謝草自嘲的說著,一杯酒下肚,抬頭看向天空。
劉文倩雙臂杵在桌上,看著謝草問道:「你為什麼喜歡仰望天空?」
「因為天空浩瀚,它有無窮大,看著它能夠在不知不覺之中讓我的心胸也變大。」
兩人喝著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天空中驕陽緩慢移動,夜色降臨,今夜的長安並沒有往日一般的熱鬧。
一隊隊士卒不斷在街道上巡邏,在長安城消失多年的宵禁再次出現,而且遠比以前宵禁的時候更加的早。
「今夜的長安好寂靜!」
沒有往日的喧鬧聲,劉文倩有些不習慣的說道。
謝草從天空收回目光,遙望一眼皇城的方向。
「有些事情總是不適合有太多的人看到,看到的人太多,麻煩也會更多。」
劉文倩如同謝草一樣看向皇城方向,目光閃爍著濃濃的好奇。
「謝草,你說陛下到底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已經懸在劉文倩腦海中一天,從謝草完成策論初稿開始,她就在思考這個問題。
一天的時間下來,她都沒有得到一個完美的答案。
飽讀史書的她,只能想到一個結局,那就是今夜秦皇會大開殺戒,然後背負著暴君的名聲黯然退場。
這種情況在劉文倩看來對秦皇極其不公平,就算是為了給贏天地改革掃清最大障礙,但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
「你覺得我能想到嗎?我要是能夠想到,還會在這裡喝酒?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一切的選擇權都在秦皇自己手中,他的底牌誰也不知道,他會怎麼做,只會讓他認為可以知道的人知道。
其餘人誰也不可能知道他會怎麼做,不過等到明天天高雲淡的時候,一切應該都會塵埃落定。」
劉文倩看一眼謝草。
「是啊!我不該奢求從你這裡得到一個辦法,只是可惜陛下英明雄武一輩子,落幕時候會面對這樣一個難題。
不過你猜不透陛下會怎麼做,那你說此刻長公主殿下會在哪裡?是不是也在皇城之中?」
謝草搖搖頭說道:「長公主應該在你家,今夜這等局面陛下是不可能把長公主留在皇城。」
「為什麼會在我家,而不是摘星樓,或者是神獄塔?」
劉文倩不服的問道,畢竟這兩個地方比他們劉家更加安全,而且更能獲得強力的支持。
「朝堂從來都不是一個拼個人實力的地方,它有著自己的一套規則,而在這套規則裡面,你爺爺絕對是站在頂峰的唯一一人,其他人以你爺爺相比差距太大。
只要你爺爺如同當年帶著陛下一樣帶著長公主,那麼整個朝堂,整個大秦都會很快穩定下來。
再說,就算你們劉家高手不如摘星樓多,但這天下有又幾個人敢去劉府鬧事?」
謝草喝著酒,詳細的給劉文倩解釋著自己猜想贏天地在劉府的理由。
「只可惜我們劉府的輝煌也就剩下這三年的時間,要是爺爺當初修煉武道,或許我也不需要跟著你去闖蕩江湖。」
劉文倩很是遺憾的說道,對於他們劉府,最大的遺憾就是劉相當初選擇不再修煉武道。
「劉相要是對當初修煉武道,現在也不可能有如此高的地位,有得必有失,世間哪有什麼兩全法。」
喜歡憑實力得機緣,怎能說我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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