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見靈輕聲說著,手一揮,徐北便感到一股柔和的內氣推著自己飄動起來,從地骨的嗓子眼一直向下。
四周內氣的活動越來越頻繁,徐北心知自己已經真正進入了這門派的腹地。
只不過他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四周的地骨滄桑空曠,間隙中的灰黑岩壁中夾雜著不少晶瑩玉石,為這禹骨門領地提供了暗淡的光明。
某一刻,烏見靈釋放的那股推動內氣停住了。
徐北踩在泛著骨白色的地面上,望向前面遙遠的黑暗皺起來眉頭。
「塔克,這地骨是什麼來頭?這玩意是不是某種怪物的骨骼?」徐北往前慢慢走著,心裡開口問向塔克。
金黃色的小輪盤從徐北身側浮現,它沒說話,但徐北能感覺到它在看著自己。
「看我幹什麼?我臉上有答案?」徐北有點不耐煩地問。
「沒錯。你知道答案,以前知道。」
「只是現在忘記了。」塔克回答。
「是啊是啊,魔神林西可是什麼都知道。」
「但我現在是徐北,我要是能記起來,還問你幹什麼?」徐北沒好氣地嗆了輪盤幾句。
「現在告訴你此類信息毫無價值。你的境界太低,聽了也只是徒增煩惱。」
塔克依舊是冷冷地回答。
徐北憑空擺擺手,把這輪盤打發走。
「指望你說點什麼可真麻煩。」
這地骨內部也並非只是單調的一塊塊骨骼,徐北越走越發現,四周的地骨間隙里的岩壁被刻滿了圖案。
那些東西並不能被稱為壁畫,因為所有的形象都是立體的,更應該被叫做浮雕。
飄飛的人物和掙扎的巨獸,鮮明生動地似乎要從岩石中掙脫出來。
徐北盯著看了好一會,也並不能理解其背後有什麼含義。
更奇妙的是,越往深處走,這些浮雕便越發地龐大離奇。
只不過有一點都是共通的,無論是人還是獸,抑或是雕刻師想像出來的古怪生物,它們都沒有眼睛。
本該是眼睛的位置蒙上了一層面紗,或者根本只是個空窩。
似乎是雕刻這些東西的人在害怕,它們擁有了眼睛便會被賦予動起來的活力。
不久之後,徐北已然站在另一處深淵的邊緣。四周石壁點點微光在更深之處閃爍,仿佛在水中一樣夢幻。
「這裡應該還是這副地骨的脖子的位置吧。那烏道長把我扔在這,也沒告訴我應該往哪走。」
正在他思索的時候,面前深不可測的黑暗中傳來一道清朗聲音:
「洛道村的弟子,上前來。」
從聲音倒是聽不出男女,徐北冷哼一聲,叉起腰喊道:
「這地方連個棧道都沒,難道是讓我直接跳下去嗎?」
見對方沒有回應,徐北也不二話,助跑幾步便是縱身一躍。
還沒等到呼呼風聲傳來,徐北便感到周身一凝,似乎四面八方的空氣都在托舉著自己的身體。
在這股無形托力作用下,徐北緩緩下落著。
借著玉石散發出的幽深光芒,他發現這深淵峭壁較於上面更加地瑰麗,各式雕像自岩壁中被雕刻出來,與那蒼白地骨共生。
每隔數丈便有雕像伸出手腳,或是延伸出刀劍等,自下而上看過去倒是組成了一條危險的攀援通路。
「原來他們是讓我順著四周雕像爬下來嗎?沒想到我直接就這麼跳下來了。」徐北心裡暗笑道。
許久後,如此深淵也終於見了底。相較於上面的空曠,深淵之底部倒是沒有那麼廣闊。
在發光玉石映襯下,一圈潭水熠熠出彩,中央供著某尊不知名的女子塑像。
她微閉雙眼,藕臂輕托著一顆石質心臟,其身姿像是時刻要飛升而去。
而在塑像之下,則圍站著幾位內氣波動強大的修士。徐北心知他們便是這禹骨門的精銳成員了。
「塔克,別忘了搜集信息。」徐北心裡說著,感知到虛空某處輪盤的波動,才把注意力轉回這幾名禹骨門的修士。
「喂喂,小子,你可真夠莽撞的。就這麼直接蹦下來,不怕摔出個好歹嗎?」
某個爽朗聲音在那女子雕像旁大大方方地響徹,
「天才應該更惜命才對啊!」
徐北抬頭望去,原來是個矮胖白袍修士,笑嘻嘻地盤腿坐在一個蒲團上來回搖晃。
「多謝道長出手救援晚輩。」徐北拱了拱手,表示出一些感激。
這句話一出,那白袍胖道長卻被唬得直接從蒲團上跳了起來:
「我可不敢攬這個功,救你的那個人……」他環顧了四周,搖搖頭叫道:
「還沒來吶!」
這白袍胖道士身後的幾人見徐北平安落地,都紛紛上前。
「各位道長,在下徐北,今年十二,是被烏見靈道長帶來,做禹骨門弟子的。」徐北拱起手率先介紹著自己。
眾人紛紛點頭。
「齊玄,給我從地上起來,在小輩面前如此放縱,成何體統!」
一隻白皙玉手扭著那胖道長的耳朵,無視了他的叫喊,把他生生從蒲團上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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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手的主人是位窈窕美人,她嫌棄地拍了拍手,瞪了眼那名為「齊玄」的胖道長,旋即向著徐北略施一禮:
「在下禹骨門珞清,這個是我師弟齊玄!」珞清指了指身後幾人,
「我們是禹骨門的首席弟子,今日是受長老之託,在此迎接徐北師弟!」
場上一片寂靜,只有潭水中不時傳出水流滴落的聲音。
「禹骨門之熱情,晚輩領會了。不過晚輩暫時還不能被算作禹骨門的正式弟子吧。」徐北面色淡然地也回了一禮說道。
「你若真是那身懷升陸脈殘脈之人,不是也得是了。」
說話的是珞清身後一人,身材細瘦,聲音低沉沙啞,刀疤橫亘的額頭下眼神清冽,此刻正盯著徐北。
「在下禹骨門弟子,尹破浪。」
那人不咸不淡地補充了一句,便抱著一柄破布纏起的長刀,倚在一邊石壁上,繼續用著冰冷目光打量著徐北。
「敢問前輩,這升陸脈殘脈是什麼意思?是指我身上的東西嗎?」徐北面露奇色發問起來。
尹破浪眼睛稍稍移開了一些,語氣依舊冷漠:「凡修煉之人,皆以軀體為基,存儲內氣,鍛煉神魂。」
「靈脈便是體內供內氣運作的專屬通路,無形有跡,妙處不可多說。」
「按天書所云,你那升陸脈堪稱是天下第二奇脈,只可惜殘缺了。」
講著講著,尹破浪目光在徐北身側一凝,嘴角稍稍咧開:「畢雲,你可不要戲耍這弟子,他發現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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