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下界修士,也妄想殺我?」
人面蛟首殘魂望見此幕,臉上浮現了一絲不屑之色,他在鎖魔堂內待的時間已有萬載,不是衛圖這一個區區的元嬰修士能比的。
更何況,衛圖還是下界修士,論手段神通都遠遠不如當年他面對的靈界眾修。
他目露異芒,左手向虛空一抓,只見塔內濃郁的魔氣,瞬間化作了一條條臂兒粗細的黑蟒,攔在他的身前,並向拼殺而來的「五行嬰」、「兩儀嬰」撕咬了過去。
這些魔氣所凝聚的黑蟒,看似不怎麼起眼,但每一條,亦有元嬰層次的實力,合力之下,一時之間,竟把五行嬰、兩儀嬰兩大異道元嬰逼得節節敗退。
甚至,在嬰身上都添了不少的傷口。
要知道,在衛圖的「飼養」下,本就在元嬰中期的兩大異道元嬰,在這幾十年間,實力更是大進,聯手之下,足可堪比元嬰後期修士。
「此魔,果然非同小可。」
衛圖面露慎重之色,他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把自己的「陽屍」也派進了戰場。
很快,石塔內的戰局,便成了五行嬰、兩儀嬰、皇天劍主、陽屍四人,圍攻人面蛟首殘魂一人了。
「此人是魔修?」
人面蛟首殘魂一邊應付【皇天劍主】等人的圍攻,一邊思索塔外衛圖的身份,尋找破局之策。
現今,他困守在塔內,防禦有餘,但進攻不足,倘若一直持續下去,即便斬掉了衛圖的這些人傀、靈嬰、煉屍,對他也於事無補,毫無增益。
畢竟,這些東西只是衛圖的「財產」,動搖不了衛圖的「根本」。
「下界元嬰,你我商量一件事如何?」人面蛟首殘魂隨手一擊,轟退【皇天劍主】的劍氣攻擊,主動給衛圖遞話道。
「哦?前輩想要商量何事?」
聽到這話,衛圖並不感覺意外,他眯了眯眼睛,以【皇天劍主】之口詢問道。
「你來此地,是為了求寶。而本座則是為了脫困離去,重得自由。你我之間,並沒有利益衝突」
「你我二人,可簽訂靈契。你取得煉魔大陣的靈寶『五行誅魔環』,而我則藉此脫困而出,另擇廬舍。」
「當然,在我脫困後,也會給你相應的一些報酬。譬如你們上界,即靈界的一些高深功法、神通」
人面蛟首殘魂笑了一聲,說道。
「五行誅魔環?」
聽到此言,衛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左側屋舍的地面,他不難猜出,這「五行誅魔環」應該就是適才,在地底靈陣中所見的,那個由五顆寶石串成的手串。
「怎麼樣,這個約定應該不難為吧?」
人面蛟首殘魂繼續說道。
對此,衛圖並沒有立刻回話,他思索了片刻,沉聲問道:
「前輩所提的約定確實不錯,晚輩手段盡出,並沒有殺死前輩的法子,此刻也不可能棄寶而走」
「只不過,晚輩該如何相信,待前輩脫困之後,不會再針對晚輩?」
「你們修士之中,不是有天冥真頁,只要伱我各發魂誓在上面即可。」聞言,人面蛟首殘魂心中一喜,但他臉色仍舊冷靜,用淡漠的口吻的說道。
「天冥真頁?」
衛圖挑眉,露出了遲疑不定的神色,似是在猶豫,是否相信人面蛟首殘魂的所言。
「前輩所言,晚輩也是信的。只不過在此之前,還希望前輩能夠履約,先傳幾門高深功法給晚輩不然若事後,前輩反悔,晚輩就沒地方說去了。」
衛圖討價還價道。
上鉤了!
聽到此話,人面蛟首殘魂心中一喜,他不怕衛圖漫天要價,就怕衛圖對他置之不理。
「傳授功法可以,不過這些功法,本座只會傳你一部分。你在天冥真頁上寫明,這些功法的具體名稱,待本座脫困後,就會傳授你全部的功法」
「有誓言約束,這些功法內容,於本座又非不可捨棄之物,本座不會輕易違反誓言的。」
人面蛟首殘魂與衛圖商討具體的細節,似乎真的願意與衛圖如約交易。
話音落下。
衛圖面色隱有動容,他一揮袖袍,控制【皇天劍主】停止攻擊,然後從儲物袋內,取出了四枚空白玉簡,讓另一隻傀儡,送遞到了石塔的第四層。
「好!本座這就寫下靈界的高深功法。」見此,人面蛟首殘魂微微一笑,用法力從傀儡手上,接過了這四張空白玉簡。
但就在他用法力接觸的這一瞬間,便見這四張空白玉簡,突然綻放金光,表面浮現出了一道道晦澀難懂的符文。
緊接著,這四張玉簡,或者說「玉符」從半空中飛射而出,勾勒出了一個「金色囚牢」,把他團團包圍住了。
「鎮魔符?」
人面蛟首殘魂頓時愕然。
他一沒想到,衛圖竟然以此詐他,突然偷襲,二沒想到,衛圖手上,竟還有四階上品的「鎮魔符」作為陷阱,用來對付他。
他本以為,元嬰人傀、異道元嬰、煉魂幡三物,已是衛圖對付他的所有底牌了。
他卻是不知,衛圖在進入尊王宮秘境之前,便為這次鎖魔堂之行,準備了數十年的時間。
不止修為,在靈符、靈丹,以及法器上,都做到了己身層次的極致。
「想困住本座,還沒這麼容易!」人面蛟首殘魂暴怒,他面現憤怒之色,雙手迅速掐訣。
只見,這時在石塔內腐朽的蛟龍屍體,倏然開始了復活,近半畝大小的蛟爪迅速向人面蛟首殘魂的所在方位拍了過去,欲要破壞這四張鎮魔符所形成的「金色囚牢」。
咔嚓!咔嚓!
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卻見【皇天劍主】突然而動,攔在了蛟爪之前,手中法劍一舞,劈向了蛟爪。
然而,這蛟爪是人面蛟首殘魂的含怒一擊,也是其自救的舉措,面對這已在化神境以上的力量,已為人傀的【皇天劍主】僅稍稍阻礙了片刻,便被這蛟爪拍成了殘屍。
不過好在,【皇天劍主】的犧牲並沒有成無用功,在其阻攔蛟爪的片刻間,懸在其身後的煉魂幡一展旗幡,立刻便把被「鎮魔符」所困的人面蛟首殘魂,吸進了幡內空間。
少了人面蛟首殘魂的操控,這巨大的蛟爪雖然余勢不減,但在此一擊後,亦再難行動了,其表面附著的靈性,在短短時間內,開始了迅速的潰散。
而這時,待在塔外的衛圖,這才緩緩的走進了塔內,右手一伸,接過了從空中跌落的煉魂幡。
「有幡內空間壓制,再加上五行嬰和兩儀嬰的圍攻,用不了幾日,這人面蛟首殘魂就會死去」
衛圖掃了一眼,一臉憤怒之色,正在與「五行嬰」和「兩儀嬰」在幡內空間大戰的人面蛟首殘魂,暗暗忖道。
人面蛟首殘魂,看似實力不俗,但在塔外的他,已經看出了此魔的虛實。
少了塔內的魔氣,以及其被困在塔內的魔軀,其就只是一個境界不弱的殘魂,根本不難以對付。
畢竟,鎖魔堂的煉魔大陣,可是開啟了至少萬年以上。
當然,此魔被煉化的時間長,並不是說尊王宮的主人,就難以斬殺此魔。
白芷以陣道造詣推測,此魔之所以還活著,極有可能,是尊王宮主人以此魔當做運轉尊王宮秘境的力量源頭之一了。
即把其當作了一個活的「靈脈」。
數日後。
在經過殘酷的幡內空間拼殺後,人面蛟首殘魂的氣息終於衰落了下來,不足先前狀態的三分之一,並且陷入了昏睡狀態。
當然,「兩儀嬰」和「五行嬰」也非毫髮無傷,在拼殺的途中,兩儀嬰的嬰身遭到了極大的重創,已經幾近身隕了。
不過,能得到人面蛟首殘魂,已是衛圖的意外之喜了,他並不介意因此死掉一個異道元嬰。
但直到此刻——
衛圖還是不敢貿然以此魔魂,試探他腦海中金紫命格的威力。
他以「鯉龍陰刀」小心翼翼的把「魔魂」強行分割成了數份後,再打以「役靈印」後,這才向自己的識海遞了過去。
在魔魂到達的瞬間。
只見,下一刻。
一道金芒便瞬間從他識海深處而出,斬向了這道魔魂。
瞬間,如春陽融雪一般,魔魂消融殆盡,只剩下了純粹的魂力和一些魂魄碎片。
「果真有效!」
衛圖心中一喜。
他估測,饒是他不顧安危,直接登上這黝黑石塔的第四層,恐怕這人面蛟首殘魂也難以奈何得了他。
「這魔魂的魂力如此充沛,或許可藉此機會,一舉凝出攝生九秘的「攝生魂印」!」
衛圖眸露精光,暗暗忖道。
攝生元印和攝生魂印,都需要他達到元嬰後期的精元層次和神魂層次,才能著手修行。
但現在,有了人面蛟首魔魂這些「純粹魂力」的滋養,他達到元嬰後期的神魂層次,無疑便是一件易事了。
同一時刻。
另一邊。
冶兵殿,一間大廳內。
站在一眾魔修中間的金夫人,與站在正道眾修面前的丁樂正,遙遙對峙。
在金夫人的身後,此刻除了站著她的女兒「汪素台」外,還赫然站著和衛圖一同進來的「曹宓」。
只不過,此時的曹宓,臉上就沒有跟在衛圖身旁的淡定之色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驚疑之色。
她難以想像,好端端的,怎麼丁樂正這個正道前輩,就突然對她出手了?
此番,要不是金夫人及時趕到,恐怕她早就淪為階下之囚了。
「多謝夫人出手。」緩過神後,曹宓看了一眼金夫人玉肩上的傷口,臉上露出了些許歉色,斂衽一禮,致謝道。
「無妨,你跟符兒一同進入尊王宮秘境,應是符兒的好友,本夫人作為她的師母兼岳母,順手幫他一次,不算什麼。」
金夫人擺了擺手,語氣淡然道。
然而。
這一番話落在曹宓心中,卻是滋味不同了
她隱約感覺,金夫人這句話,是在無形中向她宣誓主權。。
「符兒?這是衛道兄的化名?」
曹宓很機敏,立刻就想到了這一點,畢竟她跟衛圖並肩作戰了數次,知道衛圖有易容化名的習氣。
只不過,她難以想到,衛圖竟瞞過了周圍的親朋好友,不知何時,偷偷定下了婚事,迎娶了金夫人的女兒「汪素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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