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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魄。」
人常說三魂七魄,三魂指靈魂、覺魂和生魂。七魄指喜、怒、哀、懼、愛、惡、欲。三魂存在與精神之中,而七魄在於物質。人的七魄為肉身所獨有,人死之後,七魄隨之消散。所以兇手要將他們的鮮血放淨,倒吊在生前所留下的氣息最多的地方,他認為這樣就可以保住死者的一魄。而他所選擇的七個人,分別以個性和生平經歷最突出的一面代替死者的其中一魄。
謁婆是惡,既是指她的惡毒、對待兒媳長容的惡毒,被人所討厭、憎惡。
慶吾是愛,他父母的寵愛以及慈愛,慶吾是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所以他代表愛。
時胥是懼,因他膽小怕事,對待人事物的恐懼和小心翼翼,留給他周圍人的印象就是懼怕所有的事情。
陳姬是哀,因其生父母死得冤枉,後被陳國國君收養,在其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殺父仇人盡孝,是為哀。
**人是欲,無從控制自己的**,與呈譯有染,並且懷有身孕,妄想離開荀進,與情郎遠走高飛。
言暨是怒,因其家人慘死而怒,不知悔改惹得天怒人怨,人人恨之。
而即將迎來大喜之日的雲婉是喜......
七魄,兇手殺人是為了取其七魄獻祭,而非用活人獻祭。這是一開始我們方向的錯誤,我失算了,竟沒有想到會如此。
......
七具屍體。
兇手殺了七個人,竟然只是望向以他們七人的魂魄獻祭。
「死狀相同,被殺害的手法相同,連兇手留在死者身上的傷口都是一樣的。這個兇手,看起來不僅瘋狂,而且對自己重複所做的事情,有一種執著,不容許一絲一毫的破壞。」蕭珏說,「無論是他殺害死者的時候留在死者身上的傷口大小、方向,甚至是他在布置屍體的現場留下的痕跡。他對死亡的偏執,絕非常人所能理解的。」蕭珏解剖完屍體之後,檢查過每一具屍體身體表面留下的傷痕以及他們身體裡留下的痕跡,做過對比,才叫來毓兒將屍體一併收拾妥當。
毓兒拿起針,穿過線將屍體一一縫合。
「沒有內傷。」蕭珏洗過手之後,接過我遞過去的巾帕擦了擦手,在一旁靜靜地靠著,「每一具屍體都是如此。我在反覆確認過屍體以及屍體內臟留下的藥物反應之後,大抵可以確定兇手在殺害他們七個人的時候,用的是同一種藥、」
「天仙子?」我自然而然想到了在**人那裡聞到的藥材味道。
「不是。」蕭珏卻否定了我的猜測,「洋金花。」
「楊金花?」怎麼會這樣,我們在**人的房裡四處尋找,都沒有找到進門的時候聞到的天仙子,可是現在,天仙子居然變成了洋金花,真是讓人意外。
「天仙子的毒性弱一些,可**人身懷有孕,天仙子對於她來說,便會影響她腹中的胎兒。而洋金花的目的更加明確,洋金花的毒性較強,中毒可出現口乾、吞咽困難、聲音嘶啞、皮膚乾燥、瞳孔散大、脈快,顏面潮紅、譫語幻覺、抽搐等,嚴重者可致昏迷及呼吸、迴圈衰竭而死亡。兇手對于洋金花的用量很精確,他們不是被毒死的,可以推斷,兇手以洋金花下毒令死者失去反抗,從而可以輕易被他帶離住處,而他對于洋金花的用量控制在足以令死者在被殺害之前保持身體麻痹,喪失意識,甚至出現幻覺,割開死者的喉嚨,讓他們因失血過多而死。」
至於這裡的七具屍體,都是在死亡之後被兇手換上了粗糙的紅衣,再帶回生前之地布置陳屍現場。
「人活著的時候,身體會有自愈的本能,兇手在他們的脖頸一處劃開的傷口,如果沒有經過特殊的處理,那麼血液很快就會凝固,傷口出現癒合的狀態,會在失血較多的時候因為血液無法回流血壓降低慢慢停止流血。可是這裡的七具屍體,他們的血幾乎都已經被放幹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我認為,一定還有什麼原因。
「很正常,他們脖頸處的傷口的確有輕微癒合的跡象,但是在傷口處,我發現他們都留有或多或少被感染的痕跡。我認為,他們死之前應該是被泡在水中,如果是熱水,使她們平躺在水中,傷口浸在水裡,使鮮血慢慢流出,加上外力的控制,推動水面增強對身體的壓力,甚至是一些特有的手法,或許可以造成這樣的結果。根據傷口處感染和癒合的情況,他們在水中泡的時間應該不短,加上傷口的大小以及深淺,可以認定兇手是將她們置入溫熱的水中,割開傷口,藉以外力,慢慢地等到身體裡的血幾乎流淨。這個過程,他們的身體是麻木的,應該保有一定的知覺,卻無法動彈,只能等死。」
蕭珏給出的答案,很殘忍。
「怎麼樣,你又想到了什麼。」
我現在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麻木的了,就像是在體驗他們臨死之前,在清醒和昏迷之間的掙扎。「兇手放血的過程,一定有經過特殊的處理,他要的是用死者的魄去獻祭給什麼東西,而魄是應該留在身體裡的,為了保證魄的純潔,所以他要放乾死者的血,來完成他心裡最神聖的獻祭儀式。」
「照你這麼說的話,七魄,兇手已經殺夠了七個人,應該完成了他的獻祭儀式。不會再有人遇害了。」蕭珏伸出手臂環在我身後,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安慰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死人了。兇手取得這七魄獻祭的順序我還沒有明白,還有那個死亡符號,他到底要將死者的魄獻祭給什麼東西,我也沒有想通。他到底是誰,為何能夠找到這七個人,湊來七魄,發生在死者身上的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每一個人和每一個人之間都沒有聯繫。」這讓我深感無力,很努力的想要去做些什麼,但除了現在已經發現的七魄的規律之外,我什麼都想不出來。「怎麼可能會有一個人,知道村子裡的惡婆婆虐待兒媳,又知道山間的獵戶一家生活如何,時胥膽小如鼠但他小心翼翼的生活在荀氏的府邸之中,陳姬的身世他如何得知,還有**人,**人腹中的孩子......」
如果言暨的怒和雲婉的喜都是這城裡原本就傳開的,為什麼先死的人不是他們。兇手反而要繞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先去殺害那些藏在塵埃里的人。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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