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一日李漁醒來,在小樓上一看,荊棘嶺的茶花盡皆凋謝,原來是夏天到了。
喜寒的茶花落了一地,其他植被則更加青翠。
山野間,生機勃勃,很多鳥獸復甦,蟲豸驚蟄,陽光雨露,透著一股暖意。
我來了多久了?
李漁發出了一個靈魂疑問,他自己也忘了。
反正不到一年
是時候走了。
清晨,蜀道山巔,雲霧繚繞。
李漁御空出來,留下一些丹藥,還有修煉功法之後,離開了荊棘嶺。
在谷中待了幾個月的時間,他掐指一算,已經差不多了。
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用處,修煉這東西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接下來就是需要大量的時間,讓這些樹妖、花妖們自行修煉。
當然,他的幾次雙修,還是對桃夭夭、杏仙兒增益很大的,所以李漁臨行之際,徒兒們表現的最捨不得的就是她們,淚眼汪汪送別師尊。
其他樹妖,也都各有不舍,李漁勸慰了他們幾句,又囑咐他們好生修煉,以後修道有成,可以結伴到汴梁去找自己。
他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後,正經門中的弟子,已經有很多散落到六朝各地了。
很快,他們就要遍地開花
他現在是一個愉快的小掌教,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什麼都不用操心。
甚至,他都不知道,在遙遠的長安城裡,有多少人為了他跑斷了腿,操碎了心。
離開荊棘嶺之後,李漁又回頭看了一眼,心中多少也有些不舍。
好在他是個灑脫的人,長呼一口胸中濁氣,便著眼往前看。
李漁朝著益州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御空,一旦到了人煙稠密的地方,或者說有軍營的地方,就得下去了。
諸葛武侯布下的連弩陣,據說連散仙也能射殺,被射一下就倒了血霉了。
腳下出現一個小村落,從村落出去,有一條寬敞的官道。
李漁知道可以落下了,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從天而降,以免引起圍觀。
落地之後,李漁戴上自己背後的范陽斗笠,走到官道上。
這裡的道路頗為平整,路面上有很深的車輪印記,踩得特別夯實,一看就是經常有軍隊調動。
只有大規模的調兵,才能把地踩得這麼結實。
李漁心底暗暗搖頭,這個六朝最小的國家,真是時刻不忘一統。
他們若不是地處西南,恐怕早就到處開戰了,如今蜀國上下保持了極大的克制,交好東吳,專心和魏國作對。
可惜,曹老闆也不是好惹的,一直沒有給他們太多機會。
兩邊在漢中打來打去,最後劉備他們湊在一塊商量,覺得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越耗越窮,搞不好被魏國耗死了,何談一統六朝。
於是蜀國派出大將魏延駐守漢中,轉而把戰略重心,轉移到荊州。
由關羽施加壓力,擴張勢力範圍。
魏國樂的清閒,他們也不想跟蜀國耗,這小老弟戰鬥欲望和戰鬥能力都超強,天天跟打了雞血一樣,盯著你也不是好相與的。
魏國的世家們,根本不想和這個小老弟死磕,他們巴不得自己和大明、大宋換換地方。
雖然有異族的隱患,但是對付異族,魏國覺得可比對附蜀國輕鬆太多了。
順著官道,來到一個城鎮,李漁抬頭,只見上面寫著「江陽郡」。
江陽郡城圍有高牆,李漁需要從北門進入,結果很快就發生了意外,牆門有披甲持銳的戍守士卒,需要遞交戶牒關文才能入內。
李漁皺眉道:「我沒有帶。」
守城的士卒,見他一身道袍,問道:「看道長打扮,莫非是修士?」
「正是。」
守城的士卒一下子客氣起來,說道:「可曾登記在冊?」
李漁想了一下,說道:「在益州的時候,登記過一次。」
「那就好辦了,勞煩道長隨我前來。」
李漁跟著他,來到城門下的一個房子內,房中擺設簡單,只有一個椅子,還有一個石碑。
小卒笑道:「請道長站到石碑前。」
李漁藝高人膽大,也不怕他們,他也想看看這個小卒搞什麼名堂。
走到石碑前,中間鑲著一面鏡子,李漁一過去,石碑上突然放光,一行小字是他的信息出現在石碑上。
姓名:李漁
籍貫:大宋巨野縣
宗門:正經門
職位:掌教
李漁看的目瞪口呆,小卒抱拳道:「道長請!」
李漁指著石碑問道:「這是?」
小卒臉上與有榮焉,滿臉笑意,介紹道:「此乃我蜀國武侯夫人黃月英所造,各大城中均有,可以快速嚴明身份。若是有作奸犯科之邪修,它便會自動觸發陣法,將人當場擊殺。」
李漁咽了口唾沫,心底一陣寒意,這是把陣法玩出花來了。
除非是機關術和陣法都已臻化境,不然絕難搞出這麼個玩意來。
他走進江陽郡中,發現這裡竟然頗為繁華,光看外面城牆看不出來,還以為是個小古鎮。
城中店鋪林立,往來行商極多,李漁隨意找了一家客棧。
客棧內人也不少,正值中午飯點,客人們都聚在大堂內吃飯。
看得出這店裡生意不錯,小二也都無精打采的,一副不愛伺候人的模樣。
他隨手扔給小二一個銀佃,小二頓時眉開眼笑,態度來了一個大轉彎。
「客官,你看看想吃些什麼,咱們店裡的菜譜都寫在了牆上。」
李漁看了一圈,已經沒有空桌,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和小二點了幾個菜,便自顧坐下。
在他對面,坐著一個年輕人,看得出性子很孤僻,李漁過來他沒有絲毫的波瀾,甚至都沒看李漁一眼,只顧低著頭乾飯。
李漁客氣的笑了笑,發現對方還沒抬頭,也就不再理會他。
看他吃的,只是普通的陽春麵,李漁自己一個人,點了一桌子的酒肉。
對面的年輕人狼吞虎咽,吃完之後,起身就要走。
小二正好來上菜,把酒壺放下,伸手攔住了他,「客官,一共是四文。」
四文一碗麵,著實不貴,可是這個年輕人很橫,他抹了抹嘴,低著頭說道:「我沒錢,你們打吧,打完四文的就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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