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稀罕!」
李漁正想笑呢,忽聽一聲厲叱,一抹雷影飛入場中,豪光一閃、劍挾青芒,風風火火的李漁攔腰掃去。
這一下來的極快,比剛才步蹋魁斗的關銀屏還快,電閃鋒至,不由半點騰挪。
李漁被青光映亮了臉龐,眉影里難掩驚詫。
他來不及反應,去判斷是敵是友,直接催動五行靈力,藤甲盾擋住劍鋒片刻的功夫,他已經騰挪而起。
兩條藤蔓將來人雙手捆住,泥人縛腳更是讓其動彈不得。
一個火球,從他指尖打出,這是烈火訣加持的幽冥之火,雖然不如三昧真火,也是世間少有。
關銀屏驚呼一聲,「不要!」
幸虧這一聲來的及時,李漁手指一動,火球擦著被捆住的人身下飛過。
李漁一看,是那天和關銀屏一道,去查崗的張星彩。
「怎麼你們姐妹,這麼喜歡玩陰的,來騙,來偷襲,我一個二十歲的老人家。」
關銀屏上前,想要把張星彩解救出來,卻想起自己根本弄不斷這個古怪的藤蔓。
這藤蔓也不是什么正經藤蔓,會從枝上生出許多小吸盤來,死死咬住被抓的人的胳膊,讓最怕癢的關銀屏生不如死,早早投降,才會有一晚上不服輸,天剛亮就來報仇的想法。
她轉頭看向李漁,笑道:「我會一點相術,跟亮叔學的,看你今日雲夢罩頂,滿頭都是祥瑞之氣,是逢凶化吉的兆頭,才來偷襲你的。你看,果然沒錯吧。」
李漁哼哼了兩聲,收起法術,張星彩這才脫身。
「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改天再叫幾個,一起上我也不怕。」
「你別囂張!」關銀屏銀牙暗咬,氣的不輕。
李漁是故意的,就是為了激起她們的好勝心,有好勝心才能進步。
尤其是對這些人來說,她們雖然有著名震天下的父輩,但是學道上進的欲望,甚至不如時遷。
自古有多少曠世豪傑,從沒聽說過有養出一個比自己厲害的後輩的,反倒是草莽中經常出現英豪,就是這個道理。
張星彩話很少,出手這麼不客氣,但是為人卻特別有禮貌,對著李漁抱拳道:「武藝低微,讓道長見笑了。」
關銀屏拽著她,回頭道:「讓你再神氣幾天,我們搬救兵去。」
李漁笑著揮手,讓她們趕緊走,只要不把她們的爹那一輩的搬來,真是愛誰誰——
大明,北京城下。
一個和尚,帶著一個小道姑,來到城下。抬眼望去,眼見暮色蒼茫,前方高大莊嚴的城門已在眼前。
高聳入雲的城牆下,行人極多,進到城中,整個城池雖然房屋鱗立,行人如熾,可是除了遠遠近近的一些酒樓、以及遠處勛臣功將們的府邸,所有的房屋幾乎沒有超過兩丈高的,眺目望去,遠處一片日光餘暉處那片金碧輝煌的建築自然便是皇城了。
「大和尚,這裡就是北京?」
「怎麼樣?」和尚眼中有些自豪,說道:「當年我在這裡,干成了一件大事。」
小道姑歪著頭,笑道:「吹牛。」
「哈哈,你不信也沒事,因為我馬上要把當年的事,再來一遍了!」
道衍和尚,看著熟悉的北京城,心中一嘆,好久沒有回來了。
真的是好久了,物是人非,城池依舊,殿宇依舊,只是裡面的人已經換了。
「大和尚,我好餓。」
道衍笑道:「我請你去吃烤鴨!」
此時,在北京城的一角,行人一下子都沒有了。
這裡便是北鎮撫司,它設在東安城北,緊挨著東廠大門,偌大個北京城,除了皇城,也就這地方最肅靜了,一拐上那條街,街上就乾乾淨淨的象狗啃過的骨頭,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在北鎮撫司內,一個太監拿著一隻金燦燦的長頸仙鶴酒壺,一隻鑲嵌著寶石的金杯。
他將金杯放在厚厚的木枷上,帶著一絲獰笑,滿滿斟了一杯酒。
「這就是陛下賞你的上好的美酒。」太監陰聲怪氣地說道:「喝了吧。」
地上的人緊緊閉著嘴巴,生怕那些碧綠的酒液濺入口中。
「漢王,喝下去,一了百了,落得輕鬆。」
「你罪大惡極,本該凌遲處死,一杯鴆酒了卻性命,已經夠便宜了,難道還不肯喝?」
周圍所有人都在勸他,但是地上的人就是不喝,他太不想死了。
身為大明的親王,他本來有機會,繼承父皇的位子。
為首的太監,翹著蘭花指,捂著嘴咯咯一笑,然後抬手比了一個手勢。
周圍幾名內侍一擁而上,七手八腳按緊了他,漢王死命擰著脖頸,鼻翼鼓起,把牙關咬得格格作響。
誰知沒有人去碰金杯,也沒人去撬他的嘴巴,內侍們直接用白綾,勒住了他的脖子。
這些平日裡見到他,大氣都不敢喘的奴才,用腳蹬在他的胳膊上,一邊一個使勁拽著繩索。
漢王朱高煦,也是猛將出身,他看了一眼滿屋的內侍,悲從中來。
砰的一下,幾個內侍被他甩開,重重地撞在兩邊的柱子上,鮮血腦漿直流。
他雖然兇橫、淫荒、狡黠、險狼、跋扈,但是誰也不敢否認,漢王朱高煦的勇武,在如今的大明,是首屈一指的。
那幾名內侍都是挑選出來的勇力之輩,在他面前,依然就像蜻蜓撼鐵柱一樣。
太監大驚,叫道:「漢王,你要謀反麼?」
「你們不是說我已經謀反了,而且失敗了麼?」
朱高煦目光中,似乎噴出火來,看著周圍的太監和滿院子的侍衛。
這些人都拿著兵刃,惡狠狠地看著自己。
朱高煦仰頭道:「看吶,太祖皇爺爺,你的子孫,正被這些閹人欺虐。您在天有靈,看我如何收拾這些畜生!」
他一拳捶殺了為首的太監,把東廠二檔頭的胸口,打出一個西瓜大小的血洞。侍衛們一擁而上,今日漢王發瘋,在此地大開殺戒。
恐怕陛下不會為此施捨一點的憐憫,反而很有可能趁機把北鎮撫司大換血,全部安插上他自己的心腹。
必須殺了漢王,否則大家全要完蛋。
朱高煦從殺第一個人開始,就已經抱了必死之心,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把眼前能看到的人全部殺光。
突然,一道光幕降下,把他籠罩起來。
「跟我來。」
侍衛們驚愕地發現,漢王竟然憑空消失了。這一驚非同小可,漢王死了還好說,他跑了所有人心如死灰,甚至有人全身癱軟,倒在了地上。
此時,在城中一處酒樓,正拿著一條鴨腿,吃的滿嘴油的道衍和尚突然抬起頭,看向北邊天邊的一道光。
他冷哼一聲,拽著小道姑就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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