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拿著傅寒夜報告,風風火火找到司宴鴻,司宴鴻仔細看完報告,眉頭緊鎖,「念念,你先別著急。」
沈念,「我怎麼能不著急?如果他沒了,你說,我要怎麼辦?」
即便是這樣面對面,司宴鴻也能感受到沈念的慌亂,那份無助,勢要逼垮她。
司宴鴻安撫,「我找下內科方向的專家,看他們能不能提供一下這方面的幫助。」
司宴鴻不由分說,當著沈念的面,就與國外的同仁打了電話。
司宴鴻是用英語與對方交流的,沈念的英語雖然不行,但還是能聽懂一部分內容,對方應該說的是愛莫能助,司宴鴻懇求的語氣,又與對方交涉了會,對方終於鬆了口,兩人談妥後,司宴鴻鬆了口氣。
「j說,讓舅舅出去治療,咱們國內這方面的技術還不是很成熟。」
沈念,「必須要出去嗎?」
司宴鴻點了點頭。
沈念犯了難,「他目前的處境,你也清楚,如果要出去,是會很麻煩的。」
司宴鴻考慮了會,道,「就給他們說,申請外面治療,順便看能不能躲過這場風波。」
司宴鴻的意思,沈念懂。
此刻,無助的沈念,把希望全寄托在了司宴鴻身上。
她咬了咬牙,「行,你等我先打個電話。」
沈念把這邊的情況講與傅寒夜聽,傅寒夜在電話里沉默了會,拒絕,「念念,你知道的,這個時候,我不能走,我不能把爛攤子扔給你。」
沈念當機立斷,「寒夜,你的命比什麼都重要,你好了,我們全家才會好。」
傅寒夜又是一陣沉默。
沈念,「不用再猶豫了,你趕緊給他們打電話,這件事,不能拖。」
傅寒夜遲疑了片刻,終於同意,「好吧,我聽你的話。」
沈念掛了電話,把傅寒夜的意思轉達給了司宴鴻。
司宴鴻臉上露出笑意,眉目間的嫉妒之色,一點不想掩藏,「念念,舅舅是愛慘了你,那麼自負高傲的一個人,居然說會聽你的話,愛情,居然能改變一個人。」
沈念沒功夫與他打趣,「你說,我要送他出去嗎?」
司宴鴻,「這個隨你,如果情況允許,你就去,如果你有其他事,我可以代替你送他過去。」
沈念心裡糾結,「其實,我很想送他過去,我想看著他治療,宴鴻,病人在治療時,最需要的是親人的陪伴,但是,我確實走不開。」
司宴鴻,「對了,傅氏的情況怎麼樣了?」
沈念嘆氣,「不容樂觀,股票也有下滑的趨勢。」
司宴鴻目光閃了閃,「事情鬧得這麼大,傅氏的股票還能平穩,說明這件事,對傅氏的股票影響不會太大,等這陣風頭過了,股票更不可能出什麼問題了,你不要太操之過急,我一直相信,船到橋頭自然直。」
沈念雖然想依靠司宴鴻,但是,心裡對他還是有介蒂的。
畢竟,她曾親自聽到了他對傅雅蘭說的那番感人肺腑的話。
明知道傅雅蘭瘋病是假裝的,他選擇了與她站在一起,從這個方面來講,她們其實是敵人了。
沈念離開前,給司宴鴻留了話,「我回去後再考慮下,如果這邊不急,我暫時打算先陪傅寒夜過去治療。」
事情分輕重緩急,相對而言,傅寒夜的病更不能拖。
沈念回去時,傅寒夜睡著了,她步伐放得很輕,緩緩坐到他身邊,低頭看著他熟睡的面容,高高的顴骨,深陷的眼窩,都令讓她心疼不已。
不知道坐了多久,傅寒夜掀了掀眼皮,終於醒了,對上沈念怔怔的目光,他嘴角勾出一絲笑容,「幾時回來的?」
沈念恍惚,「回來一會兒了。」
傅寒夜,「為什麼不叫醒我?」
沈念,「我見你睡得這麼沉,不忍心打擾你,昨晚,你也沒睡著,正好補會兒眠。」
沈念的溫柔體貼,讓傅寒夜感到很窩心。
他抬起的手,輕輕撫摸上她的臉,「你憔悴了。」
沈念抓住他的手,緊緊貼在自己臉上,溫熱透過溫暖乾燥的指尖,直抵她心臟。
「傅寒夜,你決定好了嗎?」
她再次詢問他的意見,雖然先前在電話里,兩人匆匆通過電話,但是,現在,她要好好地與他談,讓他再做一次決定。
傅寒夜把問題扔給了她,「你讓我去,我就去。」
沈念,「你自己不想去嗎?」
傅寒夜,「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也想去,只是目前的情況」
沈念接過話問,「家裡,你不需要擔心,你只管好好治病就成。」
傅寒夜喉結滾了滾,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念念,我何德何能能娶到你,我很感謝當初奶奶的決定,看來,聽老人的話是對的。」
傅寒夜的誇讚,沈念交未放在心上。
畢竟,老太太已走了多年。
「如果你決定好了,我就回家給你收拾行李,宴鴻說,不能久拖,怕你病情再次惡化,那樣的話,恐怕無力回天。」
『無力回天』這句話,沈念說得艱難。
自從知道傅寒夜病情惡化後,沈念就很難受。
混沌的意識,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給那邊說了嗎?」
傅寒夜,「睡覺之前,我給他們打了電話,他們原話是說,實在需要,可以申請外出治療,但是,必須全天24小時知道我的行蹤。」
說白了,傅寒夜的去處,必須要在他們的監控範圍之內。
沈念終於不再糾結,「那就好,你再休息下,我回去給你收拾行李。」
傅寒夜不要她走,要求道,「我再抱抱你。」
沈念點頭,她任男人把自己擁進懷裡,男人的手,抱得很緊實,像是怕她長了翅膀,飛走了一樣。
傅寒夜把下巴抵到頸窩上,吸取著她身身淡淡的馨香,緩緩閉上眼眸,「念念,我不在的日子裡的,你要更加堅強,等著,我一定會回來與你團聚。」
傅寒夜的話,像是誓言,一字一句,嵌進了她的血液里,靈魂中。
傅寒夜患的的是絕症,前路迷茫,沈念只能被迫接受。
她明知道前路兇險,但還是幽幽回答,「我會等著你。」
傅寒夜親吻著她的髮絲,吐出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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